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李平安莫名其妙的過了關,向着林奉和快步走去,心裡難免歡喜。而身後的嗜靈獸此時猛地擡起頭來......... ,一臉茫然的看着前方,似乎奇怪剛纔還在眼前的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然而此獸生性慵懶,卻是深究下去都懶得去。學院不知道請這尊大神廢了多少功夫。
眼看着哥哥過關李蘇澤心中一喜,只是看着哥哥回頭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有些無所謂,過不了大不了自己回到嶽叔叔那裡去就是。
李平安一看弟弟這幅表情,哪裡不知道他心裡所想,皺了皺眉指了指弟弟,後又狠狠攥住拳頭,好像說你若是過不了便是這個後果。
李蘇澤此時哪裡還敢兒戲,回了個哀怨的眼神便自顧的盯着腳尖看,不論外事。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後人戳了戳自己,李蘇澤這纔回過神來。他回身看去,身後那人一臉驚訝的表情看着他,似在驚奇這人現在還能走神!!那人向嗜靈獸努了努嘴,李蘇澤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到自己了。慌忙向前走去,走時不忘感激朝着身後那人點了點頭。
懷着一絲不安與一絲期待,李蘇澤有些顫抖的伸出了手。手還未至嗜靈獸鼻前,那本已昏昏欲睡的嗜靈獸突然狠狠抽了抽鼻子,繼而狂哮一聲,附身趴下張嘴吐舌,一臉希冀的看着李蘇澤。
李蘇澤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着場外的哥哥。
衆人也是驚奇,這嗜靈獸何曾如此過?就連那排名第一的乾笑也不過讓他圍着轉了三圈便沒了下文,此時看這嗜靈獸哪裡是能決定這些人命運的,分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黑狗。
林奉和此時已經有些轉不過來彎了,這是師父說的那位高冷的嗜靈獸?臨行前再三囑咐道不可得罪它。這個念頭並未持續太久,畢竟林奉和還要主持測試的。
"這位師弟怎麼稱呼?"林奉和笑着看向李蘇澤。
"我,我叫李蘇澤"本就心中緊張,又加上林奉和的突然問話李蘇澤一時心急,說話有些結巴了起來。
林奉和深深看了他一眼,將他招了過去便沒有多加言語,也並未像之前解釋嗜靈獸如此行爲的原因。只是默默地將手縮回袖內,不經意間袖中似乎閃了一下,衆人也並未發現,只有寥寥無幾的人注意到了,卻也沒放在心上。
不知是不是那嗜靈獸倦了還是什麼原因,後面的人測試的相當的快。最後近百人僅有一人過關。
李平安手搭在弟弟肩上,相比之前心思已經輕鬆許多,此時林奉和兩邊聚集了兩方人羣,顯得涇渭分明。林奉和叫來一些年輕弟子爲那些不如意之人安排好回程後也就不再過問。
“諸位師弟,接下來你們還要去天一學院的伙房內住上一晚,明天一早我再來找你們”林奉和見其他人走後向這批招的學生說道。說完看向一旁沉默不言的白衣男子笑着點了點頭,“七成,還要麻煩你帶他們去外院的伙房了。”
男子點了點頭,只是回頭甩了句“跟我來”便自己快步而去,說是快其實剛好讓人費點勁能跟上,又不會覺得太累,可謂把握的恰到好處。
。。。。
此時距衆人測試地方不遠的一座亭子內,一老者一手包着包子一便津津的品着酒。老者嘴角微揚着,似乎心情很好。嘴裡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久聽下來倒也覺得很是好聽。
“老鬼,你可別笑傷了身子,身子要緊啊”老者對面一蒙面男子恨恨道。
“不打緊,不打緊,老頭子得先給你抗完棺材再走不遲”老者擺了擺手,笑意更甚,一臉的討打模樣。
蒙面人指着老者一臉憤憤,不甘心的掏出來兩顆渾圓珠子拍在桌子上,“你這老匹夫,我說你怎麼這麼大方,第一次見面就送兩顆乾元珠,原來在這等着老子。”
老者見蒙面人剛一鬆手便瞬間探手將桌上的兩枚珠子收到懷中,哈哈一笑“就知道你祖老頭賭品好,換個人老夫還不願意跟他賭。”
“哼”
蒙面人揮了揮袖子,“一邊去,爲老不尊的東西,我走了,老夫那孫女過兩天就是十六歲生日,要是晚了我這好不容易留的鬍子又得少一半。”
"走之前這丫頭還跟我說一定把她鬼爺爺給帶過去,禮物就不用了,反正咱們家大業大不差她鬼爺爺那點破爛"蒙面人一臉笑着看着灰髮老者,只是在老者眼中這笑容卻顯得那麼奸詐。
明知蒙面人的話半真半假,銀髮老者卻也沒有出聲反駁,指了指蒙面人,一副羞於此人爲伍的表情。
老者從懷裡摸了半天,拎出來了顆漆黑如墨的珠子,墨珠渾圓無光,看似平凡無奇,時間稍久竟覺得隱隱有攝人心魄的作用,不過蒙麪人仗着自身修爲並不理會這點。
蒙面老者收起嬉笑的神情,一臉嚴肅的看着墨珠道:"你把那畜生宰了?"
老者只是笑着的點了點頭,"中間出了點差錯,不過還好,沒白跑一趟。"
蒙面人一臉無奈,看着老者道"你這都快入土的人了還整天搞這些冒險事幹嘛?好好管你的天一學院不好嗎?"
老者笑着搖了搖頭,把墨珠隨手扔給了蒙面人,"老子早看那條鯤魚王不順眼了,每逢長潮便是爲禍一方,這次終於等到它分娩實力大降,哪有錯過的道理。"
蒙面人面有怒氣,指了指老者,到嘴的話卻說不出來,只得恨恨的甩了甩袖子,轉過身背對着老者嘆道:"老東西,別死太早嘍,這些年沒事就喜歡幹這些不自量力的事,我知道你活的不痛快,但走這麼早那你對不起的人可就多了,不然連個清明給你上墳的都沒有。"
"老友,知道了,我這剛有個徒弟可不敢這麼早死了"老者笑着擺了擺手,只是此時垂首間盡顯老態。
蒙面人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臨走留下一句話,"你敢早死老子就敢殺盡與你相關的人,省的眼見心煩。"
老者無聲笑了笑,只是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跟玉兒說一聲最近學院招生,我離不開身,別讓那丫頭覺得我沒放心上,不然又得好久不跟我說一句話。"
蒙面人沒回話,只是哼了一聲算是表示已經聽到了,便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緩緩幾步間已不見人影。 只留下白髮老者仰着頭坐在破舊的竹搖椅上,椅子高低起伏間老者時不時的抽上一口酒,不知過了多久,輕微鼾聲傳出,老者雙眼微閉,只是眉頭還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