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以一記真龍爪抓向身周的“磁光罩”,轟的一聲,強大的磁力飛轉,卻將陸青那招火雲手放出的真陽靈火統統吸噬了進去。“磁光罩”十分邪門,用蠻力絕對難以衝破。
“嘿嘿,小子,服氣了吧。”老七饒有興趣的看着陸青驚訝的表情,“進了這籠子,你是插翅難飛。”
“走吧。”南域仙尊說道,率先御光而行。其他七仙隨後緊緊跟隨,老七不知道使了什麼法,鎖着陸青兩人的磁光罩就緊緊跟着老七身後,一路飛行而去。
陸青試了一次徒勞無功,知道憑自己修爲無法解脫牢籠,只得聽憑南域仙尊等人帶着自己又返回了祖龍殿。
此時祖龍殿前血浪翻滾,血河劍陣威勢凌天,天玄子和純陽子胸口金丹光芒晦暗,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老七向着血河劍陣中一看,說道,“果然是那老妖,只是靈智昏蒙的很,好像陰神轉世,修爲尚未完全恢復的樣子。”
“那本尊就將他送回‘天妖界’吧。”南域仙尊陰惻惻的說道,右手握拳向下一按,拳下風聲鼓盪,道道電光閃爍,噼啪作響,形成一道罡風渦流。那渦流越旋越大,頃刻間在衆人身下形成一團不斷旋轉的煙雲,雲中電流飛竄,滋滋作響,煞是驚人。
“磁光刀。”南域仙尊輕輕說道,大拇指猛然向上一翹,一道淡淡的白光從雲團地下飛出,放出去足有數里長短。
那道光芒從下向上斬出,聲勢驚天,“轟”的一聲巨響,將血海滔滔的血河劍陣一劈兩段!天玄子和純陽子沒了劍芒攻擊壓力,一時也擎不住自家身子,猛然從空中摔落下去,墜落在冰川上不知死活。
赤血蜈蚣的妖影在空中現出,嗷嗚一聲,御使着血河劍便向南域仙尊攻來。
南域仙尊哼了一聲,右拳食指彈出,又是一道強橫無比的磁光刀影從底下飛出,“砰”的擊落了血河劍。他中指再彈,磁光刀影再飛,一下斬斷了赤血蜈蚣的尾巴。蜈蚣妖哀號一聲,一下收了血河劍,駕了妖霧轉身便逃。
南域仙尊無名指和小指齊齊彈出,兩道磁光刀影飛出,沒有傷到蜈蚣妖道,卻將祖龍殿連同周圍一片殿宇統統轟塌斬碎。
“追!這次絕對不能讓血河老妖跑了。”南域仙尊一揮手,除了老七懸在空中沒動,其他六仙身形彈出如六道白煙掠空,向着蜈蚣妖逃逸的方向追去。
磁光罩如同一個光柵籠子,外延的形狀隨着寒風不斷變幻着。它鎖着陸青兩人,靜靜的懸浮在南域仙尊和老七身後。透過腳下光柵縫隙,陸青看見摔在冰川上的天玄子和純陽子正掙扎着爬起來。
兩人靈力消耗殆盡,所幸沒有受什麼大傷,氣喘吁吁的跪倒,對着半空中的南域仙尊連拜了三拜,天玄子開口說道,“晚輩多謝上仙救命之恩,能否求教上仙道號,日後好......”
南域仙尊冷聲說道,“好什麼好,本尊用得到你們這些如螻蟻般的修士感謝麼!留下你們山門名號,速速滾出寒荒極域吧。”
純陽子氣不過,騰得站起,“你這老傢伙,怎麼不識好歹......”
“師弟住口!”天玄子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出言阻止。他雖然不識南域仙尊,但南域仙尊剛纔一擊打退蜈蚣妖道的修爲深不可測,卻是自己難以望及項背的,便是掌教悟機真人來了也沒有勝算。純陽子出言不遜,這老仙若是着惱,自己和純陽子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純陽子話未說完,南域仙尊手指微動,“啵”的一聲,純陽子身下已經飛出一道白光,一下斬去了他的左臂。純陽子被大力所震,“啊”的一聲慘叫,倒着飛下了冰峰。
天玄子汗如雨下,嚇得五體投地,連聲告饒賠罪,“上仙恕罪,上仙恕罪,我這師弟靈智渾濁,說話沒個深淺,請上仙看在同時正統道門的份上,饒過晚輩等的性命吧。”
天玄子察言觀色,體察到南域仙尊身上罡氣純正,氣宇超凡,絕對不是濫殺無辜的陰邪一流的宗門仙長,所以不住磕頭求饒。
南域仙尊哼了一聲,“你們師承何宗,報上名來。到南荒極域來究竟爲了什麼目的,統統距實說來。”
“仙尊,在下二人是中土東神洲北鐘山悟真教弟子,道號天玄、純陽,此番奉了師命到南荒極域來,便是爲了清剿毒蟲赤血蜈蚣的老巢,沒想到那妖物妖法通天,弟子們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若不是上仙仗義出手,只怕此時我二人已經入了妖道的肚腸了......”
