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位堂主剛剛退出大殿就徹底炸了鍋。
尤其是掌管演武堂的林堂主。
林堂主叫做林踏海,是分舵中的老資格,精通各路拳、掌、劍、腿法……幾乎是一出大殿,他就忍不住怒喝道:
“簡直是在開玩笑!這個毛頭小子居然也能做大供奉?就憑他救了鎮天南一命?”
統管陣法的趙長明若有所思,並沒有說話。
而其他幾位堂主,卻是忍不住了。
統管兵武堂的何長海忍不住冷哼道:
“憑什麼這小子一來,就竄到咱們的頭上。這可是大供奉啊……”
大供奉統管所有供奉,不受任何人調遣,直隸於舵主,而且分舵內一切的資源任他予取予求。要知道,即便是他們這些堂主,需要什麼物資,也得通過舵主首肯纔可以。
“不行,我實在忍不了,這小子做大供奉,我不服氣!”林踏海站在大殿外片刻後,便要找鎮天南說理:“憑什麼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剛來就騎在我們的腦袋上。”
其他幾人也是紛紛附和。
他們在分舵都是從小小的執事做起,混到這個位置,也都耗了幾十年的苦功,如今楚驚天一來,便位於他們之上,讓這些老資格怎可服氣?
“林堂主,你就是這時去找舵主,舵主也未必會搭理你,畢竟楚驚天剛剛救了他一命。”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趙長明突然開口道。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這小子騎在我們腦袋上嗎?”林踏海兩眼一瞪。
大家聞言,都紛紛朝向趙長明看去。
只見趙長明沉凝了片刻,這才道:
“不用去搭理他!供奉堂的那些人,可是三教九流皆在,他們豈會聽命一個從武道界來的毛頭小子?等舵主發現楚驚天鎮壓不了供奉堂之後,說不定便會自行卸下了他大供奉的位置!”
“好吧!”
林踏海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
楚驚天擔任大供奉一位,也隨着楚驚天進入供奉堂的時候,快速的傳遍了整個分舵。
對於幽鳳分舵來說,供奉堂屬於一個獨立的個體。大家雖然驚疑一下,但也沒有怎麼在意。可對於供奉堂本身,卻像是巨石落水,掀起軒然大波。
“嘭!”
一位老者聽言,直接拍案而起,怒喝道:
“這楚驚天是哪個毛頭小子,怎麼突然成爲了大供奉?”
有知情者連忙道:
“據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少年,之前一直遊歷於武道界。這次青靖就是請他來給舵主治病,沒想到他居然把舵主醫治好了!而且之前,他還斬殺了血刀門的余文太,外界傳言血刀門的覆滅似乎和他也有些關係。”
“原來是他!”
不少人這才知道緣由。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會信服對方。
一位穿着緊身勁裝練功服的光頭大漢冷哼道:
“那算什麼?徐老大四十多年前就來到供奉堂,爲分舵出生入死,屢立功勞,比鎮天南的資格都要老。但鎮天南是總部調來的舵主,我們不得不服。憑什麼楚驚天才來沒有多久,就當上大供奉?”
他口中的徐老大,就是先前拍案而起的老者。
這位老者名爲徐劍秋,是供奉堂的老資格,堂內不少的供奉都是他通過人脈招攬而來,或多或少都和他有些關係,幾乎成了他的一言堂。
“徐老大,咱們不能讓這個毛頭小子騎在咱們的頭上啊!”光頭大漢出聲道,“咱們得想個辦法!依我看,不如等他來時,給他來一個下馬威。”
徐劍秋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道:
“等鎮天南知道供奉堂的事情,或許就會改變主意,卸了他的大供奉一位。”
“用什麼下馬威來對付他?”有人問道。
“嘿嘿,什麼都可以。想要做大供奉,沒點能耐可不行。他擅長什麼,我們就比什麼,把他死死的踩在腳下。”徐劍秋冷笑道:“說不定到時候,他自己就沒臉待在供奉堂了。”
“這個時候估計他也快來了,咱們就在這裡等着他吧!”名叫曹金的光頭大漢滿臉冷笑。
一衆人氣勢洶洶的在供奉堂的大殿等了片刻,一直從正午時分,等到了日薄西山時,大家再也忍不住了,徐劍秋更是滿臉怒容。
這種冷待下屬的手段,在其他地方或許吃的通,但放在以武爲尊的仙武界中,可就讓人嗤之以鼻了。
仙武界比武道界、凡俗界,更注重以武爲尊。
“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曹金小聲道。
“哼,難道我們的耐性,連個毛頭小子也比不過嗎?他就是想要把我們故意涼在這裡……”徐劍秋冷笑一聲道:“這種老套的手段,只需要不去搭理就可以了。”
……
“好可怕的陰煞之氣!”
