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修改了一下,添加了爲什麼一百八十公里的空中漏洞爲何會讓餘勇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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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積雨雲在印度洋上空像章魚噴出的油墨般翻滾着。雲團之間包含的正負電荷碰撞着,釋放着以數億瓦特爲最小計量單位的閃電。撕破空氣的滾滾雷聲像狂怒的神祗,肆意的發泄着。從雲層上直接打擊到海面的枯枝狀閃電蒸發了大量的海水,讓海面上籠罩着大團大團的霧氣,然後再被瓢潑的大雨沖刷乾淨。
印度海軍大洋艦隊的主力就躲藏在這片大自然的狂暴之中,滿載排水量超過8萬噸的尼赫魯號航空母艦在暴風雨中被巨浪拋上拋下,就像一個塑料的玩具。
作爲一個老水兵,拉卡什海軍上將還不至於在這種風浪中暈船。他就坐在尼赫魯號航空母艦的艦橋裡,凝神看着舷窗上被狂暴的雨水肆意摔打的景象。?? 太陽的距離126
這就像印度大洋艦隊在面對中國海軍印度洋艦隊的攻擊時的情形一樣。不要錢一樣的導彈,比賽功率般的電磁干擾,像蝗蟲一樣一輪一輪滾動進攻的戰機。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顯示一個世界第一經濟大國赤裸裸的工業暴力!
印度,爲什麼會跟這樣一個國家迎頭相撞?爲什麼到了二十一世界的第二個十年,印度依然在做着從南中國海一直到波斯灣的海上大國美夢。爲什麼軍費佔百分之三十的財政支出,卻在總量上遠遠落後於對方僅佔財政支出百分之八的軍費。對方在大洋和陸地上兩面出擊的時候,國內還在進行着數項超級工程,還在對國內的能源企業進行關停並轉。而印度國內已經物價飛漲,生活資料配給,金融秩序一塌糊塗了。
我們爲什麼要開始這場戰爭?爲什麼賽馬場七號會在開戰前認爲自己能夠迅速的解決巴基斯坦,從而讓中國像第三次印巴戰爭一樣作壁上觀?
思來想去,拉卡什海軍上將也沒有得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但是,如何在中國人的進攻下保住自己的艦隊,纔是現在最緊迫的事情。積雨雲間強烈的放電現象產生了劇烈的電磁噪聲,隔絕了外面暴雨區之外中國雷達的窺探,也不會有戰鬥機冒險穿過雷暴區來向自己發起進攻。但是庇護自己的強對流天氣一樣隔絕了自己得知外界情況的能力。所有的飛機都被拖入機庫並加固,除了艦隊間的短波通訊和燈光聯絡之外,所有的雷達都被關閉了。熱帶地區的雷電最喜歡的就是雷達天線,你裝多少避雷針都不管用。
在自己的側方擔任護衛的維克拉瑪蒂亞號航空母艦接收了從維克蘭特號上起飛的mig-35k戰鬥機,總數僅有維克蘭特號上搭載的一半多一點。爲了接收這些飛機,維克拉瑪蒂亞號將所有的直升飛機都轉移到了尼赫魯號上。另外跟上來的還有兩艘加爾各答級防空驅逐艦,剩下的防空,反潛護衛艦一艘都沒見到,看來維克蘭特號已經是凶多吉少。拉卡什只能祈禱跳海逃生的印度海軍士兵能夠平安的被俘虜,而不是沉到海底去變成養料。
站前定下的寸土不讓的戰略果真是託大了,尼科巴羣島的面積和島上設施不足以給三艘航母戰鬥羣提供足夠的支援來對抗中國人的大艦隊。如果一開始就放棄尼科巴羣島,而是堅守在安達曼羣島外海的話,也不會就這樣第一時間損失一艘航空母艦。雖然維維克蘭特號航母的狀態堪憂,戰鬥力也不完備,但是作爲一艘支援艦或者飛機運輸艦也是可以的。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現在只能儘量的將艦隊完整的帶到安達曼羣島外海,組成完整的防禦圈。
