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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木靈被煉化的瞬間,歐楚陽得到了一個天大的信息,那就是,依靠着本源木靈,可以幫人重聚內氣,當然,這其中需要有些必要的條件。假如一個人沒有了內氣,需要本源木靈來重聚的話,必須是要適合本源木靈的身體。不過,這方面,歐楚陽並不擔心,因爲據他所知,歐浩鵬與方明兩人修的同是木靈屬性。
歐楚陽將之種方式稱之爲引導,是用本源木靈的精正氣息,去引導自己體內的本源本靈,在對方的體內進行內氣的重塑,以達到使對方再次產生內氣的目的。接着,再用某些穩固內氣的丹藥對傷者進行有效的診治,這樣下去,想要讓一個人重新產生內氣,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的歐楚陽,有了逝影九閃、破穹勁、寸分勁裂拳,再加上紫雷木訣,這一身的絕技,他相信,自己就算獨闖黑暗城,也能在那片殺伐城域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
程度性的訓練,經過了整整一個早上的時間,終於宣告結束,歐楚陽並未因爲那疲憊的身體而回到住處休息,反而在回山的時候走向了別處。
這還是歐楚陽第一次悠閒的逛着歐家的小蕩山,前者對於這裡的佈局不是很瞭解,以至於一路上走了不少彎路也沒有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直到,歐家的族人開始了一天的活動時。歐楚陽纔有了方向。
“喂,你過來。”走着走着,歐楚陽拉過一個身穿家族特有服飾的青年,問道:“知不知道存放藥材的倉庫在哪裡。”
被歐楚陽拉過的青年,因爲前者昨天的一番折騰,本來就沒睡好,此時又起早去忙着家族分配的任務,更是煩燥無比,此時有人將他叫住,當然氣惱非常。不過,當這青年見到歐楚陽的面目之後,那股子氣憤頓時化成了懼怕。
“庫房在西院,那裡有人把守,順着這條路直走到頭,再右轉就能看見了。”青年顫微微的答道,青年說着,連頭都沒有擡起,只是用那躲躲閃閃的眼神瞟了歐楚陽兩眼,便把頭深深的埋下。
“哦。謝謝啊。”放開了青年,歐楚陽謝了一聲,便大步朝着西院走去。只不過,當他剛走上兩步的時候,青年那低語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太可怕了。歐家怎麼會出現這麼個人。”青年說完,陡然加快了腳步,落荒而逃。
“嗯?”歐楚陽停下腳步,轉過身後,望着那落荒而逃的青年的背影,臉上閃過一抹苦笑,突然他也發現自己與以前的變化,好像有點太大了。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還不很友好的問路?
“該死?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想了半天,歐楚陽也沒有想清楚自己的性格爲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但他知道,自己的變化應該與紫色內氣有關,因爲就是當自己紫晶破碎,那一道紫氣本源衝入腦海後,方纔開始了這突兀的變化。
屆時,就連歐楚陽自己也沒有發現,當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其眉心處的閃電印記,又是突兀的閃爍了一下,詭異非常。
存放着歐家多年積贊藥材和寶物的倉庫,正如青年所指,地處歐家西院。這種重要的地方,自會被歐家極爲重視。所以,歐楚陽一路行來,當那高約兩層的建築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同時也看見了門口處的四個守門人。
派四個人守門,顯然,這庫房在歐家人的眼中,無比重要,像這種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會任其隨意接近。就算是那些路過的族人,只要到了這附近,如果沒什麼事,都會繞着離開,以免被人懷疑自己對庫房中的某種寶物有着窺視之心。只不過,我們的主人公歐楚陽貌似沒有那份自覺,在他看來,這也就是一個庫房…而已。
大踏步的走着,歐楚陽絲毫不理會周圍投射而來的詫異目光。來到大門近前,歐楚陽指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青年說道:“那個…”
其實歐楚陽剛要說:帶我進去,我要取點藥材,突然發現自己很不禮貌,遂馬上對青年施了一禮,強裝恭敬道:“這位大哥,我想在裡面取點藥材,家主已經同意了,勞煩帶一下路,可以嗎?”
歐楚陽這般客氣的話,如果放在以前,也許根本不起什麼作用,但放在現在,卻是不同了。
對面青年看清歐楚陽的面孔,頓時目露爲難之色,同時他的臉上明顯帶有懼怕的神情,想了半天,青年方纔低聲問道:“那個,您有家主的信物嗎?”
