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子還是鄭重的記下了茶樓美婦的話語,上前接過那幅關於孫策的畫卷,邁着沉重的腳步下樓而去,幾次回頭想繼續詢問些問題,只是對上茶樓美婦那雙空靈的雙眼,滿嘴的疑惑壓在腹中,沉默的遠去。
茶樓美婦唐雨燕挪動身形又一次回到茶座上,指尖輕彈一茶杯,發出“叮咚”之音,拿起茶壺傾斜一角度,水流如線流入另一瓶蓋大小的茶杯中,美婦兩指夾起茶杯,目光盯着上面翻滾的一抹新綠嫩芽輕輕抿了一口。
茶樓美女沉吟片刻發出一聲輕嘆:“果然是洞庭之水,難道真的是映照洞庭湖畔,是岳陽市嗎?”茶樓美女自言自語中,雙眸亮起走向窗臺遙望遠處秦淮河,笑容頓生。
岳陽市平江縣福壽山,一個身穿初中校服的學生揹着書包吃力的爬山,這會兒太陽高照,天氣潮熱,這個學生居然揹着書包來爬山,看書包的份量,裡面裝的應該是書本類,不知學生怎麼想的,負重而行。
由於這裡是景區,來往的車輛遊人很多,許多都是組團來的,單獨一人的很少,也就這個初中學生單獨一人,哦,還沒買票,混進去的。
學生混在景區像猴子一樣亂串,很快就走到景區的特定路線外,這裡人煙稀少,大部分都是景區工作人員,學生穿過一片灌木來到一處無人區,此處陰涼,山地處有一裂縫,學生輕車熟路般坐在裂縫處,愜意的感受着下面吹上來的涼風,一臉享受。
學生坐在地縫旁,把背後的書包放下,打開書包,裡面都是厚厚的書籍,都是初三的各種課本和複習資料,書本上還有姓名,也就是學生的姓名叫竇寇。
學生這個姓氏很少見,名字起的也是繞口,聽起來就很難聽,學生竇寇從課本中拿抽一本破書,看起來有些年頭,書籍已經泛黃,看名字是一篇手札,遊記署名爲竇天平,也就是學生爺爺的名字,這居然是他爺爺的一篇手札。
這篇遊記是整理老宅時發現的,關於他爺爺竇天平的事情,他父親忌諱莫深,據說是出了遠門就再也沒回來,竇寇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他爺爺長什麼樣,連張照片都沒有,據說竇寇的爺爺竇天平極度厭惡照相,不想留一點影像在世間。
爺爺的突然離去,打亂了家裡的生活節奏,那時竇寇的父親和叔伯幾次去尋找都毫無頭緒,至於竇寇的奶奶,自竇天平離去後就變的沉默寡言,似有許多心事,無論家人怎麼問,也不搭理。
這份手札是竇寇發現的,曾偷偷打開看過,裡面都是關於寶島臺灣那裡的地支地脈,許多曲線他大部分看不懂,猶如天書,爾後裡面還有些儒家學說,涉及心學理學,乃至儒家觀人術竇寇同樣看不懂。
這份如天書般的手札竇寇本打算賣掉,按他理解這裡面的東西應該有價值,還特意上網查下,哪知居然找不到關於這方面的內容,這下竇寇也不敢輕易賣了,留在手中,其中有幾篇圖紙竇寇很感興趣。
圖紙也屬於手札一部分,上面畫着密密麻麻的點和曲線,竇寇很聰明能看出這屬於地形圖,況且手札上有標識,先天地脈錄。
上面有幾處紅點格外醒目,比如說山西上蘭某村落,竇寇根本沒聽過,能讓竇寇感興趣的就是其中一個點在岳陽市平江縣福壽山處,那裡同樣標註一個點,呈硃紅色,旁邊有一註釋,“千年之風”
這千年之風是什麼,竇寇不懂,但可以實地去看看啊,他家離這又不遠,這不,直接逃課跑到這裡勘探,他是初中三年級,臨近中考,逃課的學生很多,老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了。
竇寇的成績還算不錯,考上岳陽一中綽綽有餘,至於省城重點受地域限制無法報考,否則他們學校當年的第一才女江柔就不會去了岳陽一中,江柔是三年前的平江第一!分數在省城排同樣前三甲。
竇寇拿着圖紙對比半晌,確定此處紅點就是這處裂縫處,竇寇好奇心泛起,趴在裂縫邊朝下觀望,此處就是一處裂縫,試着扔一顆石子下去沒有聲音反饋,這下竇寇嚇了一跳,這得有多深啊,真正的深不見底。
趴在裂縫處,竇寇才能感受到這風的涼,冰涼刺骨,現在可是盛夏,到處都是炎熱的氣息,這處涼風只吹片刻,就是透心涼,身體泛起了雞皮疙瘩,身體的熱量飛速流逝,竇寇只堅持片刻就難以忍受,連忙退到一旁。
悶熱的天氣下,竇寇坐在一旁,牙齒緊咬打着寒顫,一身校服上居然有了冰渣,這是那會兒爬山出汗遇寒凝結而成。
幾分鐘後籠罩全身的寒意退去,竇寇長出一口氣,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嘴裡叫罵着:“我的個乖乖,怎麼會這麼冷,這是什麼鬼地方,對了爺爺標註的是千年的風,難不成這就是見鬼的千年的風!”
