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腹地,平陽山。
魏天明坐在三頭蛟龍拉成的鑾駕之上。
這副鑾駕,幾乎大如宮殿,方圓百餘丈。其中負有各種陣法,不但能夠冬暖夏涼,懸浮於半空之中,同時還有護衛的作用。
當然,這是隻有他執法長老才能夠擁有的。
此刻,他站在三龍鑾駕之上。負手傲立而下,偌大的平陽山盡數入目於他的眼中。平陽山內外,有無數執法堂的弟子不斷的在雲中穿梭,搜尋着魏長風的蹤跡。
在魏天明的身邊,還有數位執法執事。
其中一位道:“若是此次能夠斬草除根,家主除去心頭大患,長老又立下大功。”
“不錯,這魏長風一日不除,家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他一死,家族內外再也不會有那些絮絮叨叨的聲音了。”魏天明微微頷首。“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藏在了地府之中,怪不得我們一直沒有搜尋到他!”
“長老,地府這般護短,魏長風入了地府,咱們殺了他,該不會惹麻煩吧!”有一位執法執事,頗爲擔心的道。
“對了,先前在萬潮湖圍殺他時,還看見他向地府求援……說不定地府的人,已經到了萬潮湖。”
其他幾人聞言,也忍不住連連頷首,難掩擔憂。
就聽見魏長風冷哼一聲道:“怕什麼,那叛徒不過只是一個銀面夜叉罷了,就算是結交幾個人,最多也不會超過黃金羅剎的程度,只要核心成員不出,我們聖界家族又何嘗畏懼他們?到時候殺了,大不了賠一些天靈地寶便可以了!”
就在這時,山間突然傳來一陣打鬥和喧鬧聲。
衆人連忙望去。
就見到一處隱蔽的小山谷內突然炸裂開來,無數碎石飛舞。同時一道身影急速從山谷中掠出,那道身影不是旁人,赫然就是魏長風。
魏長風身後,還有數十位執法堂弟子,緊追不捨。
“出現了!”
“圍住他!”
“不能讓他逃走了!”
一陣呼聲響起。
就見到,那些在雲霄之中,不斷搜尋魏長風蹤跡的人影,迅速驟轉直下,朝向魏長風所在區域急速掠去。
“終於出現了!”
魏天明冷笑一聲,他一示意。
立刻三頭蛟龍,拉起鑾駕,攜帶着整座巨大的宮殿朝向魏長風所在之處掠去。
魏長風就覺得一陣狂風席捲,緊接着便看見一道巨大的虛影猛然涌現而出,在赫然間就已經從天而降,迅速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擡頭一看,正是三龍鑾駕!
面對昔日同族,魏天明站在三龍鑾駕之上,滿臉戲謔的道:“魏長風,好久不見。距離上一次見面,應該已經足足過了三四百年有餘了吧?還不速速束手就擒,或許我還可以向家主美言幾句,讓你重新迴歸魏家!”
魏長風狼狽至極,臉上的面具也早已經摘下來,一身黑金長袍更是破爛不堪,面對魏天明,他冷笑道:“魏天明,我纔是魏家正統。是那個亂臣賊子,殺了我父親,奪了我主脈之位。總有一天,我會殺上魏家,摘了那條老狗的腦袋!”
魏天明冷笑道:“看來你仍舊還在執迷不悟,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顧及同脈血親之情了!”
說完,他淡淡揮手。
轟!
當即,那四周的執法堂子弟們,已然是紛紛暴衝而去,朝向魏長風殺去。
看見這一幕,魏長風反倒是大笑一聲:“來得好!今日就讓我先斬殺你們這羣走狗……”
就見到他舞動雙手,把魏家心法催動到極致,一身浩瀚真氣澎湃涌出,帶起一道白茫茫的雲霧,更是凝成一片長虹,直接朝向人羣中殺去。
“砰!”
一股無形巨力席捲而出,衝在最前面的幾位執法堂弟子頓時如遭雷擊,彷彿被滔天洪流席捲一般,當場就被直接湮滅。
“喝!”
就在此時只聽見暴喝一聲,從人羣中殺出,凌空一刀,直接劈在了這凝聚如同實質一般的真氣之上。
“哐當!”
如同金石撞擊般的巨聲響起,那道真氣洪流,竟是被這一刀給生生劈成兩半。
“好刀法,季執事這一刀簡直登峰造極!”一位執事讚歎道。
“季執事出自於北方冰原,這手刀法乃是他的拿手絕學。他也正是憑靠這一手刀法,才能夠從一個外族人做到執法堂執事的位置上。”另外一位執事出聲道。
“嗯?”
魏長風微微詫異。
就見到一位冷酷刀客手持環首刀,正滿臉冷笑的看着他:“魏長風,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整個平陽山都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你逃不走的!”
“哼!走狗,我先殺你!”
魏長風面色冷峻,迅猛欺身而上。
雙方立刻纏鬥在一起。
周圍衆多執法堂弟子,紛紛避如蛇蠍一般的散去。這倆人交手實在是太可怕了,真氣、刀氣浩然席捲。一招一式之間,帶動無窮威能。他們一旦被捲入其中,難以倖免。
“咚!”“咚!”“咚!”
雙方之間交手,沒有絲毫保留。
整個山頭都已經被打平,無數的岐山怪石被撞的粉碎。
“砰!”
一聲巨響。
季執事的身影直接被從半空中給轟下去,直接墜入了山中,把一座丘陵都給生生砸平。
衆人連忙看去,就見到季執事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
“什麼?”
衆人大驚。
“廢物!”
這時,站在三龍鑾駕上的魏天明,怒喝一聲:“連一個重傷的人都拿不下,反倒被對方給打傷,簡直太丟我們執法堂的臉了!”
“長老息怒!”
衆人聞言,身軀一顫。
“我願意出戰,親手拿下魏長風這叛逆!”
“長老,交給我了。三招之內,我必然會取下這叛逆的首級!”
幾位執法執事更是抱拳,連忙主動請纓,要求和魏長風一戰。
“不用!”魏天明面色陰沉,說着他已然是擡起右手,猛然向前抓去。這一掌鋪天蓋地,浩然於天地,如同籠罩這一片天地的冠蓋,直接朝向魏長風抓去。
面對這一掌,魏長風眼中涌現出一絲絕望。
他早在應戰季執事前就已經身受重傷,即便是打敗對方,也已然是耗盡所有心力。面對這一掌,他別說對抗,甚至連閃躲的力氣都沒有了。
恨啊!
魏長風心中恨極。
‘難道我今日就要隕落與此,再也無法大仇得報?’
而執法堂衆人,或是得意,或是安心,或是冷笑,總之再也沒有人認爲魏長風能夠渡過此劫。
就在這時,一陣冷漠的聲音,猛然從天邊傳來。
“誰敢傷我地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