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楚驚天那個時代,可以說是仙武界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
崑崙界第一魔尊挾卷麾下二十四位魔君,威壓整個仙武界,一時間可謂是魔焰滔天。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位身穿石甲的男子,赫然就是二十四位魔君之一的‘誅佛魔君’!
據說這位誅佛魔君,是曾經出生於仙武界第一佛門的‘白蓮金剛寺’出身的一位小沙彌,因爲在達摩院偷學武功被發現,後來便反出了‘白蓮金剛寺’,更是於此時嫉恨上了所有的佛門寺廟。
然後他歸位第一魔尊手下,專門屠滅佛門寺院,被稱爲佛家頭號大敵。但按照正常的時間,那都是一千年後的時候,這個時間這位‘誅佛魔君’還只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還沒有歸屬魔尊手下。
楚驚天一開始確實沒有認出對方來。
因爲誅佛魔君自打在仙武界聲名顯赫之後,便身披黑色魔甲,據說是特地壓制他那一身滔天的神魔之力。讓楚驚天認出對方的正是他背後那柄足有一人高的修羅斬魔刀!
這本是一件五階下品的法寶,只因爲沾染太多的強者的鮮血,後來甚至因此化作魔器。
“轟!”
然而,就在楚驚天提醒之前,那位老祖已經將白蓮給揭開。
籠罩在誅佛魔君身上的寶光悄然消散。
就在那位五境老祖,如臨大敵,準備防備誅佛魔君出手時,誅佛魔君卻是一動不動的盤坐在那,彷彿沒有半點聲息。但由於對方全身上下都被包在石甲中,大家又看不清他究竟是什麼狀態。
“難道已經被鎮壓死了?”
那位老祖警惕的看着誅佛魔君,眉頭微皺,他確實沒有感覺到對方的身上傳來什麼氣息。
“太可惜了……我還以爲這白蓮下鎮壓的存在,是整個舍利塔最可怕的邪魔,沒想到他居然已經被鎮壓死了!”
看見這一幕,不少人出聲惋惜道。
“難道我認錯了?他不是誅佛魔君?”
楚驚天眉頭微皺。
“嗤!”
就在下一刻,石甲中赫然閃現出兩點猙獰的紅芒。仔細看去,這是人的一雙眼睛,他沒有眼白,只有無數的血絲。
“不好!”
能夠頂着金光,進入大光明禪院,更是踏入舍利塔,怎可能是簡單之輩。
揭開白蓮封印的老祖,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涌來,轉過身時,便發現對方似乎已經活了。
活了!
哪怕對方和先前沒有什麼兩樣,但偏偏對方就給人這麼一種感覺。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不斷往外散發着寒意的寒潭,石甲下兩點猩紅猙獰的光芒也是盯的他毛骨悚然。
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猛的朝向後方爆射,更是同時把到手的白蓮再次打出,準備將這位甦醒的邪魔給重新鎮壓。
然而,就在他爆射的剎那間,那位身披石甲的怪人,右手猛然一揚。
“噗嗤!”
這一刀橫掃而出,直接把那位老祖給攔腰斬斷。更在同時,他左手一抓,竟是將那座飛來的白蓮給輕輕鬆鬆的抓在了手中。
“哈哈,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封印我項天驁?”
他說着,大笑站起。
“騰!”
這一瞬間,衆人驚懼不已。對方身披石甲,體型異於常人,但最多隻比常人高出三分。但這一刻隨着他站起,大家只覺得這石甲怪人彷彿成了巨人一般,而他們則是成爲了對方腳下的螻蟻!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砰然席捲而至,如山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們的心頭上,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迎上衆人慘白的面色,笑眯眯道:
“七日前,有人誤打誤撞推開了舍利塔大門的時候,我就醒來了。只是一直被這白蓮鎮壓着,動彈不得……”
七日前?
大家一愣,那豈不是金光沖天,大家發現大光明禪院的那一天?
“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只是一直沒有動作,等着你們呢。沒想到你們這些蠢貨,居然敢解開我的封印!”
錚!
他說着,聲音陡然一寒,手中修羅斬魔刀橫掃而出。這一瞬間,衆人只覺得那柄魔刃似乎要砍向自己,可再一看,對方這一刀直接橫劈在大僧頸脖之上,將他那具六百年不腐的身軀當場劈開。
顯然,他記恨這位將他鎮壓了六百年的大僧!
這一幕更是讓人驚懼不已。
‘項天驁,項天驁……看來沒錯了,他就是誅佛魔君了。不過這時的他,還不是前世那位魔焰滔天的魔君,再加上他被鎮壓六百年,修爲大減,我倒是可以與之一戰……’
楚驚天靜靜的看着誅佛魔君。
‘這一次誅佛魔君從大光明禪院中逃脫後,便重新回到了仙武界,一邊修煉,一邊尋找報復白蓮金剛寺的機會,最終會遇到魔尊。’
聶千手和徐廣龍也是面色慘白。
他們就算是白癡,也能夠猜到,這位自稱項天驁的石甲怪人,必然便是六百年前帶着無數魔門武者殺上大光明禪院的罪魁禍首!
