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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名長鬚老者走入帳篷,衝阿爾泰拱手一禮,“見過盟主,不知有何吩咐?”
草原上的規矩,拜見領主需行叩拜之禮。這必勒格直直的站着,拱拱手就算見了禮,而且對阿爾斯楞視而不見,可見其身份也是異常尊貴。
“大師請坐。”阿爾斯楞客客氣氣的請必勒格入座,接着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請大師親自去一趟中州,幫我聯繫絕殺門。”
必勒格長眉一皺,問道:“盟主要殺什麼人,竟然需要絕殺門出手?”
阿爾泰平靜的答道:“萬花公子花無殤。”
“明白了,我這就動身。”必勒格十分乾脆的起身走出大帳,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天邊。
阿爾斯楞望着遠方,喃喃的問道:“父親您……您去請絕殺門來殺花無殤……”他沒想到,父親竟然如此大動干戈,這是鐵了心要殺死萬花公子啊……
阿爾泰眯起眼睛,射出一抹怨毒之色,寒聲道:“花無殤那個小-雜-種!本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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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農神殿祭祀盛典在三月初三舉行,時間還很充裕。對於阿爾斯楞可能的報復,歐楚陽完全沒放在心上。他和花無殤都有禁器在手,就算來三五個天階大能也不怕。所以,一行人並沒有急着趕路。而是彷彿遊春踏青一般,愜意的漫步在青青草原之上。
經過一番交談,歐楚陽得知自己救下的這對年輕男女,分別叫做特木爾和託婭。他們都是普通的牧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到了談婚倫街的時候卻被初-夜-權難住了。
歐楚陽猜的沒錯,阿爾斯楞確實是看上了託婭的美色,而不肯讓他們交錢贖回初-夜-權。兩人被逼無奈,只好相約藉着春季大集會的機會遠走高飛,結果被暗中盯着他們的阿爾斯楞抓個正着。
劫後餘生,逃出魔掌的兩人喜不自勝。年輕美麗的託婭很快恢復了她活潑的本性,一路歡歌笑語,給漫長的行程增添了不少樂趣。
在花無殤的提議下,託婭高興的將慕婉晴認作了新的主人,成爲了她的侍女。歐楚陽替特木爾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竟然身具三重劍門。
“我……我真的開啓了劍門?”耿直的特木爾睜圓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這怎麼……怎麼突然就開了呢?我每年都去檢驗,每次結果都是劍門未開……”
“負責給你檢驗劍門的人,都是阿爾斯楞的手下吧。”歐楚陽笑道:“他若是讓你成爲了劍主,還怎麼享用託婭的初-夜-權?”
“啊?”特木爾明白過來,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咬牙切齒道:“那個混蛋!害得我好慘,我這輩子差點就毀在他手裡了!”
“那就拼命修煉,以後找他劍決,親手報仇吧。”歐楚陽說着把雪狼劍客烏力罕的絕品匠器遞給特木爾,“這把劍你先拿去用着吧。”
特木爾連連擺手,“這……這不行!恩公救了我和託婭的性命,又檢測出我的劍門,給我指出了一條光明大道。我這輩子也無法報答您的恩情,怎麼可以再接受這麼珍貴的寶劍呢?”
絕品匠器價值不過兩三千,僅僅相當於二三十赤晶,歐楚陽現在已經完全不會放在眼裡了。當下便塞到特木爾手裡,笑道:“我是鑄劍師,寶劍多的是,你用不着客氣。如果想要報恩的話,就好好練劍,保護好你的女主人吧。”
特木爾雙膝跪地,鄭重的雙手捧起長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大人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恩,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我特木爾在此向天發誓:這輩子我的命、我的劍、我的一切都屬於大人。大人的每一句話,特木爾都絕對不會違背。大人的任何差遣,特木爾都一定爲您辦到。如果違背誓言,我就像那烏力罕一樣,被人斬成渣渣!”
特木爾笨嘴拙舌說了一大通,把歐楚陽都差點逗笑了,發個誓也扯上那倒黴的烏力罕,還說什麼斬成渣渣……
“既然你說的這麼有誠意,那我便給你一個指令吧。”歐楚陽笑着說道:“三年之內,如果你達不到劍侍境界,就自己滾蛋,永遠別在我面前出現。”
“是!”特木爾右手撫着胸膛,大聲說道:“我保證三年之內,成爲劍侍。如果辦不到,我就自己把自己斬成渣渣!”
“閉嘴,老說什麼‘渣渣’‘渣渣’的,也不怕噁心到我家小姐。”託婭跑過來一腳把跪在地上的特木爾踹了個嘴啃泥。
特木爾翻身爬起,憨憨的撓撓頭,傻笑着也不說話。
“還愣着幹什麼?”託婭接着教訓道:“還不快去捉幾隻野兔來給大人他們下酒。”
“得嘞!”特木爾一拍腦門,風也似的跑去攆兔子去了。
慕婉晴走到歐楚陽身邊,輕聲問道:“你好些了麼?”
歐楚陽知道慕婉晴擔心的是昨天暴虐殘殺烏力罕之後自己的心境,便輕輕一笑,柔聲說道:“婉晴你不必擔心,我感覺心中積蓄的暴戾之氣已然消散,以後不會再那般暴虐殘酷了。而且,我感覺心中一輕,似乎放下了很多沉重的包袱,感覺心境上還有所突破呢。”
“那就好。”慕婉晴點點頭,又說道:“另外,烏力罕那種人死不足惜,你也不必太過掛懷。”
“嗯,我不會因爲那種齷蹉小人跟自己過不去的。”歐楚陽神情輕鬆的笑道:“只是弄髒了大家的衣服,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呵呵。”
“那你便幫我們把衣服清洗乾淨吧。”慕婉晴笑道,完全放心下來。
“洗衣服?我來我來!”託婭像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一般跑了過來。
慕婉晴莞爾一笑,“這裡又沒有水源,你怎麼洗?”
“哦……那先放着,等有了水再洗。”託婭大大咧咧的一笑,“以後洗衣做飯這些粗活,就交給我好了。”
“好,那咱們趕緊上路,找水源給你洗衣服去。”歐楚陽說完縱身躍上馬背。
“等等我!”特木爾一手揪着一隻野兔從遠處跑來,邊跑邊喊:“兔子,兔子……”
……
一行五人說說笑笑,輕鬆愉悅的朝着阿卡農神廟進發。
與此同時,四道流光在高空之中從南向北飛速掠過,下方正是中州與原州交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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