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祖龍悲呼,聲音在不斷顫抖,話語裡滿是悲憤,道不盡的淒涼。
“噗通~~~”
只見祖龍面孔扭曲,周身青筋暴起,兩隻龍角間電光流轉,燒的虛空不斷爆開,整個人癱坐在地,雙目赤紅。
不單單是祖龍,魔祖此時亦爲之勃然變色,看着手中懸浮的寶鏡,目光中滿是凝重:“該死的,先天靈寶呢?”
除了一枚寶鏡外,再無任何寶物。
沒有先天靈寶?
你就這麼將祖龍的兒子殺了,你叫魔祖如何與祖龍交代?
魔祖一雙眼睛看向金蠶老祖,眼睛裡殺機醞釀,在考慮要不要殺了金蠶老祖,將所有的鍋都甩給金蠶老祖。只要將所有的鍋甩給金蠶,不管祖龍信不信、服不服,這就是一個臺階、藉口,祖龍都沒有發作的理由。
金蠶老祖在大荒中好歹也活了億萬載,不是易於之輩,此時瞧見魔祖眼中殺機,不待魔祖開口,已經先一聲開口堵住了對方的話:“恭喜老祖獲得先天靈寶!敖陽這廝面對老祖的逼問一直死不改口,老祖幾次給其機會,這廝竟然不識擡舉負隅頑抗,當真以爲魔祖陛下法眼裡能容得下沙子?龍族竟然敢矇蔽老祖,實在是死得其所!這先天靈寶便是大陣中的先天靈寶,老祖用真火一燒,還不是直接燒出來了。”
金蠶老祖也真是無恥,竟然直接顛倒黑白,將魔祖手中的寶鏡污衊成先天大陣的鎮壓之物。
魔祖聞言一愣,略帶意外的看了金蠶老祖一眼,眼中殺機逐漸收斂,然後轉頭去看向祖龍。
“無恥之徒,安敢欺我?這寶物乃是我賜予敖陽的護身之物,絕非鎮壓大陣的寶物!你這個無恥之輩,還不給我兒償命?”祖龍聞言頓時大怒,氣的三尸神暴動,猛然躥起身向金蠶老祖拍去。
這一掌祖龍竭盡全力,毫無保留,駭得那金蠶老祖元神凝滯,不知反抗,只是本能喊了一聲:“老祖救我!”
“砰!”
魔祖背後黑光流轉,一擊將祖龍攻擊化解,面色冰冷的道:“夠了!難道想當着本祖的面殺人滅口嗎?”
“老祖……”祖龍面色悲憤的看着魔祖。
“這先天靈寶你有何解釋?莫非是你父子串聯在一起,想要誆我不成?還是說,你龍族何時如此富有,區區一屆二代神祗,便有先天靈寶護身,老祖我的宮中修士也及不上你龍族奢侈!”魔祖面無表情的看着祖龍。
“呼~~~”
一股寒流澆灌祖龍周身,驚得其悚然停下手中動作,然後轉過身面色駭然的看向魔祖,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眼前這一幕意味着什麼。
魔祖要敲打自己!
不管自家孩兒有沒有盜取先天靈寶,這虧自己是吃定了。
自己膽敢露出不滿之色,只怕等候自己的便是魔祖雷霆手段,自己也要步了敖陽後塵。
祖龍知道,這是魔祖發難的藉口,魔祖與神帝決戰之期不遠,自然要敲打一番麾下高手,免得日後被人摘了桃子。魔祖麾下龍、鳳、麒麟三大部族的老祖,哪個是省油的燈?
豈肯屈居於他人之下?還不是被魔祖給硬生生打服的,留下了制衡的手段?
而且龍族也確實是逾矩了,這般先天靈寶,縱使是得了,也要交由魔祖分配處置。
一個二代神祗,不配使用先天靈寶。
“在下知錯,還請老祖責罰!”祖龍癱坐在地,此時面孔抽搐,嗓子乾澀的對着祖龍抱拳請罪。
魔祖聞言低頭俯視着祖龍,認真的看了對方許久,方纔笑着道:“果然是個人物!能屈能伸方爲龍,今日之事就此一筆揭過,日後切莫再犯了。”
話語落下,魔祖化作一道黑氣消失在虛空中。
“老祖,帶上我!帶上我啊!”瞧見魔祖飛走,金蠶老祖頓時急了,連忙化作金光欲要追趕上去。
“區區螻蟻,也敢欺我?”祖龍面色猙獰,猛然擡起頭,一把伸出將飛到天邊的金蠶老祖攝住,拿捏在手中:“螻蟻一般的東西,也敢與我爲敵?挑撥是非,害的我兒殞命,合該千刀萬剮。”
“老祖饒命!老祖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金蠶老祖此時面色駭然。
“哈哈哈!區區螻蟻,爲吾兒償命吧!”祖龍面色猙獰,指掌間雷電閃爍,化作了濃濃電漿,將那金蠶老祖包裹住,只聽得金蠶老祖一陣陣淒厲的慘叫,最後竟然被祖龍塞入口中,面色猙獰的不斷嚼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魔祖,你欺我太甚!縱使你是大荒第一強者,卻也不能如此辱我!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祖龍嚼嚼着金蠶老祖,聽着口中金蠶老祖的慘叫,眼中兩行血淚滑落,露出了一抹悲憤。
他是大荒中最頂尖的那一層強者,今日卻被人逼得連自家孩兒都保不住,還要對人家賠笑臉,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此仇不報,日後如何在大荒中立足?
