作爲一個優秀的天朝紅軍指揮員,佟家成立即就完成了一個大膽的決斷:
殺進去
佟家成留下師的特務連和炮兵連,自己帶着全營現有的二百多官兵,向着本就應該屬於他們的布勒哈齊鎮內殺去。
佟家成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因爲他得知了“布勒哈齊鎮西似有刀兵相見的種種異常響動”中,就能由此而解讀出布勒哈齊敵人的內部會有大規模的倒戈現象存在,他也更不會想到,此時的布勒哈齊鎮西,還會有個丁老根及一千多的前回滿暴軍、維暴軍,正期待着能夠得到來自外界哪怕是一點點的支援。
但是,佟家成對於他的師長下一步部署,那可是清清楚楚的。
師長說了,既然咱們還不具備一口吃掉這股當面之敵的能力,那麼,在有效地保存自己情況下,既能更多地去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又可以確保咱們肩負的方面軍總部所交給咱們的巨大責任,那就是當務之急。
所以,師長才會把自己提前放在這裡,爲師主力打開並扼守住進攻布勒哈齊的大門。因爲師長已經斷定,這股不僅被打得驚魂喪膽,甚至還根本就沒有鬧明白他們到底是遇上了多少天軍主力的敵人,在極度的恐慌下,一定會連夜要撤至布勒哈齊河的西岸。而師長就是想以全師的主力,在敵人正半渡之際,尾隨其後,再實施一次猛烈的打擊。
可根據現在所生的實際情況,佟家成的判斷是,急於渡河西逃的敵人,一定是正在爲了各自能夠搶先渡河而大打出手。爲了叫敵人的混亂更一步地加劇,遲緩敵人的渡河進程,以便給主力拖住更多的等待被殲滅的敵人,他必須殺出去。
當然,佟家成不僅僅要殺,而且還要殺的氣勢洶洶、霸氣十足。
爲了把佟家成所帥二營的進攻搞得氣勢巨大,當佟家成的二營官兵還沒靠近布勒哈齊鎮的時候,居高臨下的炮兵連那三十幾門擲彈筒,就搶先朝着布勒哈齊鎮東的邊緣地帶,出了一輪兇悍的怒吼。
對於天朝紅軍的這一輪炮擊,伊格納切夫的那些駐守在鎮東的沙俄鬼們,無論如何都應該值得慶幸。因爲,按照佟家成白天曾經進行過的的那場搏殺經驗所得,在布勒哈齊鎮內,尚有大批的無辜百姓根本就沒有家園,所以,炮兵連這一輪猛烈的炮擊,實際上並沒有打在鎮內,不過就是一種想起到敲山震虎的舉動而已。
但緊跟着剛剛停息的炮擊,佟家成和他的二營官兵們所做的,則是犀利無比的猛殺。
本來在鎮西開始的大反擊中,眼看着就要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伊格納切夫,被這來自背後的天朝紅軍主力的突然猛攻,一下子就給徹底的打傻了。
“太平紅軍追上來了”
不容伊格納切夫清醒過來,也就更不給他做任何應變的部署,他的那兩千軍馬立即就轟然潰亂,被天朝紅軍殺怕了的沙俄鬼們,根本不分東南西北,只要哪面沒有槍炮聲、沒有喊殺聲,他們就會低着頭朝哪裡猛竄。
完了,徹底的完了
無論是在過去的希瓦、布哈拉及浩罕等汗國,還是在“大清國”,都曾威風和滿足過了無數次的伊格納切夫,終於感到自己的末日已經要臨頭了……
劉昌林和他的主力趕到了布勒哈齊。
眼前所生的這一切告訴他,他實在是太過於心和謹慎了。
那些被他費盡氣力拉到了這裡的沙俄大炮,顯然都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而他那種穩坐高山上,愜意地欣賞他的那幾十門擲彈筒再加所繳獲的近百們沙俄大炮一起歡快鳴唱,痛炸布勒哈齊河畔爭着搶着要渡河的沙俄鬼及回暴徒的那種大場面,也更是成了泡影。
