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急匆匆趕回族羣的墨池。
看着前方熟悉又陌生的城牆,牆上刻着【曜國】兩個大字。
墨池有點近鄉情怯,躊躇不敢上前。
他不敢上,但守門的兩個上身爲人形下身爲蛇尾,兩條青蛇遊了過來,手裡拿着長矛,眼裡警惕,又有點畏懼。
“見,見過這位大人,不知,大人來曜國所爲何事?”
大人?
墨池愣了一下,以往在曜國,他都是被叫做黑泥鰍,廢物等等。
還是頭一次被這麼稱呼,有些新奇,又有種榮歸故里的驕傲。
“不用你,我趕時間。”
墨池扔下一句,化爲一道流光飛走。
速度夠快的這兩青蛇一愣,等墨池消失無影無蹤纔回過神:“哎喲我的媽呀,那是什麼來頭?”
“管他什麼來頭,那氣勢,那威壓,我差點蛇身都要糾在一起了!”
“我差點變回本體了,可真是可怕!”
“對啊!不只是實力強大,而且血脈壓制,該不會是什麼九階妖獸之類的吧?”
“那你還不如直接說神獸算了!那血脈壓制,不是祖先就是血脈太精純,高於我們,我當時忍不住就趴在地上了。”
“我也是!還好還好,那位大人並沒有動用威壓,不然我們可就慘了。”
“別管了別管了,這再怎麼樣也跟我們這些低階蛇妖沒關係,還是好好守城門吧。”
“也是,最近人修不知道怎麼回事,來的少了許多,來嘛又害怕人修挖妖丹,不來嘛,又覺得安靜很多啊。”
“你就是欠,現在人修一個個的跟磕了藥似的,天賦又高,資質又好的,碰上了就是挖丹剝皮拆骨抽筋的下場,連血肉都不放過,你還是希望人修少點來吧。”
“也是!人修手段這麼殘忍,一個個兇殘極了,真不知道是誰傳我們妖更兇殘的?”
“鬼知道,哎……”
……
墨池一路飛向宮殿,望着下方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眼裡都是懷念。
直到來到宮殿上方,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空中,化爲了本體。
巨大的黑龍,發出龍吟,帶着隱隱龍威,龍吟讓所有蛇妖好奇的紛紛出門,然後被龍威壓得匍匐在地。
所有蛇妖都在好奇,害怕,敬畏,卻沒有人敢議論。
宮殿中,飛出兩道人影,站在宮殿屋頂。
男的身姿挺拔,卻溫潤如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一身藏青色修身長袍,給他添了幾分穩重,手持一根白金色蛇形手杖,一臉沉重嚴肅的擡頭望着墨池。
他身體站在前方,將身後的人擋了一半。
身後,是一位身材高挑,一身暗紅色勁裝,氣勢凌厲,一雙單眼皮的狹長鳳眼上挑,冷厲十足,五官英氣,如果手拿長槍,便是一位殺氣十足的女將軍!
雲翳如果看到,就知道墨池的樣貌隨誰了。
只能說,好帥的御姐!
氣場兩米八!
“在下曜國國主,墨軒文宇,不知閣下來曜國可有何事?”
墨軒文宇語氣恭敬,沒有過多的卑躬屈膝,只是垂了一下頭,便擡起,帶着國主應有的帝王之氣,不卑不亢,不畏懼,卻有對強者的尊重。
身後的姐姐,額不對,御姐,從他身後走出,堅定的站在他身側,悄悄握住他的手:“在下曜國國主之後,池元曜,閣下來我曜國是路過,還是做客?不如我夫妻二人在宮中設宴,坐下暢談如何?”
池元曜,國取之你名,兒取之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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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池元曜報出名字的那一刻,就知道墨軒文宇很愛自己的妻子。
而池元曜,正如她表現出來的那般,是曜國的女將軍,以男兒爲名,女兒之身,爲墨軒文宇,開創曜國。
後因舊疾加重傷,導致身體損傷,別看此刻的池元曜氣勢十足,其實只是外強中乾,強弩之末罷了。
墨池越看兩人,人越難受,最後實在沒忍住,哭了出來,在哭聲顯露的一瞬間,從龍身變回人形,聲音哽咽:“父皇,母后……兒臣不孝……玄兒回來了……”
兩人一頓,特別是池元曜,那強勢的氣勢突然卸下,整個人氣質變了:“玄……玄兒?”
兩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跪着的墨池,眉眼中卻看不出小時候那嬌嬌軟軟的模樣。
長大了,長開了,眉眼很像池元曜。
“玄兒!我的玄兒!”
池元曜再也忍不住,步伐有些踉蹌的兩步衝到墨池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元曜小心!”
“母后!”
墨池接着她,感受到熟悉眷念的氣息,溫和溫暖,是他日思夜想,是他的母后!
“母后……”
墨池哭了,幾千年的日日夜夜,他爲了化龍,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難,這一刻像是得到了釋放,將自己的所有委屈釋放。
池元曜也哭得難以自持,她的損傷的身體好不容易懷上墨池,廢了多少心力,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她怎麼可能不寵,不愛,不念!
“你這死孩子!跑去哪了!受了委屈跟娘說啊!爲什麼要離開?!幾千年了啊!怎麼就一點消息都不傳給娘?!你知道,你知道娘有多擔心嗎!”
池元曜邊哭邊罵,只不過聲音比之之前,溫柔了太多。
墨軒文宇立馬上前將池元曜摟在懷裡,爲她順背擦拭眼淚:“元曜別哭了,你的身體不能這般情緒過於波動。”
說着,神色複雜的望着墨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殿內再說。”
話音剛落,也不管墨池,便抱着池元曜離開。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墨池:……
沒事,他習慣了。
父皇只要不涉及母后,對誰態度都很和善,溫潤,但凡涉及母后那就會迅速變臉,就是他這親兒子也得排在後面。
以前小時候他受了委屈,找母后哭訴,母后就會背地裡暗暗神傷,他被母后安撫好,就會被父皇罰抄寫。
小時不懂,以爲是父皇的安慰方式,讓他靜心不要理會閒言碎語。
後來知道這是因爲他害母后難過,特意罰他的,所以後來他都不太敢找母后尋安慰了。
不過母后知道後,也會訓斥父皇,以至於後來父皇都是偷偷罰他,若是告訴母后,抄寫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