天邊一道神光流轉,神帝自虛無中來,緩步腳踏虛空,降臨於場中,看着欲要擇人而噬的祖龍,還有那滿地廢墟,露出一抹感慨。
之前一幕,他在遠處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祖龍乃是魔祖麾下大將,二人之間發生齷齪,他喜聞樂見。
“那先天靈寶在何處?”神帝雙眼掃視着廢墟,最終目光落在了祖龍的身上。
“哼!”
祖龍冷冷一哼,二話不說直接化作遁光,消失在虛無中不見了蹤跡。
“呵呵,有趣!有趣!”神帝掃視着祖龍離去的方向,然後身形也隨之消失,不見了蹤跡。
“這就是大荒中的頂級高手嗎?不論魔祖還是神帝,亦或者是祖龍,動根手指便可將我碾死!”楊三陽在遠處看的心驚動魄,雙目內露出一抹神往:“大丈夫,當如是也!”
強如祖龍、乃至於整個龍族,卻被魔祖一句話壓下,連反駁都不敢說一句,還有什麼是比這種更叫人心中暢快的呢?
“簡直是激動人心!大快人心!孽障簡直是惡有惡報,唯一的遺憾是那先天靈寶與我無緣!不過我如今既然得了好處,便要見好就收,卻不可貿然出手!”楊三陽眼睛裡露出一抹慎重,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往回走。
他不敢駕馭遁光,只是在大荒中小心翼翼的遁走,一路上縱使有妖獸,卻也不會將一隻病病殃殃的小蠻子放在眼中。
楊三陽雙目內神光流轉,執符奧義在手,縱使遇見兇險,卻也能順利化險爲夷。
足足花費一年的時間,走出了萬里之遙,才見楊三陽駕馭遁光,一路金虹捲起,向着來路回返。
“這一次出門太久,也不知山門中情況如何了,道緣師姐如何了!”楊三陽眼中露出一抹激動。
“砰!”
東海龍宮,祖龍砸翻身前案几,面色漲紅的端坐在主位,周身火氣不斷噴涌而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若不出這口氣,必然會成爲我修行中的執念,日後修爲不得寸進。”
龜丞相端坐下首,瞧着上方暴怒的祖龍,默然不語。
“砰!”
又是一隻水晶杯被摔碎,祖龍面色猙獰的道:“他魔祖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運氣好獲得滅世大磨嗎?若非如此,我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大王,執符何在?”龜丞相意味深長的道:“執符,或許是唯一能剋制滅世大磨的力量,相助老祖擺脫魔祖的壓制。當初大王將執符借給大太子,如今大太子身隕,卻不知執符是否收回來?”
“這……”祖龍聞言頓時身子一僵,猛然回過神來道:“來人,速去大太子寢宮……罷了,本祖親自走一遭。”
話語落下,祖龍腳步匆匆的來到大太子寢宮,然後進入大殿中不斷翻找。
半響過後,祖龍一屁股跌坐在大殿中,失魂落魄道:“沒有!竟然沒有!”
“丞相,你時常與大太子在一起,可知執符下落?”祖龍轉身看向龜丞相。
龜丞相聞言面色凝重,過了一會才道:“只怕事情不妙啊,魔祖向大王忽然發難,並非沒有因由。”
“你的意思是說,那執符已經落在了魔祖手中,然後魔祖因爲執符之事惱怒,所以才殺了敖陽,欲要敲打本王?”東海龍王聞言心中一驚,怒火瞬間消退,額頭一滴冷汗滑落。
“怕是如此,否則區區一件先天靈寶,魔祖斷然不會放在眼中,更不會因此與大王發難!”龜丞相面色凝重的道:“事已至此,執符怕討不回來了,大王還需立即帶着宮中的寶物去魔祖哪裡請罪,以示臣服。”
聽聞此言,祖龍一個激靈,心中越想越怕:“執符若真的落在魔祖手中,只怕是……不妙……不妙啊!”
“勞煩丞相挑選一批宮中寶物,老祖我親自前往崑崙山走一遭,前往西崑崙請罪!”祖龍猛然站起身:“此事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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