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二審的結果,李芳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只是對負責看管她的女警再次提出了穿護士服裝的要求。警察同意了她的要求,讓她十分的放心。
最後律師又來了,向她交待有關死刑執行的一些事情,告訴她,如果她自己要求,可以用注射的方法執行。她很自然地選擇了毫無痛苦的注射死刑。
過了兩天,警察和律師一同進來,給李芳帶來了一個大紙盒。李芳打開一看,是自己入獄時存在看守所的東西,有一身剛剛洗過熨平的護士服、內衣,還有項鍊、一枚白金鑲鑽戒指,還有很多值錢的東西。李芳知道,這意味着自己的日子到頭兒了。
“怎麼是晚上?”
“不,是明天,不過,你不是想穿制服嗎?我們幫你拿來了,你得在這張收條上籤個字,另外,按規定你是不能戴首飾的,所以,你得交待下怎麼處理?”
“哦,是這樣。”李芳撫摸着自己的東西,說道:“都交給我媽媽吧,她養育我不容易。還有我的全部積蓄,都留給我媽媽,唉,她白養我了。”李芳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一點兒酸,急忙把話打住,強忍了忍,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我會幫你辦的,你還有什麼話要交待。”
“沒了,謝謝您,張律師。”
“不用客氣。”張律師輕輕搖搖頭,替她辦好了遺產的處理手續:“我這就給你把東西送回家。明天一早我還會來的。噢,還有,執行的時候穿這種衣服不太方便,何況還有後面的法醫鑑定呢。最好是穿睡衣或者睡裙。”
“我自己的皮箱裡面就有,您明天幫我把那條乳白色的睡裙拿來吧。”聽到要穿睡衣行刑,李芳的臉又紅了。
張律師拿着李芳的首飾走了。
李芳很平靜,也沒有一般死刑犯那種輾轉反側,睡得挺安穩,這讓看慣了女犯大哭大鬧的獄警反而有些不習慣。
天矇矇亮的時候,另外來了四個人,兩個警察和一個是個年輕的女犯。四個女警一起把熟睡中的李芳叫醒,讓那女犯幫李芳拿着衣服,然後帶她從監室裡出來,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小浴室。
因爲是死刑犯,爲防止意外,洗澡的時候也要戴着刑具。四個女警非常小心地給她打開手銬,在那個女犯的幫助下給她脫了上衣,重新銬住後再打開腳鐐脫褲子,最後還要再給她戴好腳鐐。
李芳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一米七二的身材曲線玲瓏,肌膚細膩如玉,讓周圍的五個女人感到有些嫉妒。
她們給李芳做了清腸和徹底的洗澡。
沐浴已畢,四個女警過去,一道幫着李芳穿上衣服。李芳一身護士服在身,立刻煥發出了耀眼的光彩,看得周圍的五個女人都愣在那兒,半天合不攏嘴。
回到監室,幾個
女人又幫着李芳化好淡裝,並用護士統一的小發網給她在腦後梳了一個小髻,除了明亮的手銬和腳鐐,李芳完全象是回到了曾經的樑宅內。
有人送來了早飯,李芳沒有吃,甚至連水都沒有喝,她希望自己乾乾淨淨地走向世界的另一邊。
律師來得也很早,看着李芳穿制服的樣子,也不由得由衷讚歎:“真美,我要是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兒,那真是當母親的福氣。”
李芳聽張律師提到“母親”兩個字,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現在正不知怎麼樣,她能接受親生女兒走上刑場的事實嗎?李芳的眼圈不由溼潤了。
律師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把話題岔開:“看我,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這是你要的睡裙,看看對不對,不對我趕快回去再給你拿。”
“不不不,不用,就是這件。”李芳也不想在最後的時刻哭哭涕涕的:“這個在哪兒穿呢?還有機會穿嗎?”是啊,等自己一被提走,便會被男男女女的一大羣人簇擁着,難道還會專門給自己設一個更衣室不成?或者,難道要當着一大羣男人的面兒就地脫光了換衣服?
