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發,迎風飛舞。紫電印記,如芒閃爍,耀眼非常。歐楚陽整個人如精雕玉啄,完美的毫無瑕疵,正是一副英俊少年的模樣。
“你變了?”
觀察了一會兒,藍海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在歐楚陽的身上,居然感覺不到半點的內氣流動,就像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一般,渾身上下都是自然的氣息。
“大哥。”對着藍海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歐天行,歐楚陽終於露出了人類才應該有的悲喜之情:“家祖,你醒了?”
“恩。”歐天行見到歐楚陽,纔算轉悲爲喜,雖然他也無法感受歐楚陽身上氣息的流動,但他卻是知道,這般自然大道的修爲正是所有武者夢寐已求的自然之境。
“讓我看看。”歐楚陽而很急切,他擔心歐天行的身體狀況,伸手如閃,就連藍海也沒有看清,歐天行的手腕便被歐楚陽抓在了手裡。
“怎麼可能?”心底驚呼了一聲,藍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剛那一抓,藍海根本沒有感覺到歐楚陽內氣的流動,而這速度不驅使內氣根本是無法達到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藍海不由驚呆了。
沒有看到藍海那副驚爲天人的表情,歐楚陽的心神在這一刻完全凝聚在了歐天行的身上、經脈,甚至丹田之中。
半晌過後,歐楚陽終於鬆了口氣,笑着對歐天行道:“還不賴,最起碼經脈已經開始恢復了,不過祖師不要操之過急,你的傷太過嚴重,需要時間好好調理,我這裡有七顆養脈金丹,你可以分做七日,每日服上一枚,七日過後,經脈自然鞏固,到時候便可以正常吸收天地靈氣,加速恢復了。”
說着,歐楚陽將手中突然多出來的、金光閃閃的小瓶遞到了歐天行的手中。
藍海見狀,哈哈大笑道走了過來,道:“怎麼樣,我說他有辦法吧。”
“二弟,看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歐天行表情很平淡,絲毫沒有因爲自己可以更快的恢復而動容,反而平靜的對着歐楚陽點了點頭,讚賞道:“沒想到,我歐家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傑出的人物,我滿足了。”
對於歐天行的誇獎,歐楚陽抱之一笑,並沒驕傲,也沒有過於謙虛。
萬般無礙,歐楚陽也樂得一時清靜,席地坐在歐天行的身邊,一個縈繞在心頭許久的疑問終於被歐楚陽從記憶的深處抽離了出來。
看着歐天行,歐楚陽說道:“家祖,有一事我一直搞不懂,能不能跟我說說?”
聞言,歐天行擡起了頭,微笑着道:“什麼事?問吧。”
歐楚陽皺頭緊了緊,問道:“家祖爲什麼會在陸境迷宮之中?”
“這個~,唉~”歐天行聽着,臉色微變,一抹淡淡的怨氣浮現了出來:“被人騙的。”
“被騙?”
歐天行點了點頭,長嘆道:“此話要從百年前說起,百年前的一日,我正在小蕩山中修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強大的武者,此人實力連我自己都感覺無法抗衡。這人一來,便送給我一柄長刀,讓我將這長刀放在小蕩山的某處,不允許讓任何人知道,隨後他告訴我,只要我跟他去一個地方,日後小蕩山定能成爲這大陸上頂級的存在。”
歐天行看了看歐楚陽,道:“誰不想爲家族增光啊,當時這人來的突兀,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相信他,將長刀放在小蕩山的宗祠崖底之後,我便辭去了官職,跟着他走了。哪曾想,他帶我去的地方正是那陸境迷宮,當時我還很疑惑,要知道,沒有八部戰訣,根本打不開那個地方,可誰知,那人只是隨手一揮,便把我帶到了七索懸橋,接着,我還沒反映過來,便被他扔在了彼岸崖底,這一困就是百年。”
“有這等事?”歐楚陽聞言,震驚不已。需知道,那陸境迷宮可是巫主一生的心血啊,數十武神都沒有能成功的突破那裡詭異的防禦,搶奪秘寶,可歐天行口中的神秘人卻是在指掌之間,變戲法似的抵達了陸境迷宮的深處,這份實力簡直強大的沒邊了。
“唉~,真不知道當時我爲什麼那麼聽話。可後來當我們扔在彼岸之崖的崖底,方纔知道,自己上當了。”歐天行悵然的說着,臉上不由紅了起來,想是還在爲當年自己輕信人言而感到無知吧。
歐楚陽皺着眉想着,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連歐天行都不清楚當時的狀況,歐楚陽自然理解不了。不過,聰明的歐楚陽卻是從歐天行的言語中找到兩個破綻:第一,便是那神秘人的實力,這點無從考究,可以不提;不過第二,就可以深究了。
那柄長刀。
想到這裡,歐楚陽問道:“那長刀是什麼樣子?現在在哪裡?”