青年的聲音很小,像是十分害怕似的,幾乎和蚊子有一拼之力,歐楚陽沒有聽清,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附耳上前說道:“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見到歐楚陽如此模樣,青年嚇的退了一步,隨後其餘三人走了過來。一個貌似老油條的人物嘻笑着,滿臉諂媚的表情,對歐楚陽說道:“那個…,歐兄啊,我們是想問問,你老人家有沒有家主的信物什麼的。”
“我老人家?”歐楚陽一愣,頓時怒道:“我很老?”
青年一看,頓時暗罵了自己一聲,趕忙改口道:“不是,小弟不是這個意思,小弟的意思是想問,您有沒有家主的信物,唉~,您不知道,這裡對家族太重要了,我們也是身肩保護之職,不敢馬虎啊,這樣吧,您費費力,拿個信物出來,我們就可以讓你進去隨便挑選了。”
見到青年唯唯諾諾的模樣,歐楚陽立馬明白過來,可能是因爲自己這幾天有點太過強勢了,嚇到了這幫家族子弟,遂輕聲道:“哦,我還真沒有,要不我去找家主問問?”
其實歐楚陽並不是想嚇這青年,但這語氣聽在青年耳中,卻猶如歐楚陽在宣判他死刑一般。青年大驚失色,猛的哭述道:“您老就放過我們吧,我們只是履行職責而已。”
“放過?我沒把你們怎麼樣啊?”歐楚陽疑惑了,自己跟你們好好說話,怎麼像見了煞星似的?
這一下,歐楚陽可不知如何是好了:進吧。看這青年委屈的表情,又不忍心;不進吧,勢必要麻煩一趟。而正當歐楚陽躊躇不前時,身後,卻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你們不用管了,我帶歐兄弟進去。”
聞言,歐楚陽向身後望去。只見一個比自己要高上一頭的青年慢步走了過來。
青年大約二十六七歲,擁有着一張神似歐浩鵬的國字臉,剛毅的臉龐之上,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粗獷的眉毛略顯豪放,滿頭長髮自然的重於肩部,如果說這青年有幾分帥氣的話,也全是拜這頭髮所賜。
青年走到歐楚陽身邊,嚴肅的喝退了那四名守門青年,而後者自是如蒙大赦一般,趕忙退去。
見青年行來,歐楚陽疑惑的問道:“你是…”
聞言,青年很是正經的答道:“我叫歐雨揚,是晴兒的哥哥,家父正是家族中的四長老歐浩飛。”
“哦~”聽完,歐楚陽拉出一個長長的音調,隨後道:“你就是那個坑我的四長老的兒子?”
說出這句話,歐楚陽頓時錯愕了,自己都感覺到自己出言不經大腦,馬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對不住,最近總管不住這張嘴。”
歐雨揚一笑,並沒有過多怪責,反而歉意道:“沒什麼,家族裡的那點事,我們都知道,是父親對不住你,不過,那也是家族的決議,他也改變了不了什麼,這方面,歐兄弟還要多多體諒纔是。”
聞言,歐楚陽對前者好感大增,顯然,這個歐雨揚與歐雨晴有着相似的性格,爲人不做作,又平易近人,到底是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差距不大,歐楚陽比較喜歡。
見歐楚陽沒有說話,歐雨揚又道:“怎麼?歐兄弟還對家父梗梗於懷?”
“哦。沒有,沒有。”歐楚陽連連擺手道:“歐兄多心了,小弟的心胸還沒有那麼狹隘。”
聞言,歐雨揚忙道:“這就好。這就好。歐兄不是想到庫房取藥材嗎?正好,爲兄正是負責管理這庫房之人,不如就由我帶歐兄弟進去吧。”
“好。那就有勞了。”歐楚陽謝道。
言罷,兩人穿過四個守門人,筆直的朝裡面走去。
剛剛走到門口,還沒等兩人開門,這時,門自動打開了,裡面走出一箇中年婦人和一個丫環。
中年婦人像是患上了什麼頑疾,不停的咳着,本來秀麗的面容慘白一片,不帶一絲血色。被丫環攙扶着,出來的時候,正好與歐楚陽兩人走了個對面,差點撞到了一起。
見到婦人,歐雨揚頓時停下了腳步,恭敬的施了一禮道:“二孃。”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算是回禮。歐雨揚站直了身子,十分關心的問道:“二孃,身體又不好了?”
