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明澤城前所未有的熱鬧。
只要明澤城內能夠叫得上名號的家族都想方設法的進入宴會,人數之多,聲勢之浩大,不但超過了張子齊的預料,更是遠遠超脫了楚驚天的估計。
他們千算萬算,還是錯誤的低估了楚驚天對於明澤城的影響。
甚至到最後,張子齊不得不開始進行大清理,將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家族給全部趕出去,這才勉強維持住場面。但即便如此,仍舊有不少怨言。
如果不是楚驚天的名頭在震着,恐怕那些小家族早就已經造反了。
“怎麼這麼多人?”
當楚驚天來到宴會時,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
他原本認爲,也就是幾個老祖坐在一起小聚一下,沒想到整個明澤城內有頭有臉的存在,都趕了過來。
“罷了,反正過完今天,我也得離開了!”
楚驚天暗暗搖了搖頭,並不在意。
他已經得到指骨,這座明澤城內已經沒有機緣了,如果不是爲了多探尋一些關於指骨的消息,說不定他早就已經離開此地。
進了大廳,楚驚天只見人頭攢動,不少老祖還沒有到齊,於是他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有這麼誇張嗎?”
就在此時,林青羽跟着林一劍,也同樣來到了宴會中。
當林青羽看着那一位位跺一跺腳,都足以讓明澤城顫抖的存在,都爭先恐後趕來的場面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撼了。
“你知道什麼?”林一劍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林青羽,緩緩搖頭道:
“楚前輩是我們明澤城的大機緣,他隨手一瓶丹藥,便讓在十二大家族中墊底的張家,一躍成爲第一家族。同樣也只是一擡手,便讓曾經無限榮耀的第一家族,衰弱的無聲無息。”
“楚前輩的力量,超出你們的想象!”
林一劍每說一句,林青羽的面色就慘白一分。
之前在靈蛇老人大墓前,她可是親眼看見黃平老祖被幽冥畢方一翅轟殺的姿態,原本見楚驚天沒有秋後算賬,是顧忌林家的勢力,可林一劍這番話,這才讓她知道,林家在楚驚天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如果對方願意,別說林家,便是整個明澤城都會被他給一腳踩下!
林一劍似乎還沒有發現林青羽的變化,依舊在自顧自的說道:“楚驚天曾經賜給我一顆丹藥,僅一顆,便勝過我十年苦修。我這次帶你來,是讓你和他拉近關係。”
林青羽聞言,面色更慘白一分。
說話時,二人已經進了宴會,她只看見原本並不受人待見的張家,赫然成爲了此次宴會的最大主角。
趁着老祖和其他人攀談的時候,林青羽趕忙抽身出來,躲進了角落中。
然而,原本想要冷靜一下的林青羽,赫然發現在角落中坐着一位她根本不想見到,更不敢去面對的楚驚天。
“你怎麼在這?”
林青羽一愣。
隨後,她便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這場宴會,就是爲對方而舉辦,楚驚天怎可能不在?
此刻的楚驚天,已然是恢復到一副人畜無害的姿態,全然不像是那位讓明澤城諸多老祖俯首稱臣的龍頭大佬。強壓下心中的震撼,林青羽連忙道:
“前輩,前幾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您的真容,還請恕罪!”
楚驚天微微擡眼,看了一眼林青羽。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林青羽這種利用美貌,把男人耍的團團轉的女人。但到了他這種程度,也不會俯下身和對方計較什麼,否則只要他一句話,林一劍絕對不會讓林青羽活到今日。
隨意的擺了擺手,楚驚天道:“道歉就不用了,反正你也沒有給我造成什麼麻煩。”
說完,他已經閉上眼睛。
明澤城的老祖們,除了林一劍、張子齊、錢劍鋒之外,還有幾人沒有到。
楚驚天打算閉目養神一會,等他們過來。
這般的姿態,顯然是已經下了逐客令。
“我……”林青羽長這麼大,向來被人當成掌上明珠,素來還沒人對她這麼不客氣過,頓時心中委屈不已。但想起老祖的叮囑,她又不敢隨意離開。
“放心吧,我不會追究你之前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過完今天,我就會徹底的離開明澤城。”楚驚天緩緩睜開眼睛。
整個宴會的舉動,都在楚驚天的腦海中展現的一清二楚,他又如何不知道林一劍的想法?
對於明澤城的衆人來說,他不過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想要用一個女人,把他拴在明澤城,簡直是異想天開。
林青羽微微一愣,這才從楚驚天的話中反應了過來,連忙出聲道:“您要走?能不能帶上我?我願意跟您一起……哪怕是爲奴爲婢也可以!”
“跟着我?”
楚驚天眉頭一掀,臉上忍不住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此行從大道仙宗中出來,可不是遊山玩水,而是尋找機緣。
這一路會發生什麼,他也不敢肯定,帶着這麼一個拖油瓶,豈不是自討苦吃?
淡淡的搖了搖頭,楚驚天繼續道:“我不用你跟着我!回去告訴林一劍,他不會對你怎樣。”
“……”
林青羽頓時啞口愕然。
按道理來說,楚驚天的拒絕,應當讓她大鬆一口氣纔對。但不知道爲何,她的腦海中總是不由得閃現出幾日前,無數老祖爭先恐後對楚驚天卑躬屈膝的姿態。
大丈夫當如是啊!
有楚驚天這珠玉在前,明澤城內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又如何入得了她的眼界?
她願意拋棄一切,放下所有的矜持和高貴,甚至願意爲奴爲婢的跟着楚驚天,但卻依舊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頓時間,林青羽只覺得心中委屈不已。
楚驚天靜靜的看了一眼林青羽,暗暗搖頭。他畢竟兩世爲人,對這些東西早就麻木了。
但就在這時,一陣冷冷的聲音卻突然從一旁傳來: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欺負林青羽?”
楚驚天聞言,擡頭看去。
只見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人,滿臉囂張之色的來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