歐天行聞言,答道:“那長刀通體黝黑,還伴有紫氣的光芒,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色。也許還在小蕩山的宗祠崖底吧。”
“通體黝黑?”歐楚陽聞言一震,隨後將黑焰刀取了出來。
當黑焰刀出現在歐天行眼前時,前者眼睛猛的瞪的老大,指着黑焰刀,肯定道:“對,就是這刀,你是怎麼知道他在宗祠崖底的?當初我根本沒有告訴任何人啊。”
這下,歐楚陽算是蒙了,冥冥中,一個詭異的念頭在腦海盤旋了起來。如果歐天行的話不假,那事情可就大了。
歐楚陽手中的黑焰刀是父親歐凌風的貼身兵刃,而且當日據歐浩鵬所講,很早的時候,歐凌風在家族之中並不出衆,而是在沒有注意的情況之下,突然有了超強的實力,這麼看來,歐凌風的成長一定與這黑焰刀有關。
凝重的看着那通體黝黑的黑焰刀,歐楚陽努力的想着,半天也沒理出頭緒,不經意間,歐楚陽忽然想到歐天行所說,這黑焰刀還伴有淡淡的紫氣光芒,可他卻是一直沒有發現。
想到這裡,歐楚陽只言不語,深厚的內氣使了出來,全數灌注到黑焰刀之上。
一時間,淨元藍府中,光芒大盛,而黑焰刀卻跟歐楚陽記憶中的那樣,除了有着高階地武聖器的特點之外,再也沒任何的發現。
不甘的,歐楚陽再加了一把力,而這次卻是在不經意間引動了紫氣本源。
純淨的紫氣本源如活了的精靈一般順着歐楚陽的經脈,遊走到歐楚陽的掌心之處,當他準備強行侵入這黑焰刀身之時,忽然,黑焰刀發出一道刺耳的嗡鳴,刀身顫抖了起來。
突兀之下,歐楚陽拿捏不住,居然讓黑焰刀脫離自己的掌控,飛了出去。
“禁制?”
淨元藍府之中,歐家老祖歐天行、深海靈獸藍海以及靈宮八將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顫抖不已的黑焰刀,一臉驚駭歐名的樣子。
內氣灌注聖器之中,使得聖器威力大增是再平常不過之事。而一柄聖器被一位強者使用了許久之後,自然會以那強者的真靈魂力爲主,得其操控,怎得還有聖器逆主的事件發生?