中年婦人聞言,剛要作答,突然急劇咳了起來,顯然,前者的頑疾很是嚴重,以致於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見狀,那位丫環趕忙輕拍着中年婦人背部,同時回答着歐雨揚道:“二奶奶最近病情又加重了,這不,我帶她來讓林先生看看,林先生說,這病不好治,只能養,所以只開了一副藥,抓了點藥材就出來了,大少爺。”
聽到這裡,歐雨揚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輕聲吩咐道:“快帶二孃回去吧,這天有點冷,別讓病情加重了。”
“是,大少爺。”
丫環很是乘巧的應了一聲,隨即扶着中年婦人離開。只不過,歐楚陽發現,這中年婦人經過自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看着中年婦人與丫環離開後,歐楚陽突然問道:“這人是誰?”
聞言,歐雨揚臉顯苦色,像是極爲不情願的答道:“她是二叔的妻子。”
“二叔?”歐楚陽眉頭一皺。
歐雨揚點了點頭:“恩。就是你的養父,歐浩鵬。”
歐雨揚言畢,頓時,歐楚陽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
“她就是我的那個大娘?”
眼望着那略微佝僂的病態身影,歐楚陽心中怒氣不斷攀升而起。
“父親的妻子?那豈不是當年將我趕出家族罪魁禍首的其中之一。”歐楚陽暗想到,心中怒意更盛。
自己落魄的生活在小蕩山下,過着上頓飢、下頓飽的苦難生活,全是拜這中年婦人所賜,現在見到這仇人,歐楚陽又怎能不怒。
將歐楚陽的神情盡數眼底,歐雨揚突然苦笑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你不應該去恨她。”
“嗯?”歐雨揚這突兀的一句話,把歐楚陽鬧的一愣。
“不應該去恨他?難道這歐雨揚知道些什麼?”歐楚陽暗想着,反問道:“你知道是她把我趕出家族的?”
歐雨揚聳了聳雙肩,道:“這事不是秘密,誰都知道,當初就是她提議要把你趕出家族的,目的便是維護二叔在家族中的地位,當初因爲這事,二叔還跟她吵了一架,三年都沒有合好過。”
“那我還不應該恨他?”歐楚陽皺了皺眉,反問道。
歐雨揚嘆了口氣,說道:“這裡面的事,就連二叔也不知道,也許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理解她。雖然她在家族中口碑不怎麼樣,但又有誰能理解一個女人的心理?其實,她很可憐的。”
聞言,歐楚陽一陣錯愕。
“可憐?她要是可憐,我還不得死一百次了。”歐楚陽憤怒的想到。
見歐楚陽不甚瞭解,歐雨揚說道:“看她那樣子,我真不忍心,有些話我都沒跟二叔說過,不過今天,還是告訴你吧。”
聽着歐雨揚的語氣,歐楚陽頓時覺得這裡面恐怕要有什麼隱情,忙閉上了嘴,聆聽着。
“那年我九歲,已經懂事了。正趕上那天,二叔帶回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就是你的親生母親。起初,大家誰也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誰,又是如何認識上二叔的,更不知道她已經懷了身孕,來到歐家沒有幾天,二叔便強頂着當時家主的壓力,將你的母親娶過了門。不到一年,你的母親便生下了你。”
說着,歐雨揚看了看歐楚陽,見後者沒什麼反映,便接着說道:“這麼短時間便有了生下了孩子,家族中也開始關注起這件事,隨後,家主調查之後,我們才知道你母親的身份。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父親爲什麼會讓家族這麼氣憤,但我覺得這其中必有隱情,不過,那年我還小,根本不需要爲這種事操心,也就沒太在意。只不過,有一次,讓我遇到了一件令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什麼事?”感覺重點來了,歐楚陽趕忙問道。
歐雨揚接着道:“有一次我餓了,想要去廚房拿點東西吃,但那並不是吃飯的時間,要知道,歐家的族規很嚴,對於武修者的飲食一般都會很嚴格的控制,所以我只能趁着沒人的時候偷偷的去廚房,也就見到了那一幕。當我剛接近廚房的門口,突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我仔細一聽,正是二孃正在吩咐一個丫環在熬湯,我記得二孃當時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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