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楊輔清一案,在太平天國的國內畢竟曾是一樁具有着相當影響力的大案。
所以,對於楊輔清在西北的種種表現,儘管石達開雖然不是完全清楚,可也基本上都有所耳聞。
當然,鑑於自身職責所在的林海豐就不同了,他對楊秀清在這七年間的一舉一動,那卻可以算得上是瞭如指掌。
由於楊輔清無論是在一次次的沙場轉戰當中,還是在後來的治理湖南期間,所表現出來的能力,都還是很爲衆人所稱道的。因此,早在把楊輔清揪出來依法懲處之初,林海豐就曾有過一種要把這個有着“封疆大吏”和“皇親國戚”雙重“尊貴”身份的楊輔清,當做是一個最能體現太平天國政fǔ“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方針和政策的樣板來加以改造的想法。
而楊輔清的實際行動,也恰恰地應和了林海豐的心思。
因此,不管是石達開,還是林海豐,都認爲應該給已經徹底洗心革面的楊輔清,一個盡力報效國家的機會。
另外,這時的楊輔清,又趕上了好時機。
八月一日的閱兵剛一結束,當石達開和林海豐、林鳳祥正爲了未來的那場戰爭,緊鑼密鼓地調配着人馬的時候,領導着華南軍區的林萬青,也在按照國防軍事委員會的指令,正在組織一批富有山地作戰經驗的紅軍中下級軍官,準備前往南非。
於是,石達開和林海豐倆人一商量,就把楊輔清直接派給了林萬青。
也就是說,當林海豐和石達開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在楊秀清裝模作樣地好像還爲該不該派人去加強南非的力量而犯難的時候,楊輔清早於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登上了前往德班的戰艦。
當然,現在的石達開和林海豐,之所以要把楊輔清的問題在楊秀清的面前提出來,可不是爲了博得楊秀清好感和讚譽。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儘管楊秀清對其他犯下過大錯的官員,都能夠做到只要你真的改過,我就可以再委以重任。但對於楊輔清,他卻是把這個曾經搞得自己灰頭土臉的兄弟,一直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在這種情況下,石達開和林海豐若是把楊輔清安置在了一個什麼根本不是很重要的,也不起眼兒的位置上,楊秀清自然也懶得過問。但要是想叫楊輔清重新進軍隊,他則一定不會答應。
楊秀清是個好面子的人。
由於自己的這個兄弟已經有了“前科”,倘若再重新回到了軍隊,恐怕也再難有更大的發展,畢竟當年那些能與自己這個兄弟比肩的將領們,如今至少也都成了紅軍的中將。所以,楊秀清是生怕自己這個兄弟再因爲什麼所謂的“待遇不公”而鬧出些新的事端來,那樣的話,他楊秀清豈不是更加顏面掃地。
不過,可以“偷偷地”把楊輔清重新安置在軍隊的石達開和林海豐,卻因爲一個根本無法迴避的難題,使得他們不得不把楊輔清的問題攤在楊秀清的面前。
因爲按照規定,如果一個像楊輔清這樣曾經受到過天朝刑律處置的軍人,要想再次獲得團職以上的職級或上校以上的軍銜,就必須要得有天朝武裝力量總司令的直接許可。
而現在,石達開和林海豐恰恰是要想給楊輔清爭取到一個上校的軍銜。
“我看啊,還是叫他回桂平的老家好好地去種地算了。”默然了許久的楊秀清,終於開了口,“再說了,如果……如果要是再出了萬一,難道咱們還要爲他這種人再去背什麼罵名?”
“當然,我們誰也不能確保他的這一生永遠再也不會走歪道,”林海豐看着楊秀清,微微地一笑,“但是,我們至少知道他的現在。”
接着,林海豐把楊輔清這七年來的種種具體表現及現在的能力,詳細地向楊秀清和鄭南、石達開、洪仁玕四人做了一五一十的介紹……
最後,他又特意地強調,“通過楊輔清在西北這些年的表現,我相信,他能成爲韋普成陸地作戰方面的得力助手。另外,這次關於楊輔清的使用,也能給我們的對手帶去更大的
“對,對,海豐兄弟說的很對,”一聽林海豐說到這兒,石達開馬上點頭表示贊同,“對於楊輔清的這次重新任用,我們應該要大張旗鼓地進行宣傳,當然了,還要有選擇的宣傳。我估計那位夏喬士?羅便臣閣下一旦要是知道了這些底細,他一定會相當地高興的。”
“我不想再跟你多糾纏這種事情,”看到石達開的態度也如此地明確,楊秀清瞟着林海豐哼了一聲之後,就把目光移向了鄭南和洪仁玕,“你們倆也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鄭南一笑,“我沒什麼意見,楊輔清畢竟是個人才,又有了真正的改過的表現,應該給他一個爲國報效的機會。”
“我也是這個意思,”洪仁玕也笑着點點頭,“去南非畢竟不是去享福,無論是誰,只要肯這種接受這種委派,那就足以值得讚賞了。”
“唉,那也就只好先這樣了。”楊秀清在重重地嘆了口氣之後,擡頭看了看石達開等四人,“鑑於眼下的局勢越來越複雜,我認爲,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做繼續拖延參戰時間的打算了。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說到這裡,楊秀清把臉扭向了林海豐,“我說,這幾天你的那些俄國佬又有了什麼新的動作沒有?你不會就一直等他們等到頭髮變白吧?”
“呵呵,我知道,秀清兄是在爲我們那些海外的僑民擔心。但我的意思,還是應該再等等。”林海豐瞅着面目表情的楊秀清一笑,“不過,我現在倒是得到了幾個新情況,如果秀清兄聽了,應該會多少鬆心一些……”
林海豐首先提到的,是印度詹西等方面軍隊,已經連同本地治裡的法軍,按照計劃於今日凌晨同時開始了對德干及孟買兩地英軍的全面進攻。
其次,他又提到了正在波斯鬧騰的不亦樂乎的俄國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