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前幾日的巨大波動,還是剛剛纔聽到的太虛鍾音,這都是震顫整個大陸的力量。
已經過了很多年,長到他自己已經記不清楚,未曾整理過一次的鬍鬚,竟已有三寸多長,沒有打理的頭髮也顯得雜亂。
應該還不夠,應該還遠遠不夠,江辰野一直在魔神域闖入到魔神塔,一次次的超越突破,完成對自己的超越,仍舊沒有自信能夠比得過一個人。
但是這次他還是選擇了從魔神域出來,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另他很不安。
一路上見到很多人,看了很多地方,城池村莊被毀的地方,一片哀嚎,沒有被波及到的地方,也是憂愁滿面,天大地大,竟無一個安全的去處。
找一些人詢問,卻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那一天,天破了呃窟窿,許多怪異的東西從那骷髏裡出來。
事情肯定很嚴重,但到底會有多嚴重,只怕只能回到聯盟去問了,恐怕一般的宗門,都不見得知道。
年紀尚不到六十,便已經是乾之境六段,對於信念法則的領悟,卻不弱於聖之境的存在。
等他回到聯盟,發現這裡竟變得如此蕭瑟,他所熟悉的瞭解的人,竟然有將近三成不在了。
不只是因爲前幾日那場巨大的波動,事實上在前幾日死亡的只佔不到兩成,更多的在十數年前,就已經隕落。
至於原因,也很好解釋,爲了東御神州,一個跟百乾聯盟根本扯不上關係的大陸,付出了五十多位乾聖的代價。
真的要說能夠扯上什麼關係的話,也就是楚軒是那個大陸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做了如此大的犧牲,肯定不是爲了一個人,只是爲了保全那個大陸,還有大陸上的數以億計的人。
在這一點上,沒有什麼好在意的,那件事也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讓江辰野暫時還無法釋懷的,只有師父沈石暫時回不來了,聽人說是到了之前囚禁符聖的地方。
至於沈石是不是代替符聖心甘情願的被囚禁的事情,沒有人會懷疑,以江辰野對師父的瞭解,他肯定是心甘情願的,就像是換成他,也肯定願意用自己幫助師父脫困一樣。
可是他現在有沒有那一份力量,如果乾之境可以做到的話,師父沈石有何必等了這麼多年。
“到頭來,還是太弱了嗎?”
……
災難降臨,犧牲難免,中聖神州上死亡的人數,已經遠遠超過東御神州上的總人數。
但是一個大陸就此毀滅,又將會是不一樣的震撼!
在異獸之皇眼裡,這樣一個大陸,不過是大一點的島嶼。將其在這裡抹消,再度沉默在海水之下,只是稍微費點功夫。
從最開始知道身懷本源之力的人出現,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三十年的時間,但是這三十年的時間,始終都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躲在什麼地方。
就在前不久,他自己站了出來,卻是躲在太虛神域,咱時間還真的拿他沒有什麼辦法。
不論是荒涼還是那個什麼符聖,異獸之皇從沒有放在心上,他們根本不可能達到超越聖之境的那個境界,就算是在努力萬年也不可能。
這個大陸,只有一份本源,能夠掌控這份本源的,纔可以謀求更強。
開始的時候,他懷疑那一份本源被藏在了太虛神域,爲了探究清楚,他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去纔到了太虛神域。
那裡對他的排斥太過明顯,所以要做很多的準備,說起來那都已經是一萬多前的事情了。
用將近兩萬年的時間,才從螻蟻的血脈逐漸的提升到一般人類的層次,到現在仍舊沒能擁有那一份異獸的皇族血脈。
因爲到過太虛神域,所以知道這個大陸的那份本源並不在那裡,數萬年前,他就只差一步,便將這大陸的本源握在手裡,掌控這裡了一切了。
心裡有多渴望,就有多恐懼,掌握本源,掌控這個位面,會強的不像樣,這異獸之皇唯一擔心,讓他覺得害怕,只有楚軒。
那個叫做太虛的人類,竟然將那份本源藏在了太陽之中,而他自己也葬身在那裡了吧,畢竟那個地方,是絕對無法靠近的。
隨手揮動,指向東御神州,恐怖數量異獸衝向各處,比起當年龍族給這個大陸造成的衝擊,還要恐怖得多。
海水氾濫,岩漿噴發,地面猛振不斷,所有能夠想象到的與災難有關的景象,都在這個地方發生着上演着。
那龐大的身軀,一腳足以踏平一城,星夢城被毀,星羅城被毀,各處都是哀嚎,人們恐慌得四處奔逃。
在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帝羽正在皇宮之中,處理着有關旱災的彙報。整個帝國,百分之六十的地域都遭受了大旱,只靠着帝國的救濟實在是難以擺脫困境。
或許只能依靠中聖神州龐大物資的支援了,可轉眼一切就都變得沒有必要。
星羅城毀得太快,幾秒之間,數十萬人便已經喪命,至於宮城,則是在上百位天之境,三位乾之境的守護下,堅持了半個時辰。
“我很愧對帝國上下,數千萬的百姓。唯有一死,以謝之!”
帝羽還有最後的命令,所有有能力離開的人,不要管他,都趕緊離開!但還有一個近乎請求的事情,就是希望可以帶着他姑姑蘭欣一起離開。
事情發生的時候,蘭彥並不在皇宮,而是在森林之中,在火山剛好爆發的地方,瀰漫空氣的火熱,似要將整個森林毀滅。
災難,根本無可阻止,整個大陸都被卷在其中。
面對毀滅,面對死亡,大家都有着近乎相同的想法,希望遠方的人能夠躲過一劫。
蘭欣已經撲到帝羽的身邊,泣不成聲,她不會走的,在死亡降臨之前,她還有話要將。
帝羽是她的孩子,懷胎十月的孩子,而他的父親是楚軒,之所以沒有對他講過,不是因爲楚軒沒有半點擔當。
如果要怪的話,只能怪她。而蘭欣也不期望帝羽不會怪她,她將他護在身下,如果可能,她只希望他可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