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決戰之前,楚軒還是決定到太虛之門中看看,因爲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戰,成敗將決定這個大陸的存亡,不容有失。
沒有光彩斑斕的絢麗,只是零星的堆放着一些袋子,或是有殘破的刀劍,奇怪的晶石,牆壁上掛有山水畫,過了太久的歲月,已經變得殘破。
算不上醒目,卻格外引人注意的一副字畫,蒼勁有力,彷彿有說不完的歷史,訴不盡的故事。
“天生我材”
楚軒挪步,往前走去,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耽誤在這裡,外面響着的不是喧囂,而是肅殺,萬億生命生死都被繫於一瞬。
地上隨便扔這的刀劍,硬說起來還有點破爛,就像是楚軒最開始讓古大師打造的鋒鈍尺一樣,卻有別樣的意義,意味着鬥者之路的開端。
滿眼所看到的,都是這些私人珍藏,一眼望去,將近千件。
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個直通穹頂的圓柱,四周綁着十數根鐵鏈,與房間的角落相連。
吞噬勝負輕顫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壓力,就從那圓柱之中傳了出來。
“是泯滅聖符,不會錯的。不管如何,能夠得到泯滅聖符,對你來說,也會有莫大的好處。”
三大至寶,太虛鍾,泯滅聖符,吞噬聖符,無一不是震懾萬物,毀天毀地之物,其中泯滅聖符又是在力量上最霸道的那個。
腳下輕點,或許只是一個意念,便直接出現在那圓柱之前,伸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撫摸到柱身上。
“三萬年,終於有人可以到達這裡了嗎?幫我出去,我將帶給你,前所未有的力量,只要讓我出去。”
腦袋嗡的一聲,就算是楚軒,也無法扛下這道意志中的威壓,遠勝於吞噬聖符之靈,竟不弱於符聖!
太虛大人隕落了多少年,泯滅聖符就被困在這裡多少年,三萬年不過是個大概的數字,歲月太久,又哪能記得那麼清楚。
泯滅聖符對於大陸的威脅,可以說一點都不弱於那異獸之皇,因爲泯滅聖符的存在,便是爲了泯滅,讓世間一切存在之物,變成虛無。
而能夠掌控這股力量的,就是泯滅聖符之靈,懷有泯滅整個大陸,將一切本源泯滅的意識。
異獸之皇爲什麼能夠發現這個次元的存在,這其中泯滅聖可以說是“功不可沒”,屢次挑戰這個位面的本源意志卻不斷失敗之後,泯滅聖符卻意外的發現其他位面的存在,想要聯合其他位面本源意志來消亡這個位面的本源意志。
這是很瘋狂的舉動,但真的差一點就成功了,泯滅聖符的危險無疑是災難性的。
楚軒也在猶豫,如果將泯滅聖符從中解脫出來,那麼他能不能絕對掌控這股力量,而不是爲自己找來一個不弱於那異獸之皇的麻煩。
也許可能,也許不可能,不試過之後又怎麼會知道。
放在之前,楚軒可能會毫不猶豫的便選擇嘗試,但這次不行,他輸不起。
眉頭微皺,視線最終放在了身後不遠處,那牆上掛着的四個字上面,天生我材,這其中要說的,又究竟有何深意。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毫無意義的,都有各自的精彩。但這並不是說,每個人的人生,在一出生就被註定,只有自己明白自己要做什麼,自己才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些什麼。
看着那蒼勁的四個字,好像直接看到了一道瘦弱的身影,從一處山野小鎮踏出,看到他的歡笑,他的倔強,他的堅持,還有他那麼多的無奈。
“到底達到何種程度,纔算是力量的極限,到底要做到何種程度,才配擁有那極限的力量。這本不是一個能力問題,這個世界也不需要那麼強大的存在,一切只是爲了均衡,爲了延續。”
輕聲入耳,看着一副字畫都能入神,對於擁有現在境界的楚軒來說,真的很不應該。
或許最終的結局逃不開一個毀滅,但就像人的生死一樣,不過是眨眼一瞬,真正精彩的還是生與死之間的那段生活。
只有敢於擔當起整個大陸的人,纔會得到這世界意志的支持,只有敢於去犧牲,敢於去做英雄的人,纔有可能得到永生。
時勢造英雄,和平時期,永遠不可能出現凌駕於世界意志之上的存在,所謂的超越聖之境,所謂的太虛,其實都只是暫時。
……
好像是看到了那位傳聞中的太虛大人,聽到了他的聲音,可又只像是自己內心的幻影。
力量的極限不在與本身,而在於世界,翻手之間,便有世界之力相助。
站在那些鐵鏈纏繞的柱子前面,楚軒伸手一根根的扯下,不論其中傳過來的精神威壓對他到底產生了多麼大的衝擊。
單純的一道意志,永遠無法與世界的意志相抗,而世界的意志,又是有萬億生命組成,一花一草,都有其意志,有其存在的意義。
“快,快,我會讓你得到最強的力量,我會讓你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
最後一條鐵鏈別輕輕的扯斷,楚軒的身上爆發出無限光亮又有無限黑暗籠罩,一個世界的力量都壓在那泯滅聖符的意志上面,還有吞噬聖符與楚軒本身。
此刻,太虛神域之外,鐘聲震徹,天極高之處,是一個足以覆蓋整個中聖神州的巨大空洞。
打破另外一個次元,異獸軍團瘋狂涌入,同時涌入的,還有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貪婪,這些異獸的存在,便是那貪婪意志的表現。
在那個貧瘠的次元,需要有更多的力量,才能讓一切興盛,而不是隻有行屍走肉,滿地荒涼。或許這是很自私的想法,可是同樣是位面,爲何還會由此差距,不公平,就要挑戰!
該來的躲不掉避不開,曾經的期待,現在的等待,爲了一家人的幸福團圓,捨棄這個大陸又能如何,這是荒涼心中,仍然執意的想法。
能夠來到太虛神域之外的,不管人類或是其他種族,幾乎全部出現,沒有了姜行符聖,卻沒人覺得膽怯。
一場廝殺早已展開,縱是戰死,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