另外,只當烏龜是不行的。必須給中國人一定的壓力。但是怎麼做才合適呢?他的目光落在了從尼科巴羣島通往安達曼羣島的那片海底山脈上。在那個地方,海牀結構複雜,浪涌,浮游生物和魚類豐富,另外還有海底裂縫涌出的熱水,造成了海水呈熱——冷——熱的夾層結構,其水聲通道經常處於變化之中,由於溫度的變化不同於其它平靜的海域,其躍變層分佈比較微妙。如果不是長期在這裡進行水文探測的話,是很難摸清楚這裡的水聲變化特徵的。拉卡什自認爲印度人還沒有徹底的搞清楚這裡的水文變化,但是強過中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樣的話,一直在後面打醬油的那艘阿庫拉級核潛艇,似乎可以派上用場了。
印度洋上激戰正酣,已經決定好怎麼做的美國人也沒閒着。很快的,奔赴埃及開羅,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得,以及西奈半島蘇伊士運河地區的聯合國調查組的官員們就帶着一疊疊的資料返回了紐約聯合國總部。當天下午,在經過草草的一場內部會議之後,安理會就做出了不利於埃及的報告。
這份長達104頁的報告連篇累牘的介紹了埃及在使用飛毛腿彈道導彈攻擊沙特塔布克省境內有油井,造成沙特的重大經濟損失和環境災難的事實。同時也對沙特阿拉伯使用彈道導彈攻擊埃及開羅的報復行爲做出了譴責,尤其是擊毀了埃及的薩卡拉金字塔及塞拉皮斯神廟,這是對人類文明的公然褻瀆和破壞。
除此之外,沙特首先進入西奈半島,控制蘇伊士運河的行爲,這份報告上隻字未提。在臺下的記者們將這個尖銳的問題拋給聯合國安理會的發言人時,他給出了一個神奇的結論。
“沙特進入西奈半島的事情,是阿拉伯聯盟內部的事物。在阿拉伯聯盟的框架下,聯合國對此不予置評。另外,就我個人意見,當時埃及正處於饑荒之中,沙特阿拉伯的皇家陸軍進入西奈半島後收留了大量的災民併發放糧食等物資,這是一種人道主義救援的問題。這種行爲無疑是文明的,人道的。埃及政府在這件事情上應該認清自己的立場,畢竟人民的生命是無價的。”
另外,就蘇伊士運河的問題,這位發言人說道,蘇伊士運河雖然是建設在埃及的領土上,但是卻關係到全世界的經濟穩定發展和地區的和平安寧,埃及單方面的增長蘇伊士運河通行費用是荒謬的。這種自身處於危機之中就打劫全世界的方式應當受到一致的譴責。另外聯合國安理會希望雙方儘快達成停火協議,並在安理會維和部隊的監督下啓動雙邊談判,並恢復蘇伊士運河的通航。至於運河的歸屬問題,如果阿拉伯聯盟不能解決的話,他建議雙方進行單獨的磋商以解決問題,或者採用公投的方式決定運河的歸屬。
老實說,這份報告和接下來聯合國安理會發言人的說辭,幾乎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份明顯偏袒沙特阿拉伯的報告是如何在安理會內部討論上被決定下來的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五個常任理事國都對埃及肆意提高蘇伊士運河通行費用的事情很不耐煩。
對此,沙特阿拉伯人彈冠相慶,而埃及的msl兄弟會政府則目瞪口呆。這種明顯拉偏架的行爲激怒了埃及msl兄弟會,第二天下午,一輛摩托車在聯合國駐開羅的辦事機構門前爆炸,當場炸死兩人。
但是這種行動似乎正中下懷,不足兩個小時,安理會發言人再次宣佈,鑑於埃及開羅的形式,聯合國決定撤出所有辦事機構和代表,並且將在兩天內中止聯合國糧食開發計劃署和國際紅十字會在埃及的援助行動。只有埃及局勢恢復穩定之後,聯合國纔會再次考慮重新部署人道主義援助。
