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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一聽,心中可有點急了,心道:“自己負責接待浮級殿一衆人等,而到了現在,非但沒有盡到地主之宜,還把人整丟了,這要傳到任萬枯的耳中,免不了受到一番責備。”
其實這到沒什麼,關鍵是陳元明白,如若任萬枯知道了此事,還是會把這件事扔到自己頭上。那樣的話,自己還得天天忍受着這幫來自外界的“爺”們,受苦挨累不說,半點好處也撈不到,豈不悲哀。
想到這裡,陳元湊近了歐楚陽,附耳上前,低聲道:“歐兄弟,門主昨天晚上閉關了,短時間內不會出來,另外,這點小事再驚動他老人家,呵呵,不太好,所以,不如你就麻煩一下,找幾個人出去轉一圈,找得到正好,找不到敷衍了事算了。”
聞言,歐楚陽假裝理解的點了點頭,對着陳元會心一笑,隨後道:“這樣吧,離兄、肖兄,歐楚陽剛剛上任,還需要熟悉一番,等我先去信堂那看看,過後找幾個機靈的兄弟出去找找,兩位意下如何?”
離央和肖壓一聽,趕忙道謝,隨即帶着一臉輕鬆的笑容離開了陳元的屋子,而陳元很是高興的帶着歐楚陽往信堂方面走去。
一件大麻煩事交給了別人,陳元心情也好了許多,帶着歐楚陽來到了信堂堂口。一進大廳,那絡繹不絕的人影馬上映入了二人的眼簾。與當初歐楚陽所見到的棋盤鎮灰鵲分部一樣,這裡到處都是走動的人影,身影交錯間,一片繁忙的景象。
陳元掃線了一眼,對歐楚陽道:“這裡就是信堂,以往信堂是妖老掌管,自他死了以後,一直沒有接下這個職務,由我一直代管着,現在門主還這麼信任你,把信堂交到你的手裡,歐兄弟可要上點心啊。”
歐楚陽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陳元點着頭,眼中盡是讚賞之色,隨後,突然對那些忙碌中的毒門中人大聲喝道:“都把手裡的活計停下,過來。”
隨着陳元一聲大喝,那忙碌不停的人羣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向着陳元和歐楚陽所站的地方圍攏了過來,密密麻麻人羣足有數十人,一個個的擁擠在一起,毫無規矩可言。
陳元冷着臉,瞪了一眼,斥責道:“像什麼樣子?各分堂負責人哪去了,把你們的人都分開,站好。”
聞言,衆人不敢怠慢,趕忙動了起來,這一動就更顯得這羣毒門中人根本沒有團隊意識,凌亂的,半晌過後,方纔把隊站好,歐楚陽打眼一瞧,整整分爲七隊。
在歐楚陽眼裡,這羣毒門中人根本不如自己的紫霄傭兵團,如果把紫霄傭兵團的人帶來讓他們見到,恐怕連任萬枯都會驚訝的合不攏嘴。
“毫無章法,沒有半點宗門的樣子。”這是初次見面,信堂給歐楚陽的第一感受。
歐楚陽是不滿意,不過他也無所謂,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勢力,不過這些人在陳元的眼裡,似乎讓他極爲的驕傲。看着那“相對整齊”的隊形,陳元一臉的驕傲,笑道:“這是信堂七個分堂,分別負責一號到七號信息的儲備,每一個站在前面的都是分堂的負責人,他們過會兒自行向你彙報,另外,還有一個專門負責一號到三號信息向上遞報的人,我看看啊。”
說完,陳元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臉上有些不悅的對衆人喝道:“薛俑年哪去了?怎麼不在這裡?”
