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瞧着面前鐵證,說實話諸神皆已經起了顧忌之心。
道果那廝的修爲,在大荒中雖然也算不錯,但卻遠遠的排不上號。不過,此獠與聖人有莫名關係,衆神此時也是心中犯了嘀咕,起了顧忌。
衆神你看我我看你,乾坤老祖道:“鴻也是先天神祗中的一員,理應維護我先天神祗陣營的利益,此事我等只管登門去問罪,料想那鴻也推拖不得。道果雖然與聖人有緣由,但畢竟僅僅只是緣由,他又不是真正聖人。他若是真能請下聖人,咱們自然甘願吃了這大虧,日後尋個機會,將場子找回來就是了。若是聖人沒有降臨,非要此獠抵命不可。”
此時羣神匯聚,殺機捲起,然後諸神對視一眼,俱都二話不說,直接駕馭流光向靈臺方寸聖境飛去。
諸神不是傻子,這種事情,不可稟告太一,需施展雷霆手段,鐵板釘釘。
就憑太一與那狗蠻子好到近乎於穿一條褲子,豈會爲了一個神逆翻臉?
天宮中
諸神俱都退下,唯有太一與鯤鵬等太古十兇繼續留在凌霄寶殿,此時太一看向下方的太古十兇,莫名一嘆:“鯤鵬,你可知曉,此事引發的後果是什麼?”
“砰~”
鯤鵬一撩衣袍,竟然直接跪倒在地:“臣知曉,臣願領罪。”
瞧見鯤鵬一堂堂大羅真神竟然跪倒在地,太一還能說什麼?
不過,鯤鵬與魔祖暗自勾結,卻也叫其心中起了嘀咕,提升了幾分提防。
“你這回算是將道果徹底得罪慘了,本帝夾在中間,最是難辦,你叫朕怎麼辦?”太一一雙眼睛看向鯤鵬。
“陛下,若不得罪道果,只怕死的就是我兇獸一族。鯤鵬可以死,甚至於可以自殺,向道果賠罪,但我兇獸一族億萬衆生的性命,卻不能不救!臣不能坐視我兇獸一族億萬部衆就此化作灰灰,成爲了劫數中的炮灰!”鯤鵬話語中滿是悲憤:“陛下若想化解道果的怨氣,只管將我推出去,臣願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願意以死賠罪。”
太一聞言搖搖頭:“到沒有那麼嚴重,只是你二人日後樑子,怕是徹底結下了,日後再無化解的機會。此事在你我眼中,是生死存亡的大麻煩,但在道果眼中,不過是平平常常的小事情罷了。”
太一出言撫慰,他也很無奈,事情已經這樣了,他能怎麼說?
靈臺方寸聖境
楊三陽與道傳百無聊賴的下着棋,在其身邊白澤坐在龍鬚虎的腦袋上,百無聊賴的打着哈欠。
“師弟這回惹出的禍事可不小”道傳忽然停下手中棋子,眼睛裡露出一抹異彩。
“來了!”忽然間,楊三陽擡起頭,沒有迴應道傳的話,而是看向遠方,過了一會收回目光:“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發展,師兄應該很清楚了。”
“自然,這裡是靈臺方寸聖境,沒有人能在這裡撒野!諸神也不行!”道傳慢慢站起身:“我去招呼諸神。”
他沒問楊三陽,諸神氣勢洶洶而來,他能不能頂得住。因爲楊三陽很多次都用事實告訴他,這世上貌似沒有什麼是能難得住他的。
道傳走遠,楊三陽背後虛空扭曲,阿彌陀笑吟吟的自其背後走出,然後其周身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神逆的模樣,盤坐在楊三陽對面下棋。
“道兄請了”神逆看向楊三陽。
“尊神請”楊三陽得意一笑。
他給諸神準備了一個天大的驚喜。或者說,是給魔祖、鯤鵬準備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山巔
祖師正坐在蒲團上靜修,忽然間擡起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許久後才撫摸着鬍鬚:“怪哉,諸神氣勢洶洶而來,可是有什麼大事?”
