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獸蟲魚、日月山河,無不是纖毫畢現,栩栩如生。鳥獸蟲魚、日月山河,無不是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先天至寶,山河社稷圖,內蘊一方完整的世界,乃是大千世界縮影倒射,其內法則運行的維度,與大千世界一呼一息交相感應。其內蘊含四十九道先天禁制,四十八道先天神禁,乃是先天至寶中的頂尖寶物!”媧仔細感應着江山社稷圖,然後忽然心頭一動,手中江山社稷圖倒轉,對準了楊三陽頭頂上百無聊賴的白澤。
“嗖~”只見一道流光劃過虛空,白澤一聲驚呼,被收入了山河社稷圖內。
在看山河社稷圖,在那無可羣山之間,多了一道人影。
“這是哪裡?”白澤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卻已經到了另外一方天地。眼前的日月山河似是而非,明明看起來很熟悉,看起來近在咫尺,但卻遠在天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白澤第一時間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妥,它本身便是天地間造化而出的精靈,生而知之對於天地間的法則感應玄妙無雙,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只見白澤化作虹光縱身而起,不斷在山河社稷圖內飛行,不斷扭曲虛空。
可惜任憑其如何飛馳,乃至於撕裂時空,也依舊逃不出山河社稷圖的桎梏。
“縱使是聖人落入其中,也能封印十數會元,更何況是大羅真神?”楊三陽搖了搖頭,雙目內露出一抹怪異。
“大兄,這廝簡直欺人太甚,竟然真的將你當成坐騎,騎跨在你的腦袋上,無禮至極。今日小妹將其封入乾坤社稷圖,算是爲你出一口惡氣!”媧的眼眸裡滿是火氣。
“小妹莫要鬧了,速速將老祖放出來,這是我欠他的!”楊三陽笑看着媧:“我與老祖間的感情,你們不懂。”
“哦~”媧撅起嘴巴,袖子一抖,卻見白澤自其圖卷裡飛出,猛然竄入楊三陽懷中,心有餘悸的看着媧手中的山河社稷圖,眼睛裡露出一抹火氣:“小皮娘,你敢對老祖我無禮,若非老祖我看在這坐騎的份上,非要錘爆你的狗頭。”
“你!”媧瞧着囂張至極的白澤,一時間竟然氣的說不出話來。
“狗蠻子,去咬他!”白澤扯了扯楊三陽的衣服。
楊三陽面孔一黑,一把將白澤塞入懷中。
“唔……唔……小皮娘,別看老祖我打不過你,但是老祖我的坐騎,卻天下無敵少有敵手!”白澤拼了命的掙扎,不過卻依舊逃不過楊三陽魔爪,被其硬生生的按入了懷裡。
“這江山社稷圖乃是至寶,你安身立命之所在,日後縱使有聖人出手,你也可以將真身遁入其中,然後趁機遁逃!此等重寶,日後不可輕易示人!切記!切記!”楊三陽叮囑了一番。
“媧遵命!”媧點了點頭。
“你二人繼續端坐,且聽我宣講混元大道!”楊三陽端坐案几前,眼中露出一抹神光,然後口中吐出天音,繼續宣講混元妙法。時光匆匆,卻又是十五會元。
這一日,媧的周身一縷玄妙氣機流淌,渺渺無形的聖道威嚴緩緩匯聚。正在講道中的楊三陽猛然驚醒,一雙眼睛呆呆的看着媧周身那彌散的聖威,不由得一愣。
“想不到,當年的小蘿蔔頭,已經修行至如今這般地步!找到了自己的前路!”楊三陽面帶感慨,眼睛裡露出一抹凝重。
媧周身的聖威只是雛形,一點點氣機而已,算不得一道聖威。距離一道聖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卻也是時間的事情。已經超脫而出,凌駕於各路大羅真神之上。
“可惜了,若能在聽我宣講十會元,你必然可以成道,成功凝聚出一道聖威!可惜了,沒時間了!”楊三陽心中感慨:“時也命也。”
“師兄,我家小妹這是?聖威?”感受着媧周身流淌的氣機伏羲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瞅瞅你家小妹,聽我講道四十會元,便已經凝聚了聖威,凌駕於諸位大羅之上,已經得窺混元鳳毛麟角。你聽我講道四十會元,怎麼還在大羅第二步晃悠?”楊三陽有些怒其不爭:“就算是一頭豬,聽我講道四十會元,也該成道了。”
伏羲聞言頓時面露委屈:“師兄你可冤枉我了,師妹修爲比我高,能聽懂的自然也就比我多。四十會元差距不斷拉開,我努力聽講,可是卻偏偏聽不懂,又能如何?”