聞言,衆人四下張望了一番,最後由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唯唯喏喏的說道:“回陳老,薛俑年剛剛出去了,說是家中有人找,現在應該不在這裡。”
那人說完,看到陳元的臉色逐漸陰冷,也不敢多話,趕忙回到了隊裡。那膽戰心驚的模樣,足以說明陳元在此間擁有着絕對的威勢。
一旁,歐楚陽聽到薛俑年這個名字,立馬想起剛剛在門口遇見的青年,心中還很是驚訝:沒想到看到青年樣貌平平,所擔的任務到是非比尋常啊。
一號到三號信息可是重要的信息,雖然只是向上遞報,不能觀看,但這其中有了這一個時間,難保機密不外泄,而薛俑年卻是擔負着如此重任,看來這青年已經受到任萬枯的重用了,疑惑着薛俑年這個人與毒門中那位高層人士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這都有可能。
“不過看青年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跟誰有什麼關係,要不然也不可能用那種拍馬屁的眼神看我啊?”此時,歐楚陽對薛俑年這個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他想來,如果這個薛俑年不是某個毒門中人的親屬或弟子的話,能夠擔當這一重任的話,足以說明了其心思的靈巧。
“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收爲已用。”歐楚陽隱隱的想到。
想着想着,歐楚陽怕陳元一怒之下責罰薛俑年,另一方面,自己一來便使一個屬下因爲自己而受到重責,以後下屬定會因爲這件事遷怒與自己,不買自己的賬。本着誠肯待人的思想,也想爲自己以後留條後路,歐楚陽趕忙對陳老道:“陳老,算了,第一天任職,就不要責罰那個薛俑年了。”
聞言,陳元也不好意思沒了歐楚陽的面子,消了消氣後,陳元對着衆人喝道:“這位是歐楚陽歐堂主,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堂主,快叫人。”
聽到陳元的吩咐,又見歐楚陽如此的體恤下屬,衆人趕忙心甘情願的叫了聲歐堂主,隨後,在陳元的吩咐下,一個個的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站在信堂大廳,陳元面帶微笑,對歐楚陽道:“歐兄弟,其實你也不用總到這裡來,凡是有事,他們會找到你,還有,一號到三號的信息你還不能看,這是規矩,什麼時候可以看了,門主會交待,希望歐兄弟不要太介意。”
“呵呵。”歐楚陽笑了笑,對陳元道:“哪裡?陳老真是客氣了,歐楚陽初來窄道,雖然還不熟悉這裡的一切,但最基本的規矩還是懂上一些的。”
見歐楚陽如此識大體,陳元很是欣賞的點了點頭,道:“這樣吧,昨天一直忙着,沒什麼時間,不如今天老哥哥做東,請歐兄弟到天香樓喝上兩杯,彼此之間也好親近親近,不知道歐兄弟賞不賞這個臉呢?”
聞言,即便是歐楚陽心繫方堂安危,但也不好沒了陳元的面子,所以只能受龐若驚般的答道:“陳老有話,歐楚陽豈敢不從,哈哈,這趟還要麻煩陳老破費了。”
“哪裡哪裡,對了,你那個兄弟黃浪呢,一起叫上吧。”陳元不愧是人老成精,爲人處世心細如塵。
“好。大哥正在修煉,現在就在後院,我去叫一下。”歐楚陽答允着,便與陳元走出了信堂的大門。
讓陳元稍等片刻,歐楚陽回到了後院,將黃**上,兩人一同來到了前院。在歐楚陽的提醒下,黃浪保持着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與陳元打了個招呼。這樣,三人同行,準備去黑毒城最聞名的妓院:天香樓進發。
然而,世上的事是奇妙的,就在三人剛到大門口時,外面卻是傳來了陣陣呼喝之聲以及苦苦的哀求聲。
“宇少,求求你,放過我妹妹吧,她還小,而且家裡還有個奶奶要照顧,不能離開人啊。要不這樣,等蝶兒長大了,我一定讓他給你做小妾。”
“去你媽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宇少爺的臉往哪放?有這麼個水靈的妹妹,也不通知我一聲,我還沒治你不告之罪呢。跟我討價還價,滾滾滾,小心老子廢了你。”
蓬……一道肉身撞牆的悶響傳進了歐楚陽三人的耳中。
聞聲,歐楚陽三人皺了皺眉頭,走出了大門,隨後三人立馬看到了一場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好戲。
門外,妖宇高傲的站在臺階之上,色迷迷的看着大門口處的一個女孩。