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一道道大羅意境、太乙意境、金仙氣象,猶若山崩海嘯般,滔滔不絕的向下方靈臺方寸山逼迫而來。
“乾坤拜山,勞煩鴻尊神出來一見!”乾坤老祖腳踏神光走出,一步一步的向靈臺方寸聖境逼迫而來。
“陷空拜山,勞煩道兄出來一見!”陷空老祖緊隨乾坤老祖,二人並肩而起,在其身後乃是三百多尊神祗。
“此乃靈臺方寸聖境,何方人士再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我家祖師正在閉關,諸位且回吧!”道傳化作流光自山間飛起,手中持着一黑白圖卷,擋住了諸神去路。
“哪裡來的畜生,也敢在老祖面前放肆?想當年老祖我成道之時,你這畜生還不知在哪裡呢!”乾坤老祖見道傳無禮,猛地眉頭一皺,然後下一刻屈指一彈,只見虛空扭曲,一根手指蜿蜒扭曲了時空,向着場中鎮壓而下:“膽敢在我等面前放肆,且先給爾等一個教訓,也好叫你知曉尊卑。”
“砰!”
道傳飛出,好在有太極圖護體,卻並無性命之憂。身形墜入羣山,卻不見了蹤跡。
“呵呵,諸位道友如今好大的威風,來我靈臺方寸山拜會,只需打一聲招呼就是了,又何苦與我那不知事的小童爲難?”祖師冷笑傳出,徐徐自山巔邁步,周身神威捲起,然後卻見一杆神光流轉的玉尺懸浮,竟然將諸神鋪天蓋地爲威嚴盡數化解的一乾二淨。
“數十個量劫不見,道友如今修爲越加精湛了!”乾坤老祖接過話,沒有迴應祖師的逼問,而是輕描淡寫的轉移了話題。
“你等這般陣勢,來我靈臺方寸山所爲何事?”祖師手持量天尺,面色不善的盯着眼前諸神:“諸位氣勢洶洶,打傷老祖我的門人,若不能給我個交代,此事今日怕無法善罷甘休,咱們今日決不能善了。”
“哦?是嗎?”陷空老祖在旁邊陰陽怪氣的接了一聲:“呵呵,鴻,你教徒無方,可知罪?”
“哦?教徒無方?”祖師冷然一笑:“何出此言?”
“神逆死了!”陷空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祖師:“前些日子,隕落的異象,便是神逆死前發出。”
“是他?”祖師眉頭一皺:“不可能,神逆乃大羅真神,不知何人有如此本事,能夠叫咱們毫不察覺動靜,便將神逆斬殺?大千世界,除聖人外,根本就沒有人有如此實力。”
“這又與諸位來我靈臺方寸聖境有何干系?”祖師眉頭一皺,問了一聲。
乾坤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祖師:“鴻,你可莫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殺人者,乃你靈臺方寸山道果。”
“不可能,我家徒兒僅僅是金仙果位,那裡有本事殺得死大羅真神?”祖師斷然否決。
“呵呵,西崑崙聖境中的交手痕跡,可是錯不了”乾坤老祖冷然一笑:“你只需將道果交出來,咱們便可知曉真僞。你既然覺得不是道果所爲,那邊將道果請出來吧。”
祖師聞言眉頭一皺,看向身邊童子:“道果何在?”
“回稟祖師,在翠嵐山修行呢,弟子去將那道果請來?”童兒眼睛一轉,看了祖師一眼。
“不必,你只管前面帶路,咱們親自去看他。免得你這畜生耍機靈,叫那道果跑了,咱們可沒時間去大荒翻天覆地的去找他!”乾坤老祖冷然一笑,轉頭看向祖師:“道兄,還請帶路吧?”
祖師手中量天尺不緊不慢的打着手心,過了一會才道:“帶路倒也好。只是,若此事不是道果做的,爾等卻還需給本座一個交代,休怪老爺我撒飈。”
“帶路吧”祖師看向童兒。
一羣人呼呼蕩蕩,氣氛凝重的在山間飛奔,童兒瞧着那一尊尊金仙、太乙、大羅,不由得心肝一跳,暗自砸舌道:“我了個乖乖,道果師弟啊,你這惹麻煩的本事,可是一次強過一次了!這次人家全部出動,一起找上門來,也不知你小子能不能扛得住。”
待到了翠屏山,不需童子與祖師開口,羣神便已經主動飛入深山搜尋。
有神祗遙遙看到一座瀑布,兩道人影正在瀑布下不緊不慢的下棋,忽然一聲高呼:“道果在哪裡……呃……”
話語喊道一半,那神祗忽然住口,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神逆尊神?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哪裡?在哪裡?”
有神祗呼應,羣神一呼百應,俱都是齊齊向着瀑布飛去。只是尚未降臨,便已經看到了瀑布下下棋的兩道人影。
“神逆!!!怎麼可能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乾坤老祖眼皮狂跳,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驚得心肝不斷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