歐楚陽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他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黑焰刀走去,待到接近黑焰刀的時候,歐楚陽一把握向刀柄。
“蓬”
巨大的能量漣漪以黑焰刀身爲中心蕩漾了開來,那勁風之烈居然讓藍海大驚之下,打開了護體罡氣,將歐天行擋在了身後。而靈宮八將皆是倒退了幾步,同時以內氣鎧甲御體,防止這強大的勁風將自己擊傷。
歐楚陽紫發飛舞,眉心處紫電印記頻頻閃動着奪目的光芒,與黑焰刀相持了大半個時辰,那黑焰刀方纔艱難的安定了下來。隨後,黑焰刀又變成了如初的漆黑模樣,再也沒能量溢出。
將黑焰刀從地面上抽出,歐楚陽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後,終於肯定,這黑焰刀上還有着強大的禁制正在控制着刀身。
這一發現,讓歐楚陽震驚不已,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父親的死一定與這黑焰刀有關,也就是說,那藏在背後的神秘強者也許就是主使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不管怎麼樣,自從昊明死後,歐楚陽一直對自己父親的死耿耿於懷,豈今,事情終於有了苗頭,這讓歐楚陽好受了不少,至少,自己可以憑着黑焰刀與那神秘強者的方向摸索着查出事情的始末。
“如此強大的武者在大陸上定然赫赫有名纔對。”歐楚陽如是想到。
想到了這裡,歐楚陽便問向歐天行道:“家祖,以你的看法,那個神秘會是誰?我想,有着那樣的實力,不會岌岌無名吧。”
歐天行苦笑着,長嘆不已:“唉~,說來慚愧,我想了百年,也沒有辦法在我所認識的強者之中與此人對上號,也許,他是隱士也說不定。”
歐楚陽聞言,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忽然感到自己的靈魂一震,歐楚陽不由心頭一緊。
翻手取出令自己靈魂震顫的東西,歐楚陽發現居然是從傳訊晶牌上傳來的。
抽出一絲靈魂之力注入到傳訊晶牌之上,歐楚陽仔細的閱讀之後,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
無邊的殺意自歐楚陽體身席捲而出,頓時充斥了整個淨元藍府。
感受歐楚陽心境上的變化,所有人都驚駭的望向歐楚陽。
歐天行緊張的望着歐楚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歐楚陽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對歐天行說道:“家祖,你先在這裡休息吧,我需要出去辦點事。”
回過頭,歐楚陽對藍海道:“大哥,請幫我照顧一下家主。”
“兄弟,出什麼事了?需不需要爲兄幫忙?”藍海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問道。
歐楚陽一擺手道:“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了。”
言罷,歐楚陽轉向靈宮八將,沉聲道:“八將,隨我去羅煙島,我想我們要大開殺戒了。”
靈宮八將聞言一震驚,當下鄭重的應了聲“是。”隨後,一行九人陡然消失在了淨元藍府之中。
無邊廣闊的海域,半空中歐楚陽與靈宮八將九個殺氣騰騰的人影劃破長空,以驚人的速度朝着羅煙島的方向急馳着。漫天的殺意從九人身上蔓延出來,所過之處,皆是會引起路過的小島上無數強者紛紛側目,接着膽戰心寒的躲在自己的老巢之中,不也再出來。
不過,天下絕不缺少好事者,待到歐楚陽九人路過之後,一些耐不住心癢的武修強者,開始遠遠的打探着這九個突兀出現的強者的去路,當他們那發現那股強大的殺氣在一處小島上停了下來的時候,無數強者頓時將那驚懼的目光投向了羅煙島上。
歐楚陽之所以怒氣橫生,並不是空穴來風,而因爲他收到了邵洋給自己傳來的訊息。
“師父,徒兒今生不能報答您的恩情,只有來世再報了,師父保重,徒兒先行一步。”
這分明是遇到生命的危機,將死之前留下的口訊。由此,歐楚陽敢肯定,邵洋遇到什麼危險了。所以,他這才急匆匆的帶着靈宮八將趕回了羅煙島。
從半空中落下,歐楚陽將大靈透術施展到了極致,在幻靈陣訣的加持之下,其靈魂之力瞬間便籠罩了整個羅煙島。仔細的查探了一番後,並沒有發現邵洋的氣息,便不由氣憤着掃視着周圍的路人。
隨便抓來一人,歐楚陽沉聲道:“告訴我,容家在哪個方向?”
那人只是一個低階武者,何曾見到過如此凶神惡煞的強者,膽戰心寒着,那路人指了指東面。
歐楚陽鬆了手,口中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道:“走。”
“咻~”
九個殺氣騰騰的人就這麼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
那被抓的路人以及圍觀的衆人見狀,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強大的實力,居然連動作都看不清,便消失了。”
“是啊,你們感覺到沒有,這九個人不但實力強大,而且還有着一股殺氣。”
“廢話,被人的威壓壓迫到連氣都喘不上來,還能感覺不到?”
“喂,剛剛那人要去哪?”
“容家。”
“呃~,去看看吧,要出大事了。”
錯落的議論頻繁的響起,最後在一個膽大到不怕死的傢伙提醒了一聲之後,不少人開始朝着容家行去。
容家。
此時,容飛正愁容滿面的坐在自己的書房之中,手指按着額頭,來回的揉搓着,似乎有着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正煩擾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