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個門柵守衛着的,赫然是特拉夫,他似乎早有預料會有外人闖入,臉上出奇的平靜,淡然的說,“你終於來了。”
在他身前身後,空無一人。
“是的,我來了,我看到你了,……下句叫什麼來着……好像是你終於給我跪下唱歌的意思……”夏爾思索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來,淡然笑道,“反正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特拉夫。”
特拉夫身軀猛然一震,低聲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該死的內奸魔巖傀儡!不過你想要對我們公爵不利,那你得先從我身上碾過去才行。”
夏爾微微詫異道,“你難道覺得我們從你身上碾過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嗎?我們隨便出來哪個傢伙都可以搞定你。”
特拉夫哈哈大笑道,“那就好,我說的可是你從我身上碾過去,那麼,咱們現在開始吧?”
夏爾道,“啊,這樣啊,那正好,免得別人說咱們以多欺少,另外我還要報你那一劍之仇呢,這些傢伙一哄而上圍過去把你給弄死了,我這仇可就沒地方報了。”
特拉夫大聲笑道,“成!能死在我的手裡你應該感到榮幸,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
夏爾哼了一聲,“誰死在誰的手裡還不一定呢,要是你一不小心死在我的手裡,那你是不是應該羞愧無地呢?”
“哈哈,就憑你?”特拉夫大笑一聲後,那把短劍已經嗖然而至,直戳夏爾心臟,手法和上次如出一轍。
夏爾的長劍迅捷格擋,他眼瞳中已然映出了特拉夫那驚訝的神情,隨後那把長劍抽身而起,以凌厲的速度砍向特拉夫頭顱,特拉夫猛然後仰,夏爾這一劍只削掉了幾縷特拉夫那灰白蒼蒼的鬍鬚,隨勁風飛舞在空中。
特拉夫訝然道,“小子,沒想到沒多長時間沒見,你的武技竟然提升得這麼快?……咦,不對……我好想記得你是個魔法師!”
“哈哈哈,”夏爾大笑道,“誰說魔法師就不能修煉武技了?我這把長劍用的可是很順手呢!要不要嚐嚐長劍穿心的味道?”
“呸!長劍穿心?我想想都知道是滋味了,你要我嘗,我絕對不幹!”特拉夫唾了一口道。
“那麼,就別怪我用強了。”夏爾大喝一聲,周身升騰起一道道金光符文,他的體表隱隱泛出了金屬的色澤,那把長劍上也泛出了金色的氣息,長劍與空氣擦出滋滋之風,其劍鋒前端已劃出了一片金屑光帶,直衝灰矮人的心臟。
灰矮人低聲吼着,那把短劍霍然發出一道白光,其劍身悄然伸長,在他手裡已變作了一把方頭大劍,寒光閃閃,灰矮人雙手穩提,順着勢道劈向了那道金色的衝擊帶,哐啷一道驚雷般的金屬撞擊之聲,兩把大劍已經撞擊在一起,其間擦出一蓬璀璨的火花,紛紛落地。
夏爾驚道,“我一直在想你爲什麼不用盾牌,原來原因是這樣的。”
灰矮人哈哈大笑,“可別小看了我這把短劍,多少英勇之輩就是死在了它的劍刃之下,就是以爲它外表樸實無華,又短細無用,以爲只是把裝飾品而已,因此在大意之下被我斬殺,你是第一個逼我使出它來的傢伙。我現在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你的實力了。
夏爾道,“這把短劍居然還有這等功效,真是很有意思。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就安心閉目吧!”
那把長劍突然散射出無數粗細不一的閃電火花,發出噼啪的聲音,延伸向特拉夫的大劍之上,刺入他的整個身軀,瞬間他已被電光所包裹,其強大的電流使灰矮人全身**,不得動彈。
特拉夫口中顫抖的說,“這……是什麼巫術……”
特拉夫猛力一掙,就要活動過來。
這略微遲鈍的一會,菲奧娜已經趕上前來,踢掉他的大劍,把他摁在地上。
特拉夫又想翻身,卻赫然發現自己像是被一座小山般壓着。
他這個三十多級的灰矮人完全不是可以挑戰四十級敵人的菲奧娜的對手。
夏爾笑道,“哈哈,我也沒想到這麼好使,難得我們聊得這麼愉快,我突然改變了主意,現在雖然制住了你,卻不一定要殺你,要不是我們站在不同的立場,我們說不定會成爲好朋友,真是可惜啊……”
夏爾猛然道,“要不……你加入我們?我保證可以讓你成爲新的灰矮人公爵!”
特拉夫在地上勃然大怒道,“小子!你別以爲幾句話就可以矇騙得了我,我們灰矮人和你們人類,勢不兩立!而你又屠殺了我們那麼多族人,這豈是幾句話就可以抹平的?你要我做灰矮人的叛徒,門都沒有!”
“誰說要你做叛徒了?我只是想小小的委屈你一下……菲奧娜!”夏爾朝菲奧娜使了個臉色。
只見菲奧娜從身上摸出了一根針似的東西,悄然釘進特拉夫的頭顱,特拉夫低聲地慘叫了一聲,之後就不再做聲。
“怎麼樣?”夏爾道。
“很順利,他的意識已經被控制了,過會醒來應該可以乖乖的聽我們的話。”
“那就好。”
過後不久,第三道門柵霍然打開,開門的正是特拉夫。
他的瞳孔沒有焦距,臉色僵硬,木然地走到前面的一個長着兩撇彎形大紅鬍子,頭頂領主冠的矮人身下,單膝跪地低沉地說道,
“吾主!敵人已經攻破了我們的防線,我們的失敗已經無可挽回!我們只有降服,纔有生存的機會……”
那撇大鬍子以手支頭,斜斜地靠在他的座位上,身後的紅底金色巨大雙刃戰斧旗幟巍然肅穆。他默不作聲,良久才嘆道,
“尊嚴與生存,哪個更重要?”
特拉夫沉思不語,之後才緩緩道,“若要在兩者取其一,我寧可擇尊嚴。然既無生存,尊嚴又有何其的意義?”
大鬍子閉目無語,漫長時間瞬間即逝,他長嘆一聲,“罷了,之後的時日瞬間可知,如此,倒還不如化爲玉碎……”
大鬍子的面部神聖而**,如睡着了一般,閉着的眼再沒睜開。特拉夫上去摸時,已發覺沒有了心跳。
至此,灰矮人戰役終告一段。
夏爾以自認爲公爵的禮遇安葬了瓦卡爾的遺體,把他安放在了一樁石棺裡,深深的埋入他的王座之下,至於那把王座,夏爾沒有絲毫心思染指的心思,或許,是他感覺那裡太過沉重了……
是的,那把王座在夏爾眼裡已如山般的巍峨,他在其面前感到如此渺小,他感覺自己實在是太過淺薄了,哪怕是自己走向前一步都沉重無比。
他只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這個王座,自己沒有哪怕半分資格。
但他又隱隱的感覺到了哪裡不對,似乎還漏了點什麼。
不是還有個構裝大師嗎?他去哪裡了?
這真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