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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九章然而,對於羅便臣來說,晚了事情還很多很多。先,祖魯人似乎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麼的原始……
聽着卡利登河對岸太平天國和巴蘇陀軍隊的霍霍磨刀之聲,再想想那大批自而起的太平天國民衆武裝也已經雲集在了他們與德蘭士瓦的邊界地區,打是肯定打不過,想央告太平天國方面再寬限上幾天顯然也沒有用,奧蘭治人這回真的是要急瘋了。
然而,眼看着距離太平天國方面所開出的那個大限還僅剩下一天的時間,深感已經在劫難逃的奧蘭治人,卻得到了上帝的意外眷戀。
就在這一天的凌晨,幾十個生怕會成爲一場即將爆的血腥大戰中的犧牲品的一線奧蘭治民團士兵,纔剛剛逃離前線,居然在一個曾經被他們搜索過了無數次的小山坳裡,極其驚喜地現了一百多個黃皮膚的太平天國人。
而更令奧蘭治人感到歡喜異常的是,在經過了幾番仔細清點和小心的詢問之後,他們可以驕傲地向世人宣告,太平天國方面所開列出的一百一十三個失蹤僑民,已經一個不少地都被他們找到了!
當奧蘭治人像是對待他們所篤信的天主一般,喜氣洋洋地將這一百一十三個太平天國的僑民“捧送”過了卡利登河,並在隨後又不僅給太平天國方面立下了永遠也不再與太平天國人爲敵的誓約,還同巴蘇陀王國簽訂了一份雙方永遠和平相處的合約之後,奧蘭治人終於品嚐到了一種如同是重生般的幸福感。世紀文學
而此時有着這種重生般的幸福感的,其實絕對不止是奧蘭治人,因爲還有莫舒舒。
儘管只是一個看上去還遠遠跟不上現代文明的步伐的區區小王國的國王,但是,莫舒舒應該算是一個很有頭腦,又極富洞察力之人。
正因爲如此,當戰火已經平息,曾經的那種亡國之憂至少現在也已不在了的時候,莫舒舒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自一八六七年二月一日起,巴蘇陀王國自願把聖約翰斯港租借給太平天國政fǔ九十九年。
不說太平天國方面對於能夠如此順利地得到聖約翰斯港的九十九年使用權該會有如何的態度,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的夏喬士?羅便臣,那是差點兒沒被氣死過去。
羅便臣難受的是,他折騰了半天,非但沒給自己撈到什麼好處,反倒居然是在替老宿敵太平天國政fǔ做了一件美麗的嫁衣裳的同時,還給自己挖下了一個巨大的墳墓。
按照羅便臣最初的設想,奧蘭治人拿下整個的巴蘇陀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世紀文學即便就是有些問題,只要他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稍微伸一下手,那也一定會大功告成。
所以,儘管他在納塔爾的那位助手謝普斯通的人馬,對付起那些更爲原始落後的祖魯人來,簡直就是用大炮去打蚊子。可羅便臣授予謝普斯通的機宜,依舊是做大聲勢爲要,至於徹底滅掉祖魯人,則不必netbsp;原因是這位羅便臣不僅極其珍惜英國士兵的xìng命,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既要做婊子,又要給自己立牌坊之人。他是要把最後徹底清除祖魯人的重任,留給征服了巴蘇陀之後的奧蘭治人來完成。
可現在,意外出現了。
由於太平天國人的節外生枝和“極其的無恥下流”,居然逼迫得剛剛降順的奧蘭治人,很快地就又背棄了大英帝國。
其實,對於太平天國方面所使出來的那些訛詐奧蘭治人的“卑鄙伎倆”,羅便臣儘管也很無奈,但卻是一直都看的很清楚。尤其是當最後那所謂的一百一十三個下落不明僑民的突然冒出來的時候,面對着太平天國方面使出來的這種“十分卑劣的演技”,使得羅便臣在無比的震驚之餘,又幾乎要笑破了肚皮。
但令他感到更震驚的是,奧蘭治人卻像是吃了迷混藥,不僅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太平天國自導自演的這出假把戲,還宛如喜從天降。
他簡直想不明白,作爲白種人的後裔的布爾人,怎麼到了這裡竟能會退化到如此的無知狀態。
送上門的一百一十三個人,對於一向彪炳自己是如何如何地愛惜他們的民衆的太平天國政fǔ來說,這是多好的肉盾啊!可那些愚昧無知的布爾人竟然根本不理會他派去的那些顧問們的絕妙建議,卻歡天喜地地把這些到了手的肉盾,前呼後擁地拱手奉還給了太平天國方面。
唉,到了現在,已經說什麼都晚了。
然而,對於羅便臣來說,晚了事情還很多很多。
先,祖魯人似乎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麼的原始。
如果說在謝普斯通的人馬點燃了他們與祖魯人之間的戰火之初,羅便臣的這種想象還能得到一點兒來自祖魯那支手執長矛和盾牌的軍隊的支持的話,等到了仗打起來兩個月之後,事情就完全地變了。
因爲祖魯人也有自己的真正精銳力量,一支足足編有一萬餘人,裝備着全副現代化槍械的武裝。
祖魯人的這支武裝力量一亮相,毫無思想準備的謝普斯通軍隊,頓時喪失了其全部的優勢。
進入到一八六七年的一月,謝普斯通的軍隊所面臨的嚴峻任務,已經根本不是要去剿滅祖魯人了,而是要不得不使盡渾身的解數,想方設法地來保衛他們的自己的納塔爾了。
羅便臣毛了。因爲隨着的時間推移,祖魯人的武裝力量不僅是越打越強大,武器裝備也更是越打花樣越多。
原始落後的“黑鬼們”,居然也有了大炮,居然也有了一看就知道是從太平天國人手中得到,那種巴蘇陀人剛剛叫奧蘭治人飽嘗過了其厲害的手拋炸彈。
羅便臣不得不開始傾盡全力地向那個已經如同是了個無底洞似的納塔爾,大量增派援軍,大批補充物資。
但到了三月,又一個意外的出現,使得羅便臣徹底墜入了深淵。
由於看到駐紮在已經屬於了他們自己的聖約翰斯港內的太平天國紅海軍,始終也沒有一艘戰艦離開聖約翰斯港,爲了防備萬一,羅便臣只得將他的開普艦隊主力一刻也不敢放鬆地掌握在手中,從而也就忽略了德班方向。
結果,就在三月中旬的一天,一支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法蘭西艦隊,竟趁機撲進了德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