“當然沒有專門換衣服的地方,所以事先就得在裡面穿好,到時候把外面的衣服一脫就行了。”警察說。
於是,幾個人又幫着李芳把護士服脫下來,準備給她把睡裙穿上,這時,張律師指着李芳的內衣說:“一會兒還要做法醫檢查的,這個用不着了,否則到時候反而多了一道麻煩。”李芳明白她的意思,檢查屍體的時候肯定是裸體,穿着內衣也沒有太多的必要。
幾個人幫李芳把內衣都脫下來,甚至把連褲襪也脫了,空心穿上睡裙,再在外面穿上護士的白大褂。還好,她的睡裙非常短,又很薄,被制服裙完全蓋住,外面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唯一與常見護士不同的便是裙下露出的是沒有穿襪子的赤裸小腿,不過那也不妨事,李芳的肌膚十分細緻富於質感,比穿絲襪也一點兒不差。
幾個女人守着李芳弄這弄那,還給她講了一大堆色情笑話,不象是送她上刑場,反而象是送新娘出嫁。其實,大家都懷着一個目的,儘量用雜事佔據李芳的大腦,少讓她思考,轉移注意力,這樣也許能避免她胡思亂想。
李芳以爲會有幾個彪形大漢來把她捆走,那是在電視新聞裡常見的鏡頭,她不知道被捆上是個什麼滋味,猜得出不會太舒服,但實際上誰也沒有來。大約八點過點兒,警察看了看錶,問李芳:“都準備好了嗎?有沒有忘掉什麼事兒?”
“沒有,就等着那一下子了。”李芳身子一晃,作出癱軟下去的樣子,擠出一絲笑容說。
“那咱們走吧。”
“走吧。”李芳心裡想,可能要先到監視室,押解她的武警大概在那裡等着呢
,於是她邁步向外走。兩個女警過來攙她,她搖搖頭說:“不用,我能自己走。”
“究竟希望他們把自己捆緊點兒,還是捆鬆點兒呢,捆太緊了肯定很難受,捆鬆了說不定自己會控制不住地亂動。”
從二樓下來,穿過院子,來到探視室,裡面坐着負責李芳案子的公、檢、法三方的辦案人員。在這裡,法官向李芳宣讀了死刑執行令,並辦妥了簽字、驗明正身等手續,李芳木偶一樣坐在小方凳上,人家問什麼答什麼,人家讓籤什麼就籤什麼。手續並不算太複雜,辦完了大家就一齊來到前面的小院中,見那裡停着一輛暫新的救護車,後門大開着,門邊站着三男一女四個穿白大褂的人。
“怎麼?不用警車,反倒用救護車送我去刑場?武警呢?”李芳感到有些奇怪。
李芳來到車後面,見裡面放着一支單架。警察過來扶着她的胳膊讓她轉過身來:“把外面的衣服脫了吧。”
“啊?就在這裡執行?就是現在?”李芳沒有問,只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有的地方強烈地抽動起來,兩條腿有點兒發軟,但她強迫自己站穩,終於沒有倒下,至於四個女警怎麼給她打開手銬脫去襯衫又重新銬住,怎麼幫她解開釦子,把護士的白大褂從腳上脫下去她都沒有注意到。
李芳的睡裙是乳白色的高檔真絲製品,兩條細細的肩條,襯着瘦瘦的臂膀和細緻肩膀,短短的裙襬下顯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玉腿。四周的男人們褲子裡到底怎樣不得而知,反正女人們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
一個女警把一塊寫着李芳名字的白布用兩個別針給她別在胸前,然後給她照像,李芳目光散亂,聽任她們擺佈她,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
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上了汽車,從後面接住李芳的兩腋把她提起來,還有兩個女警則從下面抓住她的兩膝把她的腿擡高,四個人一齊用力把李芳擡上車去,仰面放在單架上。警察很細心地把李芳的睡裙下襬給她塞在兩腿之間,免得她女人的秘密從裙下泄露出來。
擡腳的女警把李芳的鞋脫下來,讓她兩腳微微分開,然後用兩隻銬子把她的兩隻細細的腳腕分別銬在單架兩邊,再去掉原來的腳鐐。警察和另一個女警來到車上,打開手銬,讓她兩手分放在體側,再分別用手銬銬在單架上。
李芳突然抓住了警察的手腕:“我好冷,好好冷。”
“別怕,一會兒就好了,一點兒痛苦都沒有。”警察知道這是極度恐懼的結果,便用手撫摸着她的頭髮安慰她。
兩個穿白大褂的男子下了車,換上那個穿白大褂的四十幾歲女人,她是醫科大學專門教急救的趙副教授。她把一堆小電極給李芳貼在頭上和胸前,一臺顯示器上馬上出現了複雜變化的曲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