他隨口撒謊,最後竟然嗚嗚的哭起來,一半是心痛自己苦心培養的近百弟子命喪黃泉,另一半純粹是臨場作秀髮揮,以搏得同情。
陸青冷眼旁觀,因爲不清楚南域仙尊等人的底細,所以也沒有挑破天玄子的謊言。
南域仙尊鷹眼一翻,衝那叫老七的仙家點點頭,老七說道,“天玄聽着,本仙不管你是什麼來頭,這寒荒極域便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速速收拾你們兩件破法寶,自己下冰峰尋了你師弟屍身,速速滾出寒荒極域吧。若再讓我看見你,定叫你屍骨無存。”
天玄子磕頭,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多謝上仙饒命之恩,在下這就速速滾出這個地界。”說着連頭都不敢擡,招手收了破損嚴重的玄光劍和純陽鏡,身子一側飛下冰峰去了。
南域仙尊說道,“回殿。有他們六個出手,血河老妖逃不出極域去。”說着御光向南而走。
老七使法力牽着磁光罩隨後跟去。陸青和澹臺嫣兒被帶着飛行,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腳下冰川景物如飛倒退,速度快得無以倫比。
一路上陸青幾次三番的與南域仙尊和老七說話,兩人不言不語只做沒聽到,搞得陸青老大沒趣,最後只得閉了嘴巴。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幾人已經飛到了一片連綿起伏的冰川之前,七八座冰殿坐落在冰川之巔,雖然規模不大,卻精緻出塵,別有一番仙家風範。
南域仙尊帶着他們徑直落在中間的冰殿之前,十幾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弟子上前見禮。陸青透過光柵縫隙向殿上看去,只見殿前大大的牌匾上書着四個字——南極域宮。
陸青暗想,果然是九陰煞派的宿敵。寒極妖尊曾說,九陰煞派與南極域宮鬥法千年,卻沒有說究竟是爲了什麼原因。被帶到南極域宮來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這些人一口咬定蜈蚣妖道是血河道祖,卻不知道爲何說它靈智昏蒙,尚沒有成氣候。也不知道南域仙尊將辛懷仁等人關在了哪裡,自己可要想法子將他們救出來。
他在磁光罩中胡思亂想,不一會便被老七直接帶到了殿上,南域仙尊在殿上玉座中坐定,吩咐老七收了磁光罩,放出了陸青和澹臺嫣兒。
南域仙尊目光停在兩人身上,凜凜如刀,彷彿能將人心看透一般。
“爾等到南荒極域上來,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陸青走上幾步,說道,“在下若說也是追殺赤血蜈蚣來此,上仙一定不信。其實......在下與悟真教弟子有宿仇,是被天玄子他們一路追殺逃到這裡的,剛纔碰到赤血蜈蚣那老妖,正好將天玄子他們纏住,在下才得以逃脫,沒想到卻迎頭碰到了上仙,打擾之處,還請上仙原諒則個。”
南域仙尊點點頭,“本尊適才看那天玄子瞧你的眼神不善,原來卻是這個原因。”
他瞧了澹臺嫣兒一眼,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變了臉色。
“還說不是血河老妖一夥,這女子身上透着九陰訣修爲的寒煞氣息,簡直強烈無比,不是九陰煞派的弟子還能是哪家的?”
老七看了陸青和澹臺嫣兒一眼,緩緩的說道,“仙尊,那倒也不一定,或許這女子有什麼奇特的遭遇也有可能。喂,西麗山符籙派的小子,你們在中土時曾經有什麼奇特遭遇,還不速速給仙尊說個清楚。”
陸青心中納悶不知道老七爲什麼有此一說,但他既然如此說法,倒是給自己和嫣兒擺了個臺階下一般,當下連忙點頭,“確如上仙所說,十年前我師妹隨師父出外遊歷,曾經遇到一個海外散修上前挑釁,當時師父便與他鬥起法來,他一時鬥不過師父,便黑了心腸向我師妹下手,他那掌冷如寒冰,一下擊傷了師妹脈道,從此師妹便落下了這個寒症。凡人只要一靠近她,都覺奇寒徹骨,上仙問得便是這事兒吧。”
老七忽然欺近身來,手掌探出抓住澹臺嫣兒肩頭,微微一捏又收回手掌,轉頭對南域仙尊說道,“仙尊,弟子試探了一下這女子的脈絡修爲,那迫人而出的霜寒之氣確實是‘寒荒極域九陰訣’的法術所致,只是那寒氣深入她的臟腑脈絡,若不及早清除,只怕命難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