不過,略有“沮喪的”劉昌林,還有他另找快樂的法子,因爲他還有兩千彪悍的鐵騎。這兩千赴宴遲到了的鐵騎,像是一把大鐵鉗,在布勒哈齊猛地張開,一南一北,將所有的的沙俄潰兵及回暴軍都鉗在了口裡。
伊格納切夫終於找到了他的一個最合適的歸宿,作爲一個他的沙皇陛下對外擴張和掠奪的急先鋒,他應該感到遺憾,因爲他連個怎麼能榮耀地死去的選擇都還沒來得及做出來,就被天朝紅軍奔騰的鐵騎,踐踏成了肉泥,最終成爲了中華的新疆大地上的那麼一堆肥料。
而丁老根和他的那些弟兄們,也找到了一條他們真正應該要走的道路。
當天朝紅軍的滾滾鐵流洶涌而至的時候,丁老根和他的那些弟兄們一起,毫不遲疑地站在了天朝紅軍的一邊,不僅爲布勒哈齊大捷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們中的不少人,還自願成爲了天朝紅軍的光榮一員。
天朝紅軍主力在布勒哈齊再獲大捷,全殲萬餘沙俄及回暴聯軍的消息,同時飛到了迪化城內的妥明,以及那位還在伊犁城下狠的彼得羅夫斯基總督閣下的耳朵裡。
已經在迪化堅持了些日子的妥明,他對於天朝紅軍的實力,不管怎麼說還都應該算是有些瞭解的。因此,儘管他的那些烏合之衆在哈密甚至包括吐魯番等等諸地也曾有過一次次的大敗,儘管每一次的大敗又都會令妥明的心裡萬分地難受,但如果一細究起來,其實他倒卻也並非完全感到意外。
可是這次就不同了。
在妥明的心中,他的沙皇俄國朋友們的軍隊,那纔是一向的真正無敵的。正所謂不打無準備之仗,儘管妥明雖然說不上博學,但是對於近百十年來的中國(當然,妥明所說的這個“中國”,其實只是指的“大清國”)歷史,那他還是頗有些研究的。
什麼他的康熙大帝,什麼他的十全乾隆,遍視中俄之間爲了領土的那一次次的相互激烈碰撞,妥明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中國能夠真正地贏過一次。沙皇俄國就是中國的大剋星,對於這一點,妥明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因爲清醒地看到了這一點,當初的妥明也不絕會貿然地就從河州一溜煙地跑到這裡來,更不會扯起那杆“清真國”的大旗來了。
可是現在,那些唯一所能依仗的沙皇俄國朋友們在太平紅軍的面前,竟然也會變得如此的不堪,妥明原本還有幾分熱乎氣的那顆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太平紅軍贏得了布勒哈齊的大捷,庫爾喀喇烏蘇就被他們穩穩地把持在了手裡,唉,沙皇俄國的朋友們看來是已經指望不上了。
外援沒有,剩下的也就只能依靠自己。但眼下看似還能圍繞在他身邊這些人,真的能幫着他度過難關嗎?
不用別人說,對於這一點,妥明都覺得不是那麼的太靠譜。太平紅軍太兇狠了,他們居然可以把成百上千的他從前的忠勇將士,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個接着一個地送上斷頭臺。
儘管爲了這個,妥明也曾一把鼻涕一把淚,還利用他當初在河州學習到了的那點兒太平天隊的工作方式,悲憤交加地想以此來更大地激起他的將士們的鬥志和復仇心。但是,妥明其實也看的很清楚,太平紅軍這種一反常態的兇狠、血腥無比的做法,恰恰是點中了他的那些兵將們的命門。
情願自尋死路的人,畢竟是不多的。更何況這些之所以會跟着妥明折騰的人了,他們本來就是爲了大財、享大福才走到一起來的,就更沒有幾個真正地願意地把自己的性命,也交給他妥明來任意地擺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