這幾乎是要斷埃及的最後一點活路了,而這個時候埃及自己內部也沒有團結的意思,已經被強制解散的埃及民族民主黨一直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現在又跳出來攻擊msl兄弟會政府罔顧民衆死活,腐敗橫行,並且直接把矛頭紙箱執政的總統本人,說他們違反了ysl基本教義,在全國饑荒的時候依然佔有大量的資源。他們散發各種傳單,宣傳msl兄弟會腐敗的各種照片和文章。手段上,幾乎和2011年msl兄弟會將穆巴拉克趕下臺時做的一樣。被飢餓折磨的埃及人終於將矛頭指向了政府,開羅再次發生暴亂,這次不僅僅是打砸搶,憤怒的開羅市民包圍了埃及總統府,並向總統府投擲石塊,燃燒瓶,用搶奪來的武器向戒備森嚴的總統府射擊。而埃及政府則出動包括坦克和裝甲車在內的大批軍警,以催淚瓦斯,高壓水龍頭甚至機槍子彈來對付這些民衆,僅僅一個晚上,總統府周圍就有1400多人受傷,四十多名民衆身亡。這個數字遠遠超過了2012年的開羅騷亂。
遭遇饑荒,外有強敵,內有政敵,msl兄弟會幾乎陷入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再這樣持續下去,埃及就得面臨着軍閥割據,爲了爭搶尼羅河三角洲地區而互相廝殺,民衆不得不變成炮灰的局面。
這種情況下,埃及政府依然有限打算消滅依然滯留在西奈半島的沙特軍隊。這些沒有了後勤補給的沙特人正拋棄自己的裝備,僅僅帶着隨身物品,從蒂朗海峽坐輪渡一船一船的往回跑。
但是這樣是不行的,沙特的王公們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情。西奈半島,蘇伊士運河,這些剛剛在手裡還沒攥熱乎的東西就這樣還給埃及人,包括扔在西奈半島的裝備??? 太陽的距離126
既然聯合國安理會已經發出那樣的報告,那麼,作爲當事國的一方,請求聯合國派駐維持和平部隊也沒什麼吧,反正接管蘇伊士運河,是阿拉伯聯盟的決議!蘇伊士繼續保持在埃及人手裡的話,依然會像坐着火箭一樣上漲的。
這個世界上,無知的人很快樂,但是還有一批先知先覺的人,是很痛苦的。比如納伊夫·本·阿普杜勒·阿齊茲。王儲殿下坐在自己官邸內的臺階上,目光呆滯的看着庭院中阿拉伯風格的雕塑。他已經呆坐在這裡超過了一個小時,連做禮拜的時間過去了都不知道。他唯一的妻子沙麗娜焦急萬分,都忍不住要醫生打電話了。
“沙麗娜。”王儲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殿下!您終於肯說話了,殿下!您,您這是怎麼了?!”沙麗娜如釋重負。
“我在想,當年偉大的先知在預見了msl們的痛苦和愚昧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痛苦呢……”
沙麗娜沉默了,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王儲殿下這是要幹什麼。
“叔叔們打算向聯合國安理會提出請求,讓聯合國駐軍進入西奈半島和埃及,讓埃及政府履行‘阿盟’的決議。哈哈,這是多麼可笑的決定啊。難道自1991年海灣戰爭之後,我們阿拉伯世界的事物,又一次需要外人來決定嗎?上次我們失去了幼發拉底河和阿拉伯河,這次呢,我們還要徹底的失去尼羅河跟蘇伊士。我們夥同外人來搶劫自己的兄弟。哈哈,這次又要死上多少msl才行?一千萬,兩千萬,還是五千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納伊夫瘋狂的笑聲,猶如鬼哭一樣迴盪在他那空空蕩蕩的官邸內,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