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沐風甚至不知道梵的本體是什麼,等到沐風體內的元魂之力揮霍一空時,意識漸漸下沉,這場戰鬥才告一段落。
無始之境中沒有白天和黑夜,時間在沐風高強度的對抗中流逝。
“砰!”梵的攻擊再次撞向沐風的身體,銀色的眼眸下梵的攻擊輕易被躲閃而過,雖然樸實的攻擊碰撞沐風依舊不敵,不過卻能將這股力道泄至最低,倒退的身形比之前有着更高的控制力。普通的手臂,卻內斂着渾厚異常的能量,而且被沐風控制的很好。
即使沐風看清梵的攻擊路線,不過那瞬時反應的速度還是會被梵所擋下,而沐風的攻擊模式也沒有打亂,即使對手比自己要強的多,這應該便是這麼久訓練下來的收穫。
銀色的眼眸在沐風眼中忽閃忽閃的,梵的攻擊也是被沐風輕易看透。雖然每次依舊不能對其造成實質的傷害,但進步無疑是明顯的。
“喝!”梵輕喝一聲,原本沐風的攻擊如行雲流水那般,防禦雖說也不錯,但基本是屬於無視的。一股汪洋般的能量從梵身上爆發而出,排山倒海般向着沐風席捲而來,攝人心魄的威壓,比妖狐要來的更加可怕。
“是否很意外,我的變化卻不像他們來的那麼明顯,但這絕對是質的飛躍。”空中的梵冷聲說道。
梵的周圍空間都是發生一陣扭曲,沐風看的清楚,卻感覺那麼的虛無縹緲。銀色的眼眸再次遮蓋而上,沐風現在惟一的想法便是儘量躲避梵的攻擊,以少受皮肉之苦。預期的判斷,心頭的那股壓力卻始終揮之不去,而自己總是感覺梵好似隱藏在自己周身一般,事實也正如沐風所料。
排山倒海般的攻擊,當破妄銀眸從沐風眼中退去,這纔是真正杯具的開始,現在的沐風依舊做不到長時間的連續釋放,沒有了這項依仗,結果而想而知。每一拳落下,一大口鮮血順着沐風口中飆出,每次受傷的元魂之力會自動彌補,所以能量消耗的倒是極快,精神世界內的金色圓月更是如此,每拳下去便會暗淡一分。
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沐風再次瞬移而開,美好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梵壓根沒打算給沐風喘息的機會,樸實無華的拳頭再次降臨。
黑色的眼瞳,心頭一片空寂,突然間,沐風的世界中變的異常安靜,好似連元魂之力都停止了流動,金色的圓月則是定格在高空中。沐風睜開的眼睛吧眨了下,梵的攻擊生生停在沐風的眼前。意念一動,沐風並沒有急着遁離,這種感覺很奇妙,凝聚沐風全身力氣的一拳揮上,真實的觸感,是梵的結實胸膛。
忽然間,一隻大手再次朝着沐風拍來,那是來自梵的,毫無懸念,沐風直接被拍飛,鮮血飆飛,體內一陣劇烈的疼痛充斥着全身,摔落在地面上。
“砰……!”
“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爲止,剛纔的那下真的很神奇,雖有感覺卻完全不能阻止,可惜時間只有那麼一瞬,回去仔細想想吧。”半空中梵的聲音傳來,而後身形消失。
緩緩從地面上爬起,沐風便朝着石洞內走去,現在的沐風還留有餘力,不像以前的訓練每次都是被折磨的死去活來,對方方纔罷休。
盤腿而坐,沐風便馬上進入自己的小世界中。在太皇心經特有的流動方式下,受傷的身體也是緩緩在恢復。回想梵當時說的那句話,還有金靈之前有說過的,沐風一點即通,這難道便是領域的種子?
腦海深處,一片迷濛,淡淡的白色,“乾坤尺”靜靜懸浮在這片白色之中。普通,沒有任何異常,當初便是它讓自己領悟這等神奇的時空之力。當沐風精神力試着朝乾坤尺捲去時,這一次乾坤尺竟然沒作一絲抵抗。
呼的一下,沐風的精神意志再次出現在那片獨立的空間斷層中,淡淡的白色繚繞,仔細看去,這次好似又與之前見到的情況不太一樣。
在白霧的盡頭,一道雲霧淡淡繚繞的階梯向上鋪展而去,沐風想也沒想便踏了上去。絲絲霧氣凝聚的階梯給人種厚實的感覺。
階梯盡頭又是一片迷濛,這裡是一片浮空,踏上去竟如履平地。環顧四周,也沒見到任何奇特的景物,沐風心頭略帶失望,便欲踏上階梯的迴路。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沐風身後響起,道:“小傢伙,既然來了,就不要這麼急着回去麼!”
慢慢地將身體轉過,映入沐風眼簾的是一團由絲絲白霧凝聚而成的巨大白色虛影,就連其上的鬍鬚都是清晰可見。
“請問你是……?”沐風疑惑地問道。
“吾乃這裡的守護者!”
