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差得遠了!
隨着白玉堂這句話說出口來,他整個人的氣勢在寒飛鷹的眼中猛然一變。如果說,先前的白玉堂就像是一副道骨仙風的陣法大師,那麼現如今的他卻像是掌控一方天地的先知。
這個時候,纔是他身爲陣法堂副堂主的真正實力。
“楚驚天,能夠讓我拿出真本事,來破解你的陣法,已經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今日,我就讓你領教一下,什麼叫做陣法的真諦!”
轟!
白玉堂鬚髮怒張,長袍轟然作響,就像是其中塞上了兩個巨大的風眼一般,氣勢超然的難以想象。
“這?”
寒飛鷹也是滿臉震撼的看着白玉堂。
不知道爲什麼,這位原先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老白,居然在下一刻變得這麼認真,如同面臨一位難以戰勝的強敵一般!
但他不知道,對於白玉堂這種級別的陣法大師來說,在同一個陣法中連續栽了兩次,已經算是相當丟臉的事情了。
正所謂事不過三,如果再栽倒一次跟頭的話,那麼他的顏面就得耗盡了。
“轟!”
一股滂湃的法力迅猛翻騰而起,白玉堂雙手一舞,竟是帶着一片眼花繚亂的殘影。
“走這邊!”
他目光一轉,竟是轉頭退了回去。
寒飛鷹一愣,那不是幽冥畢方所在的位置麼?
可當白玉堂一步踏出之後,面前的光影竟是悄然消逝,彷彿他們剛纔看見的那頭神異無比的幽冥畢方,只是幻象罷了。
“哼,咫尺天涯!”
“這小子把真正的破陣點,設定在幽冥畢方老巢的旁邊。”
白玉堂暗恨不已。
這就像是將出口放在居住着猛虎的山洞中,一般的人進入這座山洞,發現那裡居然躺着一頭猛虎,必然會嚇的屁滾尿流,再也沒有膽量進去一探究竟。
但誰想到,真正的出口就隱藏在進入山洞的途中?
“我倒要看看,你能夠瞞得住老夫多久!”
白玉堂握起拂塵。
“開!”
“開!”
“開!”
他沉聲怒喝,聲如洪鐘。
每一陣喝聲響起,面前的白霧都轟然炸開。
瀰漫的大霧羣內,竟是被白玉堂給生生開闢出一條道路。但兩人過去後,被白玉堂分開的迷霧,又重新的合攏了起來。
“哈哈,找到了!”
片刻後,只見白玉堂面露喜色,身形猛然往前一閃,鑽出了這條通道之外。
寒飛鷹跟在後面,一路上七繞八繞,只覺得神念都被封死了,不管延伸蔓延到哪裡,都覺得看見白茫茫的一片,找不到半點尋常之處,甚至產生了一種一旦陷入其中,就再也逃不出來的感覺。
如今看見出口,頓時狂喜不已,連忙跟着白玉堂一起掠出了通道外。
“這是……”
但踏出通道後,眼前出現的並非像是倆人想象中的那般宮殿,而是一片荒野。
他嚥着口水,滿臉無奈的看着白玉堂。
“我們又轉回來了!”
此刻的白玉堂,面色已經陰沉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
他本以爲可以直接破解陣法,深入其中,卻誰想到轉了一圈又被送回原地了。若是旁人,必然不覺得什麼,但對於他這位陣法大師來說,卻是徹頭徹尾的恥辱。
“老白,我們還是通報一聲吧,讓楚先生打開陣法?”寒飛鷹詢問道。
“哼,若是那樣的話,我顏面何在?”白玉堂再一頭闖入白霧中,臨走時還丟下一句話:“你就在這裡,等我破開他的陣!”
等寒飛鷹擡起頭來,白玉堂已經不見了。
他回想起先前在陣法中所經歷的一切,只覺得楚驚天這陣法深不可測,想了想,還是上前一步道:
“楚先生,我來邀請您去遺蹟陣法!”
轟隆!
聲音剛落,只聽一陣驚雷響起。
他面前的白霧轟然打開,讓出一條筆直的道路,一直從他腳下延伸至九龍捧天山的中心。
在那正中央處,楚驚天席地而坐,背靠着一棵足有百米高的柳樹。那柳樹無數的柳葉迎風飄蕩,竟是鮮紅無比。
‘這居然是一棵七境的柳樹妖!而且比先前的幽冥畢方和深淵巨蟒還要更加強大!’
寒飛鷹心中一顫。
“進來吧!”
楚驚天招了招手。
寒飛鷹聞言,哪裡還敢有先前那般怠慢,下了從寒白鷺身上跳了下來,老老實實一步步走了過去。
“楚先生,我這次來……”
來到楚驚天面前,他訕訕笑道,準備解釋先前闖陣的事情。
可楚驚天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道:
“不着急,先看看白玉堂如何闖陣吧!”
