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騰緩慢步行回到了皇城之中,一路上不少居民在暗地裡指指點點,但烈騰卻並不以爲意,嘴角更是浮現了譏諷,自己這兩年來只不過每日來聽一首曲子,但在他們眼裡就成了紈絝之輩,當真可笑。
至於,烈騰拒絕流鶯,在他看來,自己喜歡的是她的曲子罷了,其實,最主要的是,烈騰怕自己一旦接近流鶯,那留給自己的神秘、美麗之感也會消失,那麼,她彈奏的曲子魅力必然會大打折扣,更給不了烈騰那種忘記時間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時間靜止般的感覺,好似他是天地永存之人。
烈騰在皇城之中只有一個小閣樓,坐落於皇城深處,這並非是烈襲烽刻意爲之,而是烈騰主動提出,一路進入皇城,繞過大大小小的關卡,烈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皇城最深處的一座精緻,典雅兩層閣樓之中。
烈騰進入閣樓之後,不到片刻就走了出來,身穿白色錦衣,繞過閣樓到達建築後方,烈騰頭也不回的進入了皇城後門之中,烈騰住在這裡最主要的便是這裡有着一個通往風都之外的後門。
走出後門,便是一座巍峨聳立的巨峰,由於此地乃皇城三面臨山,這後山除了皇城之人根本就無人通行,如果有人此時再次,定然會震驚,被譽爲“烈柴”的烈風帝國最窩囊,倍受天下譏諷的六王子烈騰此時竟然速度快如閃電的朝着山峰之巔移去,身子靈活的宛如猴子,巨大的樹木在其眼裡彷彿是過眼雲煙,這哪裡是平凡人能夠做到?恐怕是龍弦大陸的先天高手也無法達到這般的速度。
一個時辰之後,皇城之後的高達千丈的高山之巔,一名身穿白衣錦衣的俊美男子雙手負於背後,頭部微微擡起,雙眼微閉,呼吸舒緩的感受着山巔飄來的涼風。
半刻鐘之後,烈騰深吸了口氣,站在山巔,眺望下方,透過雲霧依稀可見的龍弦大陸第一都風都,站在此地目視龐大的風都,此時宛如一塊良田,密密麻麻的宛如螞蟻行走在風都之中,整個風都的情景一覽無遺,烈騰嘆了口氣,目光迷離的喃喃道:“滄海桑田,皆爲浮雲,百年之後,物是人非,凡人終究無法逃脫死亡的下場。”
誰能想到,有着風都烈柴之稱的六王子竟是會流露出如此滄桑之色?好似一個遲暮老者,看透了人生苦短一般,白日的一切都可稱之爲烈騰的僞裝,在那風流的背後,卻是有着一顆遲暮的心,一顆嚮往長生不老的心。
他嘆口氣後,轉過頭看向高山的另一端,目光閃動,他朝着高山的另一端疾馳而下,陡峭山坡在烈騰腳下宛如平地,身子急速的穿過山林之中,不到半個時辰,烈騰便出現在了高山的另一端山腳下,走在平地之上,烈騰神色淡然,雙手賦予背後,腳步跨越均勻,氣定神閒,目光淡然的注視着前方。
烈騰的成長是個傳奇,當然這傳奇並未流傳,只有少數人得知,三歲習武,四歲飽讀萬卷書經,十歲步入龍弦大陸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先天,十六歲達到龍弦大陸的修爲的巔峰,先天巔峰,說是龍弦大陸一等一的強者也不過分,但在烈騰十七歲那年,先帝烈風仙逝,宛如給了烈騰重磅一擊。
在烈騰的印象裡,先皇烈風威風八面,一手建立龍弦大陸第一強國烈風帝國,睥睨天下,威風凜凜,而且,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烈風一生習武,早年便到達了先天之境,烈騰的修煉的《烈龍決》便是烈風一手傳授,烈騰對烈風的敬畏、仰慕之情可想而知,而烈風的病逝,令烈騰明白,人生只不過短暫的數十年,就算有着掌控千千萬萬的生死,武功深厚,又能如何?短暫的數十年便老死,一輩子沉入武學、權利之中,就算達到了巔峰,死去的時候能帶走什麼?
從那時開始,烈騰便將自己封閉在皇城深處。一年之後,稱爲文武天才的烈騰開始消極下來,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從而落了個“烈柴”之稱。
回想起往事,烈騰嘴角掀起一份嘲弄,天才又如何?先天巔峰亦如何?倒頭來還不是黃土一堆?
不知不覺之中,天空烈日,漸漸西落,天空邊緣浮現了火紅的雲朵,形狀各異,美妙絕倫,此時,烈騰路過之地,已經稀稀落落有着人煙,風都之外,無過與村莊、小鎮,當天際漸暗之時,烈騰已經到了一座百丈高山之巔,目視下方農作迴歸的身影,烈騰目光漸漸迷離起來,身爲王子的他不由的有些羨慕早出晚歸,過着無憂無慮的居民,也許他們纔是真正的享受着人生短暫數十年,雖然貧寒,但沒有憂慮,日子也算是快活。
天空漸漸陷入黑暗,當虛空之中的雲朵飄開,一輪明月露出了嘴臉,灑下了無盡的銀輝,烈騰躺在山頭雙手枕着頭,目視明月,目光迷離,漸漸的陷入了睡眠之中。三年了,烈騰再也沒有打坐吐納修煉《烈龍決》了。既然一切只有短暫的數十年,爲何要將時間投入孤獨的修煉之中,而不好好享受這數十年的光景?
一夜無話,只有樹葉發出的嗖嗖之聲。當天際浮現魚肚白之時,烈騰緩緩睜開了雙眼,嘴角浮現複雜的笑意,吐了口氣,緩緩站起,烈騰沿着陡峭山路緩緩下山。
當烈騰來到山腰之時,依稀聽到山下傳來了吟唱之聲。
“大道何渺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衍混沌,混沌生大道,何謂道,無數生靈皆爲道,道就是道,無所謂道,吾說這是道,這就是道,大道無形,大道自然,便是道。”聲音雖然稀稀落落,但烈騰武功深厚,耳目早非平常人所比,聞言之後,烈騰身體宛如雷擊,呆在了當場,目光閃爍的喃喃道:“大道何渺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衍混沌,混沌生大道,何謂道,無數生靈皆爲道,道就是道,無所謂道,吾說這是道,這便是道,大道無形,大道自然,便是道。”
“大道無形、大道自然?那到底什麼是道?道是什麼?”烈騰身體微顫的喃喃道,雙目之中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烏黑的雙眸炯炯有神,散發着奇異的色彩,這種眼神,在烈風仙逝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烈騰的眼中,而今日,聞到此歌,烈騰不知爲何,體內升起一股濃濃熾熱之情。這股感覺烈騰也無法說清楚,彷彿,彷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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