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聰眼眸微閃,腦袋裡又浮現起了王嬸的話。
他對自己這麼瞭解,是不是就因爲他去村子裡調查過她?可是……調查她的目的是什麼?
葉以聰想了半天,似乎想不到自己有什麼,是尊貴如童千石也可以圖謀的。除了……她那似乎有點可以探究的身世……
還在兀自想着,童千石已經將東西全部收拾好了,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在想什麼?”
葉以聰抿緊脣,裝作若無其事的搖頭。只是看着自己被收拾好的東西,禁不住蹙緊眉頭。“我不要去嶽師閣。”
“那你要繼續呆在這?”
繼續呆在這嗎?葉以聰環視了下週圍,也覺得不太好。江逸宸看那樣子,好像每天都有來。難不成自己每天都要看着他跟林依依兩個人秀恩愛,秀默契度嗎?她有點做不到!
“但也不是去你那……”
童千石挑眉,“那你還有哪裡可以去?”
“我可以去奶奶的祖屋裡……”葉以聰說這話有點虛,如果去祖屋就要面對鄭向文那奇葩老媽,餘梅。光想想,她就一個頭兩個大。果然是……還得自己出去賺點錢,然後可以租一套房纔好。
“是麼?隨意!”童千石把東西一給她,然後雙手抱臂笑,“那白曄也可以不用放了。”
葉以聰頓時傻眼……這特麼是被……威脅了?
吶吶的看着他,有點氣憤。“你這是小人所爲!”
童千石忽然扯脣笑了,笑容邪魅,目光熠熠,朝她這邊邁近了一步,“是嗎?我那兒小不小……你還要感受一下嗎?”
“噗——!”葉以聰整張臉霎時漲紅,頓時被逼的手足無措。這男人耍起流氓來,怎麼就這麼無恥不要臉?
最後,葉以聰爲了自己昨晚許下的革命誓言,還是乖乖跟着童千石回去了。到了嶽師閣,房間早早就給她備好了。葉以聰轉了一圈問道,“你們家四爺睡在哪?”
傭人看了一下,“四爺睡在樓下。”
“呼!”葉以聰鬆了口氣,沒住隔壁或對面就好,高興的謝過她,便自己收拾起東西了。完了後,她還想去看看白曄,但是門口被人攔着,不讓進,葉以聰只能把一些吃的交給那些人,讓他們幫忙送進去了。
裡面白曄聽到葉以聰的聲音,激動到跳了起來,手抓着鐵柵欄露出自己那張大臉。“佛爺……我死前還能看到你一眼,真是太好了……”
說的那叫一個潸然落下,熱淚盈眶啊!
葉以聰翻了個白眼,“他只是說關你禁閉,又沒說弄死你,你胡說什麼呢?”
白曄恍然,一抹淚。“也是哦……佛爺,你找到天荒地老的方法了嗎?”
“沒有!”
“啊?那我真的要在裡面呆到頭髮花白,牙齒掉光,然後被鷹哥就地掩埋?不要哇……”
葉以聰吐槽無力,實在是跟白曄的腦回路,對不上同一個平面。於是,只能說了句“我會盡力的”,然後就走了。
讓童千石感覺到天荒地老的方法……這怎麼想?完全沒頭緒啊!
下午的時候,葉以聰被童千石帶到了青城最有名的大學交大里。一開始,葉以聰還以爲他來辦什麼事,沒想到童千石帶着她直奔交大校長辦公室……直到去財務室繳納學費的時候,葉以聰才反應過來。
她本名是叫葉旖聰,但是五年前發生了那次槍鬥後,她被童千石救下了。當時爲了找到阿沐背後的兇手,也爲了找到失蹤的江逸宸消息,葉以聰答應了童千石的條件……代替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着。
她所替代的人,本名也不叫葉以聰,而是姓王,叫王豔豔,是個福利院長大的孤兒。這個姑娘在一次去藏區的旅遊途中,恰逢恐怖分子綁架,然後被綁走撕票了。當時童千石正好在那邊處理些什麼事,機緣巧合下把這姑娘救下了,但是當時王豔豔被送去搶救的時候,命是搶回來了,但是卻被查出身患癌症,以當時的醫療狀況只能看能拖的多久。
童千石以給福利院捐款爲條件,讓王豔豔去整成了葉以聰的樣子後,又去戶籍所在地把她的名字換成了“葉以聰”。
葉旖聰被童千石救下後沒多久,王豔豔就因癌症去世。而葉旖聰頂替了王豔豔的戶口,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也是爲什麼,江逸宸會有一份她的死亡證明的原因!
之前葉以聰懷疑過,但是沒想出答案,就把這事擱置了。今天簽字繼續學業的時候,葉以聰才發現不對勁!爲什麼童千石好像早有準備,在救她之前,就找來了一個女人,又是整容又是改名字……好像一切都給她準備好了!
就差她這個東風撞到他的槍口上?
從廠房外被救,到改名換姓,好像一切都進行的順暢又理所當然!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童千石事先就設計好的?如果是這樣……那麼阿沐的死,和那一天童狗的意外……會不會……
想到這裡……葉以聰簽名的手一抖,緊捏着筆在單子上劃出一條很長的線,筆尖刺破了紙張,直透到第二張紙上。
旁邊童千石望了她一眼,葉以聰連忙掩蓋自己的慌張,找人換了一支筆,才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但是剛纔那個想法,卻在她的心裡面落了根,發了芽……
……………………
值得一說的是,王豔豔在世的時候,是雲昆省一所重點大學的大一新生。而現在葉以聰就頂着她的身份,轉學到了青城的交大,可以繼續她的學業,把轉學手續和學費一交,她搖身一變,成了交大的大一新生!
這時候,正值十一國慶放假上來,交大的大一新生剛剛參加完軍隊集訓回來。學業什麼的,一點都沒拖……
校長恭敬的陪在旁邊,坐在車上帶着他們參觀學校。
站在操場上,葉以聰還有點不敢置信……她這是……又可以繼續讀書了?身後有人伸手,環上了她的腰。葉以聰站在操場上,被迎面吹來的風吹亂了劉海,目光微微迷離,呢喃:“爲什麼?”
爲什麼突然,就送她來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