楊三陽聞言無語,嘆息一聲:“可惜了,講道之前,你若有大羅三步修爲,此時必然也已經凝聚了聖威。”
“師兄,你看八寶蓮花池……”伏羲忽然一聲驚呼,雙眸內滿是不敢置信。
楊三陽循聲望去,卻見八寶蓮花池內,代表着其氣數的三朵金花,已經金屬凋零,化作了落葉,沉入了三光神水之中。看着楊三陽周身那越加濃郁的腐朽之氣,伏羲雙目內一抹擔憂不斷流淌,眼睛裡滿是無助之色。
楊三陽默然,緩緩的站起身,嘆了一口氣:“時也命也!今日媧凝聚聖威,卻也是時辰到了,吾氣運將盡矣。”
“師兄!”媧睜開眼,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猛地睜開雙眸,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八寶蓮花池內的花瓣,然後看着楊三陽周身驟然暴增數十倍的死氣,身軀開始顫抖,眼眶中淚水瀰漫。
“你已經得窺混元,機緣已到,乃是好事情,哭什麼!”楊三陽笑看着媧。
“師兄!”媧聲音哽咽淚如雨下,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告別的時候似乎到了!”楊三陽站起身:“看到你們成長,我心中再無遺憾!”
楊三陽雙眸內露出一抹笑意。
“師兄,當真沒有回天之力了嗎?你去求聖人啊!你去求聖人啊!”媧的眼中滿是淚水。
“傻丫頭!以後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了!”楊三陽揉了揉媧的腦袋,然後拍了拍伏羲肩膀:“記得,日後我所有寶物,皆歸白澤繼承。記得去太陰星,替我說一聲抱歉。”
“還有,找回道行的轉世之身!”楊三陽眼中露出一抹唏噓:“可惜看不到他最後一面。”
“至於說魔祖、道義等人,不足爲懼。我死了,自然會有聖人親自出手,到時候他們一旦露面,必然死無葬身之地!”楊三陽轉過身去:“該交代的已經交代,該鋪墊的已經鋪墊,未來能走多遠,全靠你們自己了。”
瞧着楊三陽遠去的背影,媧忍不住喊了一聲“師兄”,便要追趕上去。
“莫要追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想我道果縱橫世間風頭兩無,怎麼會叫人看到我最落魄的時刻!給我留點顏面吧!”楊三陽話語嫋嫋傳來。
聽聞此言,媧腳步頓住,身軀一軟癱坐在地,雙眸淚如雨下:“師兄……師兄!”
“駕!”白澤騎在楊三陽的腦袋上,拽着其耳鬢髮絲,雙眸內滿是得意。只是一抹淚光,不知何時浮現。
“大老爺,你可不能丟下我!”龍鬚虎一溜煙的竄上來,直接鑽到了其胯下,將其拖起來。
撫摸着龍鬚虎寬厚的脊背,楊三陽笑了笑:“去凌霄寶殿。”
凌霄寶殿,太一正在鑽研天下水脈,整個凌霄寶殿一片空蕩。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太一猛然擡起頭,身軀站了起來,雙眸死死的盯着凌霄寶殿入口。
一道混沌之氣朦朧的人影,騎跨着龍鬚虎,緩緩自凌霄寶殿外走了進來。大殿內氣氛一片沉寂,太一週身混沌之氣繚繞,看不清其表情。大殿內氣氛沉默,就連白澤,也停止了喊叫。
“走了!”楊三陽看着太一,不知多久忽然道了一句。
“還會回來嗎?”太一問了聲。
“還要看天數”楊三陽笑了笑。
太一雙拳緊握,一滴金黃色血水流出:“朕要誅盡天下所有水族!誅盡所有星神!殺了魔祖與道義,爲你復仇!”
“陛下的未來還很長,不必活在仇恨之中!容得下水族、容得下魔祖,容得下衆生,纔是天帝!”楊三陽笑了笑:“我若走了,九轉金丹會有人替我送來。未來,要靠陛下自己了!他年若有不測,三十三重天內的八卦爐中,江山社稷圖已經有了胚胎,陛下可開啓八卦爐,到時候或許有一分助力。”
“你還有何訴求?不妨一一道來!”太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睛裡水霧開始彌散,聲音有了細微的波動。
“陛下當知我,我自然是不必說!”楊三陽笑了笑,騎跨龍鬚虎,轉身向三十三重天外走去。
“朕想送你最後一程!”太一喊了聲。
“不必!多謝!”話語落下,楊三陽一行人已經出了凌霄寶殿,向着三十三重天外走去。
路徑南天門,高明高覺竟然已經證就大羅,懶洋洋的斜倚在大門前。待瞧見一行人走來,俱都是紛紛躬身立起,面色恭敬的道了一聲:“大法師!”
“嗯!”龍鬚虎腳步一頓,楊三陽打量了二人一遍,方纔道了一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