“器靈?”聽到話語的沐風輕聲自語道,而後接着問道:“那你叫住我所爲何事”
“因爲小傢伙你是吾認可的人,所以我想饋贈你禮物而已。”白色虛影緩緩說道。
“禮物?那是什麼?”
“關於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小子你天賦不錯,不過我覺得憑你現在的悟性起碼要過個百八十年,才能小有成就,而且你的壽元在這裡頂死也就二百來年,我這是替你着急啊……”白色虛影略帶感慨之意。
“哦?說的好似也在理,看您這麼自信滿滿的樣子,那請問可有良策?”沐風問道。
“當然是有,不然我找你過來幹嘛!”
“噢,那你說嘛,小子聽聽是否在理。”
這麼看,怎麼聽上去就像是一場邪惡的交易開始上演……
“時間,一切存在的源泉,沒有他,生命便失去意義,沒有誕生,沒有成長,更談不上滅亡。古來多少賢者大能欲窺之究竟,可有人成功的?究其原因,要想掌握時間的蹤跡,便能掌握萬物的生死,可以說時間根本不應該屬於某個人,它是自然自然規律,是屬於上天的。”白色虛影緩緩說道。
“然後你想告訴我,你卻擁有控制時間的法門?”
“正是,不然我要找你進來幹嘛!”白色虛影顯然很不滿地沐風插話。
“好吧,你接着說……”
“滄海桑田,時過境遷,任何存在的事物都脫離不了時間的束縛,而乾坤尺便是那絲時間之力所凝成的曠世之寶,懂得擁有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就是它麼?”沐風說着,本想將乾坤尺凝在手中,可他儼然忘了自己現在便是在乾坤尺中,嘗試無果只能嘆息,道:“不好意思,好似不怎麼管用……”
“這是自然,沒有我們的存在,你想要感受它起碼要等個百八十年的,這樣說來,小傢伙你還要多感謝我啊!”
沐風沉默之中……
見到沐風現在的樣子,白色虛影感覺有點得意,而後說道:“不逗你玩了,那小傢伙接下去還是要得靠你自己,我也只能稍微幫你一把。”
淡淡的白色瞬間將沐風包裹在內,沐風的身影瞬間便籠罩,被禁錮在原地,普通的形態就彷彿是畫面定格在一處。
意識恢復,一隻大臉貓出現在沐風的眼前,好奇地打量着沐風。原本沐風想伸手驅趕那隻討厭的大臉貓,不過伸手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是那麼的短,而且白淨。仔細打量自己的身體,沐風吃驚地發現自己變成新生兒那般,粉嫩,粉嫩的。
“靠,有沒搞錯,這也行。”沐風試着運行太皇心經,不過現在的他真的發現自己一身的修爲竟然全部付諸東流,體內空空如也,什麼也沒剩下。
大貓對着自己虎視眈眈,沐風看的清楚,對方眼中流露的明顯是那種深深的敵意。沐風試着移動身體,不過自己辛苦爬了老久,大臉貓一下便縱身至沐風面前。
“滾開!”沐風原本是想這樣說話的,不過只能聽到咿咿呀呀的聲音,最後只能無奈地放棄。
沐風清澈的眼瞳中,大臉貓的身影急速被放大,而後唰的一下咬向自己。鮮血順着自己光潔細嫩的皮膚流下,沐風雖然心中知覺,不過奈何真的無法作出任何相應的攻擊動作。
“嗤啦……”一大塊皮肉扯開,鮮血涓涓流出,沐風感覺自己身體的元氣都在流逝,渾身都是說不出的痛楚,最後意識下沉,而後完全泯滅。
當沐風的意識再次迴歸時,卻發現自己變成一隻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飛翔的鳥,池塘邊有着幾條自由自在的小魚,這是沐風的食物,沐風只想抓取它,然後美美地飽餐一頓。
身形閃動,如利箭一般向着下方的水面衝去,一隻細長的小魚在沐風的喙中還不斷爭扎着,咕嚕一聲便吞了下去。
在更遠處的一顆參天大樹上,一隻通體黑色,雙眼血紅的大鷹冷冷向着在那裡美味進食的沐風。而後呼的一下便朝着沐風掠來,還沉浸在飽餐時的喜悅,沐風便被那血眼大鷹給抓住,鋒利的爪子直接刺入沐風的身體,鮮血順着對方爪子流出。在一處安靜的地方,血眼大鷹巴扎巴扎便將沐風吞進了腹部。
失去的意識再次恢復,這是一棵懸崖邊上的小草,沐風漫無目的地在欣賞着懸崖下壓根看不清的風景。而後一隻粗壯的大手伸來,將沐風連根拔出,然後放入身後的那個藥婁中,裡面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同類,沐風心中無奈嘆息一聲。
回家後,藥農以特殊方式將沐風肢解了,然後製成相應的半成藥,以救濟村子中苦難,受病痛折磨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