回到屋中,楚驚天感受着那一口被自己吞入腹中的陰煞之氣,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即便是用琉璃不動炎所包裹着,這團陰煞之氣仍舊沒有停息的意思,如同籠中野獸,不斷的掙扎着,彷彿隨時要衝出來一般。
“這種陰煞之氣,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凝鍊出來的!”
楚驚天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不過這些距離他還太遠,他的當務之急還是將這口陰煞之氣給化作自己的真氣,然後出去尋找陸劍離。至於供奉堂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有想着去管。
這股陰煞之氣的本質還是真氣,只是被陰煞之氣所感染,對於其他的武者來說,可能是致命的毒藥,但對於楚驚天而言,卻是勝於天靈地寶的大補品。
他運用琉璃不動炎,將其中的陰煞之氣給去除,留下了最爲本源的真氣。
“咦!”
將這股陰煞之氣還原吸收後的第三天,楚驚天突然從修煉中驚醒。他感覺到眉心間,和貪龍曾經簽訂的龍紋契約正在瘋狂的跳動。
“是遭遇了什麼麻煩嗎?”
楚驚天猛然睜開眼睛,一道精芒在他的瞳孔一閃而過。
他心念一動,整個人翻騰而起,化作一道遁光朝向山門外掠去。
追尋着眉心的龍紋契約,他纔剛剛離開幽鳳山脈不久,他便看見一道沖天的遁光極致的朝向着太白山飛去,那道遁光赫然就是已經小半年沒有蹤跡的貪龍。
在貪龍的身後,還有一股更加龐大的妖氣翻騰着,以挾卷之勢正在貪龍的身後窮追猛打。
這兩道身影狂掠而過,幾乎在數息之間,便已經翻越過數千裡的幽鳳山脈,一追一逃的方向赫然就是他所在的太白山。
“住手!”
看見這一幕,楚驚天哪裡還能忍,他大喝一聲,長袍一卷整個人沖天而起,朝向貪龍身後的那道妖氣席捲攔截而去。
“老大,救我!”
逃跑中的貪龍,已然是發現了趕來的楚驚天,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身形一轉,極致的逃來,躲在了楚驚天的身後。
“滾開!”
妖氣中傳出一陣怒喝。
追襲貪龍的,赫然是一隻巨大的金鵬。雙翅展開,更是足有百來丈,彷彿遮天蔽日的烏雲。
就在這聲音傳出來的同時,妖氣中的金鵬猛然扇動翅膀,一隻妖氣形成的巨爪赫然形成,如同蒼龍探爪一般,赫然朝向貪龍抓去。
“哼,是誰給你的勇氣,居然敢抓我的馭獸,還敢讓我滾開?”
楚驚天眼瞳一收,擡掌便拍去。
一隻更加巨大的手掌在滾滾的真氣倒灌中赫然形成,接着便和鷹爪狠狠的撞擊在一起!
“轟!”
妖氣鷹爪和真氣巨掌轟然之間便撞擊在了一起,恐怖的爆炸聲當場就傳遍了整個幽鳳山脈。
可怕的力量對捍之中,妖氣和真氣對撞之間,更是掀起了一股呼嘯的狂風。肉眼可見的氣浪瘋狂的席捲開來,直接將大片大片的山林給絞碎。
金鵬悶吭一聲,倒飛了出去,滿眼驚疑。
“這金鵬只有五境宗師,你怎麼會被它追趕的這麼狼狽?”楚驚天看着被自己打退的金鵬,回過頭看了一眼貪龍:“陸胖子呢,他不是跟着你一起麼,怎麼不見人了?”
貪龍聞言,顧不着喘氣,指着金鵬狠狠道:
“胖子被臭鳥的主人給抓起來了,頭髮都被扒光了!我趁他們不備,這才逃出來。那些人便派了這隻臭鳥來追殺我……老大,快把這隻臭鳥給抓住,我要扒光它的毛做燒雞。”
“什麼?”
楚驚天聞言,目光再次的落在了金鵬身上。
他原本還以爲貪龍不小心闖入了這頭大天妖的地盤,所以才遭到追殺,哪裡想到背後的事情居然是這樣子的!
“吟!”
這一瞬間,金鵬只覺得一股寒意涌上心頭,渾身的羽毛都禁不住的炸起。
幾乎沒有猶豫,它雙翅一展,乘風而起,便朝向幽鳳山脈之外逃竄而去。
“不要讓它跑了!”
貪龍見狀,連忙叫道。
還用得着貪龍提醒,楚驚天看見那金鵬逃竄之時,整個人翻騰而起,化作一道遁光,急速的追殺而去。一人一妖,幾乎在數息間便已然是消逝在幽鳳山脈之上。
在這妖氣離去片刻後,幽鳳山脈中的各大山門的武者,這才姍姍來遲的出現,目瞪口呆看着這一片狼藉的戰場。
“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先前在這片區域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