此時女孩微微低着頭,但還能看清楚那張清秀的臉龐,粉雕玉啄的跟個瓷娃娃似的,煞是好看,七巧玲瓏的柔弱身子,由於懼怕而無助的顫抖着,彷彿受了巨大的委屈一般,一雙美目正不住的流着晶瑩的淚水,打眼一瞧,這女孩也就十六七歲,能比歐楚陽小上一些。
另一邊,薛俑年嘴角之上掛着淡淡的血跡,斜靠在牆角處,正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由於之前的傷勢過重,在其幾次三番的努力之下,仍舊不能如願的站立,臉上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憤恨,緊緊的盯着臺階上的妖宇。
不用問,歐楚陽三人便知道,這個妖宇恐怕看上了這個女孩,正準備以強硬的手段將女孩拒爲已有。
一見到妖宇這副流氓的模樣,歐楚陽就氣不打一處來,而黃浪在一旁除了同樣的氣憤這妖宇的行爲之外,倒出奇的笑了出來。
這個表情很矛盾,但黃浪卻是表現了出來,原因無它,前者真的想到了,這個妖宇的運氣實在是差的不行,連續兩次調戲良家婦女,居然全都被歐楚陽撞上了。接下來…
在門內就聽到薛俑年與妖宇的對話,歐楚陽三人也知道,面前這個被稱爲蝶兒的女孩是薛俑年的妹妹,既然事關自己屬下,歐楚陽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當然,就算是這件事跟薛俑年沒關係,歐楚陽也不可能視若無睹,況且,不論是妖宇還是妖海都跟自己有些仇怨,最關係的是…
歐楚陽很討厭妖宇這副長相。
歐楚陽三人出來,妖宇並沒有看見,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這個令他以動的少女,粗糙的大手而肆無忌憚的向着蝶兒伸來,而後者卻是由於懼怕根本忘記了躲閃。
正當妖宇那隻**的大手馬上就要碰到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時,突然,橫空出手一隻白暫的手掌,一把將其抓住。
有人干擾了自己的好事,妖宇當然怒不可歇,然而,他正準備轉頭破口大罵的時候,一張熟悉而又陰冷的面孔呈現在妖宇的面前。
“歐楚陽?又是你?”
制止了妖宇施暴的當然是歐楚陽,而當妖宇見到歐楚陽的時候,那一股子怒氣不受控制的升騰起來。
“你又幹什麼?”幾乎是瘋狂的,妖宇對歐楚陽大吼道。
淡笑中的歐楚陽,出奇的平靜,並沒有因爲妖宇的怒氣而影響到自己,並用一種極度鄙夷的目光直視着妖宇道:“老大不小了,盡玩些欺行霸市的遊戲,你就不覺得丟臉嗎?就算是你不要這張臉,最起碼也要考慮考慮妖海的那張老臉吧。”
隱晦的謾罵自歐楚陽口中吐出,充滿了極度不屑的意味,直把妖宇氣的七竅生煙。
不過,氣歸氣,無論從實力還是地位,妖宇還不敢對歐楚陽動手。雖然妖宇不算聰明,有的時候也很愚蠢,但這不表明他是個傻子,他還記得妖海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歐楚陽不能動,你也動不了。
然而,有着妖海做靠山,妖宇並不怕歐楚陽,既然不能動手,動動口總行吧?
氣惱間,妖宇猛的抽回了被歐楚陽抓在掌中的手腕,對歐楚陽大吼道:“歐楚陽,你是不是沒事幹了,爲什麼每次都要出來壞老子的好事?”
聞言,歐楚陽也懶得跟他理論,沒有理會暴怒的妖宇,歐楚陽徑直走到倒在地上不起的薛俑年面前,一把將他扶了起來,問道:“沒事吧?”
薛俑年錯愕的看着歐楚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救了自己妹妹的,居然是這個新任職的歐堂主。
不過,薛俑年也算是在毒門中心思最機敏的一人,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他馬上反應過來,道:“堂主,我沒事。”
說完,薛俑年馬上跑到妖宇身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道:“宇少爺,你就放過蝶兒吧,要不,再等幾年,四年,不,三年後奶奶過世了,我就讓蝶兒來伺候你。”
憤怒中的妖宇,正趕上沒處泄氣,一見薛俑年還在求情,立馬就是一腳,再次把薛俑年踢到了牆邊。
妖宇是什麼實力?九級武師,離着武尊也只有一步之遙。
薛俑年呢?小小的六級武衛,整整差了一大截,第一腳還可以,薛俑年堪堪挺住,這第二腳一出,薛俑年足足在地上躺了半天,方纔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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