竇寇罵完心頭舒服很多,又望了望那處地縫,地縫很是奇異,四周感覺不到那種刺骨寒風,只有貼近地縫處纔可清晰接觸,似乎有種莫名之力抑制這股邪風上升。
這次竇寇又小心的靠近一點,也不敢趴在那裡望着,站在地縫邊上望了望,還把手機拿出來照了照裂縫,手機的光芒進入裂縫消失無蹤,光芒被吞噬。
“千年的風,果然是邪門的地方,爺爺當初應該到過此處,也不知進去沒有,這寒風太厲害了!”竇寇對這裂縫束手無策,自言自語中揹着書包轉身離去,這處裂縫他有機會再來試試,或許會有爺爺的突然離去的線索。
竇天平沿着灌木叢原路返回,這是準備回學校上課,逃課逃一節就行了,太過了可不好,再說他成績可是很好的,幾大主課的老師都關注他,逃課太多他都不好意思面對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師。
“小子,站住,誰讓你進去的,快回來!”一個身穿黑色制服景區工作人員氣急敗壞的喊着,張牙舞爪的衝過來,一把抓住竇寇拉他出去,竇寇進入的可是景區未開發之地,充滿未知的危險。
竇寇自知理虧老實跟在後面走,誰讓他做賊心虛,門票沒買,還跑到未開發的無人區,這不是找死嗎,竇寇走了幾步,隱約感覺不舒服,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轉頭張望,眼神銳利的竇寇發現了原因,一個荷槍實彈的戰士戴着草帽,身穿迷彩服從一抹灌木衝浮現,正冷冷的盯着竇寇的身影,竇寇嚇了一跳,自己也沒惹這位兵哥哥啊,難不成是妒忌自己長的帥氣,竇寇自嘲着。
竇寇趕緊加快些腳步,他被這部隊的軍人盯着渾身不自在,心裡暗暗思索,這景區怎麼會有駐軍,而且竇寇也分辨不出具體是什麼部隊,他印象中平江縣一個景區而已從來沒見過有部隊出沒。
竇寇滿腦子胡思亂想着,直到走到開發的景區處,融入各種遊人當中,那種渾身的不自在感在完全消失,這一路竇寇從來沒走的這麼彆扭過,他隱隱有所察覺,暗中的戰士絕對不止他見到的那個,應該還有,只是他沒發現。
來到遊客區後,景區工作人員又是一頓批評教育告訴他不要亂跑,竇寇才懶的聽,像泥鰍一樣一溜煙跑到人羣中,很快就消失在景區工作人員視線中,追都追不上,氣的景區工作人員大罵:“這個小兔崽子,淨給我添亂,跑的到快!”
景區中,竇寇跑了會兒突然感覺體力不支,而且左眼皮劇烈的跳動着,身上的力氣彷彿被瞬間抽走,竇寇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同時一陣眩暈感襲來,竇寇大吃一驚,他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左眼財,右眼災,應該是財運來了!”這種時候竇寇還有心思自嘲,很快就把這些自嘲的心思拋到一邊,抱着頭跪在地上,以頭觸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竇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