大光明禪院的方丈以大神通,引爆整個舍利塔內的力量,以舍利子和白蓮,鎮壓住了他們。
但如今,卻是被他們給放了出來。
“項前輩……我們放了你,你不應該恩將仇報啊……”一位五境宗師慘白着臉,結結巴巴的開口說着。
噗嗤!
話音剛落,只見項天驁右手再揮。
驟然之間,大家便看見永生難忘的一幕,只見那位宗師身軀一顫,兀自分成上下兩截,下面不動,上面斜斜滑落,鮮血泉涌。
衆人見狀心中狂跳。
他們這些五境宗師,哪一位不是武道界的強者,在這邪魔的面前,竟是如同被殺雞宰羊般的滅殺。
“我項天驁一生行事,向來和別人不同,你們放出了我,我就偏偏要恩將仇報!”項天驁哈哈大笑起來,他整個人密不透風的籠在石甲之下,幾乎爲一尊石像,但在此刻卻是殺氣騰騰,彷彿一座凶神。
大家聽他這番話,都不由得面色一白。
這項天驁,是鐵定了心要殺他們了。以對方揮手間斬殺兩位五境宗師,而讓大家不知覺的實力,恐怕他們這麼多人一起上,只怕都得全軍覆沒。
項天驁面露得意。
這被鎮壓的六百年,他將佛門恨到了骨子裡。雖然一刀斬去了大僧的腦袋,但對方六百年前就已經捨生坐化,毀了他的屍身,並不足以讓他泄憤。
“你當真以爲沒人制得住你?”
角落處的楚驚天,突然開口。
“什麼?”
項天驁眉頭一皺,石甲後的雙目猛然看來,一時間衆人只覺得威壓倍增。彷彿空氣都化作黏稠,讓他們呼吸不得。
“你這小子,真不知道死活,敢和我叫板?”
噼裡啪啦!
這一瞬間,虛空之中隱有雷聲炸響,這是他神念凝聚的表現,影響到了現實世界。
在場的衆人更是譁然不已。
他們不是不知道楚驚天向來囂張跋扈,無法無天。但那你也得識時務吧?在武道界中,你可以傲視一切,但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大光明禪院!對方是被鎮壓於此足有六百年的邪魔!
“你不過只是蓮花金剛寺的一個叛僧罷了!蓮花金剛寺大長老說你心術不正,不願傳你修煉功法。可你卻從達摩院偷學了些武技……”
“面對戒律院的追殺,不得不隱姓埋名。後來自以爲修成正果,組建了一批魔門武者來進攻大光明禪院。結果直接被鎮壓於此!”
“現在的你,不過只是一隻阿貓阿狗罷了。我怎麼不敢和你叫板?”
一千年後的項天驁是兇名大盛的誅佛魔君,但現如今的他,不過只是小貓一隻罷了。
對於武道界的衆人來說,可怕至極,但對於楚驚天而言,卻還差了一分。
“找死!”
項天驁雙目怒睜,寒聲怒喝。
他說着,抓起修羅斬魔刀猛然一揮。
項天驁先前三刀,一刀斬去大僧屍首的腦袋,兩刀斬殺兩位五境宗師。先前的三刀加起來,都不如這一刀猛烈。
斬魔刀一出,刀氣已然是傾瀉而出,虛空中響徹一片錦帛撕裂之音,衆人明白那是空氣被斬裂的聲響。
在場的數十位五境宗師,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刀從自己的身邊掠過,朝向楚驚天劈去。他們不是不想躲,而是這一刀暗含殺機,只要敢動彈一下,刀氣便會當場爆發將他們吞入其中,撕成碎片。
“這楚驚天簡直是狂妄慣了……這可是大光明禪院鎮壓的邪魔,六百年不死,你敢和他叫板?”一些五境宗師心中哀嚎不已。
“你把這老魔惹怒了,可算是把我們最後的一線生機都給斷絕了!”
“就算他是楚天王又如何?這一刀下來,估計也會像是前兩人那般,被當場攔腰斬殺。或許,他能夠擋住一兩招,我可以趁機逃走!”
就在衆人紛紛芸芸,心思百轉千回,不認爲楚驚天能夠躲過此劫之時。只見楚驚天猛然上前一步,右手突然朝向前方一指,氣海宮掠出一柄飛劍,朝向前方指去。
這一劍如驚天狂雷,呼嘯而至,所過之處,轟碎一切阻礙,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