他右手一翻。
四周的白霧悄然飄散,只見白玉堂在山谷內左闖右進,每走一步,便要捏起法訣算上片刻,然後再踏入下一步。
有時候明明對方距離中心處只差數步之遙,但卻根本看不見他們,反倒是一個轉身又離開了。顯然,白玉堂還在陣法中闖蕩着,找不到出路。
好不容易找到出路,認爲可以進入九龍捧天山內部的時候,可一轉眼,又被陣法給送了出去。
這一幕看的寒飛鷹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在白玉堂看來,他雖然在破陣。可在寒飛鷹看來,白玉堂無數次從幽冥畢方、深淵巨蟒、柳樹妖,甚至是從楚驚天的面前走過而不自知。
一旦他們動手,白玉堂十死無生。
哪怕他自己不斷的放出神念,甚至是故意泄露氣息,來引導白玉堂,對方依舊無法感知到。這顯然是陣法的功效,能夠將一位陣法大師,控制在自己的大陣之中,楚驚天的陣法造詣絕對在白玉堂之上!
不知覺中,白玉堂已經第四次從大陣中被‘送’了出去。
看着白玉堂也一副全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的神情,寒飛鷹總算是對楚驚天服氣了。
先前來時,他聽白玉堂提起這佈陣之道,也不免把楚驚天當成了一竅不通的貨色,但如今卻是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堅持來一趟九龍捧天山,否則恐怕真的會錯過了。
“楚先生,還是把陣法打開吧……”寒飛鷹看着白玉堂又再次一頭闖了進來,不由得面露苦笑的求情道。
“罷了!”
楚驚天看了一眼寒飛鷹,片刻後這才點了點頭。
讓他在陣法裡面待了這麼久,也應該受到教訓了。
右手隨意一指。
“轟隆!”
頓時間,大陣再次錯開。
無數的迷霧悄然消散,顯露出一條直通向宮殿的大道。
白玉堂正滿臉興奮,以爲自己找到出口了,可一回頭,赫然看見楚驚天似笑非笑的坐在那,以及滿臉尷尬的寒飛鷹。
“哼,就你多事!如果不是你,我馬上就要把陣法給破解開了。”白玉堂憤憤的看了一眼寒飛鷹。
你這老東西真不講理!
寒飛鷹差點罵出來。
如果不是我求情,你這輩子都別想進來。
壓下心中的不滿,寒飛鷹皺眉道:
“老白,你說要見一見楚先生的佈陣水平,現如今也見過了,現如今帶他去遺蹟,不會有問題吧!”
“可以!”
白玉堂點了點頭。
就在寒飛鷹剛要說話之時,卻聽白玉堂又開口道: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想要和楚先生比較一下陣法之道!”
不顧寒飛鷹的阻攔,白玉堂直視楚驚天:“楚先生,不知道你敢不敢應戰!”
“你?”楚驚天哈哈大笑,搖了搖頭,“白玉堂,你連續四次,都沒有破開我佈置的迷幻陣,連陣眼都沒有找到,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比較?”
“你知不知道,你陷入陣法中的那段時間,我有無數次可以取你性命。你的小命都在我的手中,你有什麼能耐和我比較?”
對於這白玉堂,楚驚天根本沒有半點好感。
前世,宗主戰死。
大道仙宗面臨羣魔亂舞的局面,有他一部分責任。
爲了防止羣魔殺入大道仙宗,所以陣法堂在九龍山脈內都設置下了陣法,嚴陣以待。所有的陣法,一遍又一遍的檢查。
但這位白玉堂,太過於剛愎自用,他所設下的陣法,根本不允許別人插手。以至於後來被魔門找到破綻,一路殺上大道仙宗來,那一戰不知道死了多少高層,就連他自己也都死在了那一戰中。
如今這個老東西,在三番四次都破不了他的陣法後,居然還敢想要和他比試?
爲了討回自己的顏面?
簡直是可笑!
“黃口小兒,你居然敢目中無人!”白玉堂瞪大眼睛,差點沒有把牙齒給咬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居然說我沒有資格和你比試陣法之道?”
“不是嗎?”楚驚天似笑非笑道。“若是我不開陣法,你連進來的機會都沒有,還敢在我面前放肆,簡直是不知所謂!”
說完,楚驚天右手一揮,冷笑道:
“滾吧!”
“九龍捧天山是我的洞府,我不歡迎你!”
白玉堂氣的毛髮倒豎,如同一頭銀白的獅子,他冷冷看向楚驚天:“我若是不走,你能奈我何?現如今我已經進了九龍捧天山,有本事你就用陣法把我給趕出去!否則,就算是宗主來了,也別想讓我離開這裡!”
“是嗎?”
楚驚天緩緩眯起眼睛,眼中有寒芒閃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