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琇二人見瘟少君化作烏鴉逃之夭夭,無奈之下回轉救人。
“我拿到了!我拿到了!我拿到天官身上的玉佩!手感溫潤,色澤明亮,再看看這工藝,絕對是大家出品。”突然有人傳來一聲驚呼。
旁邊伸出一隻玉手去搶,不過那位神女見機快,直接從人羣逃走。“不給,這東西回頭再找人開光,可以當做福神器物增強福運。”
“不怕,他身上還有!”衆女一通瘋搶,還有人去抓荀易的頭髮。
“等等……等等……你們搶也要按照基本法啊。有些東西不能亂拿,那是可以當做定情信物用的,玉佩、金鎖無所謂,你們別扯我腰帶啊。腰帶的意義你們不懂麼!”
腰帶,束衣之物。腰帶送人,有“解衣”的含義,屬於情人之間的作法。此外,荀易身上那些金鎖、玉佩的意義反而不算什麼。至於手上的玳瑁戒指以及脖頸上的如意珠串,更是沒什麼意義內涵,只是用來彰顯富貴長壽的象徵,早在第一時間就被拿走。
“啊——”荀易腦門一陣生疼:“你們別扯我頭髮。你們還想要跟我來一個結髮之情?”荀易一邊慘叫,一邊說着各種典故。
不過這些月神大抵是清淨之輩,不瞭解那些典故,根本不搭理荀易。又把荀易的靴子和襪子取下。
“咦,居然沒有臭味?”不知誰冒出一句,氣得荀易直翻白眼:“不要小看我們家的家教和福神的家底!用香料薰染,用神術淨塵,難道你們不會麼?”
“等等——我的袍子不能拿,這是福神一脈的朝服!你們拿走我的衣服,我日後怎麼出去見人?”
寒?驚訝看着衆人:“就算大家再怎麼祈求福運,也不會這麼不顧形象吧?”新年之時,諸神不用保持形象,進行各種慶典。但是這麼肆無忌憚對一位福神下手,怎麼看怎麼有問題。
定眼一瞧,神女在諸位女神頭頂發現縷縷黑氣。
那是瘟少君的惡瘟之氣,專門用來引人心浮氣躁,矇蔽心智。
神女端起茶盞,含着清虛茶一噴,將衆人喚醒。
“你等到底是我太陰清虛之府的神女,居然這麼對待來賓?回去之後,小心我上報幾位娘娘。”
諸女恢復過來,一個個看看左右。
荀易已經被脫得只剩一套內衣。身上零零散散的金鎖玉佩統統被人搶走。頭頂束髮的玉帶也不知被哪位神女拿走,披肩散發,渾身上下都是脣印。
荀易一臉無奈,已經明白是瘟少君在搞鬼:“諸位,東西該還我了吧?”
諸女拿到福神之物,哪裡肯還,而此刻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你們在裡面幹什麼?還不趕緊開門?”
“不好,是那羣太陰凶煞回來了。”寒?趕忙讓嬴琇帶荀易下去:“你先帶他下去洗漱,回頭我讓人給他送衣服。”
然後,諸女恢復平靜,前去迎接太陰男神們。
……
卻說瘟少君逃出月宮清虛府,不知不覺來到後面的桂林。
金花玉樹中觥籌交錯,諸神歡飲。
太陰一系的男神不多,懶得和那些女神在一起。於是,他們搭夥在桂林飲酒擺宴,這些人一個個吟詩作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有些男神有着太陰神特有的陰柔之氣,油頭粉面,貌美不遜女神。而有的男神秉承太陰煞氣而生,一個個面目兇橫,乃星煞神將。
而今,衆人喝得醉醺醺,更有人當衆起舞作戲。
瘟少君饒有興致瞧着那些人:“嘖嘖……月神在外頭都是一副光鮮亮麗的高傲姿態,沒想到私底下都是這般德行!真想把他們的模樣都拍下來。”
瘟少君眼珠子亂轉,心中又有主意,化作玉蟾神將上前:“不好了,不好了,幾位老爺。那些娘娘們不知從哪裡帶來一個男的,在宮中大行淫樂之事。”
瘟少君既然是瘟神,顧名思義,肯定都是幹壞事的主。他嘴巴里,能有什麼好話?兩張嘴皮子一動,把荀易被女神們圍堵,以及女神們打馬吊說成“白日宣淫”“獨享後宮”的傷風敗俗景象。
諸位月神已經喝得醚酊大醉,酒勁上頭,也顧不上真假,一個個搖搖晃晃要去月宮捉拿敗壞宮規之人。
“把我們趕出來,敢情她們這些人在找姦夫?”
更有一些俊美男神神色不悅:“你們平日瞧不上我們的模樣,難不成你們找來的人更好?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姦夫是何模樣!”
衆人趕來,正好爲荀易解圍,讓荀易下去洗漱。
而寒?則帶領張嵐等人應付凶煞。
清虛之府後面自帶溫泉,這溫泉以冰玉做磚,在溫泉中央有一塊天陽神石,從太陰之氣中凝就一縷玄陽之氣。溫泉白霧濛濛,荀易坐在池子裡,自動有一股股元氣洗禮肉身。
他這具肉身本是蛻變先天神體後所凝成的雜質,因此從本體剝離,打入凡間。可是在溫泉洗垢,進一步又讓身體中的污穢一點點散去。
“你們倆不下來?”荀易對池邊上的嬴琇和清媗問。
清媗啐荀易一口:“你老老實實洗刷,我們纔不碰你的洗澡水。”
“切!我的洗澡水,這可是福神沐浴之後的聖水!等閒人想碰,還碰不到呢!”
的確,這溫泉被荀易浸泡過後,自然不同凡響。這也是凡間那些溫泉,自稱是某某神女沐浴過,或者某某天神清洗過的緣故。
沾染神氣,總歸不凡。
“照你這麼說,你這童子之身的尿液,豈非能有妙用?”清媗紅着臉跟荀易鬥嘴,荀易笑道:“反正,肯定比你們家李俊德有效的多。”
“行了。”嬴琇攔住二人,越說越下流,接下來的話還能聽麼!
“易哥,我們這裡沒有男人的衣服,你多擔待。”說着,嬴琇拿出一套月神服裝。綾羅霓裳、素蓮華彩,還有一整套的玉首飾。
少女笑吟吟說:“外面有人要抓姦夫,未免引起誤會,不如易哥先換上?”
“換上?”看嬴琇拿出的衣服,荀易升起不祥預感:“你該不會是想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