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看見江逸宸,葉以聰打心眼裡來說,絕對跟看到鬼沒什麼兩樣。
偏偏老天無法理解她此刻的心理活動,警察在問了一些問題後,將他們帶到了一個房間,給他們兩人同時做的口供。
葉以聰如坐鍼氈般,坐了下來。緊張的,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而在她剛落座,江逸宸有嗤笑了一聲。不輕不重,正好落在她的耳朵裡,那般扎耳。
給他們錄口供的女警察擡頭看了他們一眼,肅然問道。“姓名?”
葉以聰只覺得每說一個字,都煎熬的很。“葉……以……聰。”
“江逸宸。”他回答的很乾淨利落。
女警察埋頭寫的時候,在確認她們的名字信息。“‘以’是‘以爲’的‘以’嗎?”
葉以聰埋頭更低了……聲音低若蚊吶。“嗯。”
江逸宸嗓音裡,帶着低低的嘲笑,“不應該是‘旖旎從風’的‘旖’嗎?”
葉以聰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用力很大,指甲都險些陷入肉裡。
女警察疑惑的皺眉看着他們倆,瞪了一眼後,索性開口道。“身份證拿出來一下。”
葉以聰是從醫院臨時跑出來的,全身上下連一分錢都沒帶,哪裡會帶個身份證?只能爲難的看着女警察,可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江逸宸打開了自己的皮包,拿了兩張身份證出來。
不知是不是他有意的。
葉以聰望過去的時候,桌面上擺着的那兩張身份證,都是正面在上。
一張,是他的。
而另外一張……
葉以聰的臉色瞬間煞白,瞪大了眼連呼吸都忘了。
那張身份證上面照片的主人,扎着一個馬尾,頭髮乾淨利落的梳在腦後,露出潔白飽滿的額頭。在堅挺的瓊鼻上,好冒着一顆淺淺的紅色痘印。照片中的她,青澀又朝氣蓬勃。
而在性命那一欄,明明白白的寫着……
葉旖聰。
一些被塵封已久的回憶,悉數襲來。她被回憶擊潰,呆坐在那,手足無措。
葉旖聰……多麼熟悉又遙遠的名字啊!
口供還在繼續,葉以聰完全沒聽進去,連女警察問了她問題,她一個都沒回答。直到女警察不耐煩的一拍桌子,再三追問,葉以聰才緩過神來。
她聽見女警察問,“葉小姐,請問你那麼晚了,爲什麼會一個人在花園?又是怎麼遇上劫匪的,這些麻煩你說一下。”
旁邊一道目光,如跗骨之俎般,一直緊緊盯着她。
葉以聰有口難言……
那麼晚爲什麼會一個人在花園?是因爲她在醫院被老公壓在身下要侵犯她,她覺得噁心纔會跑出來……可是這句話,她對着江逸宸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而爲什麼會遇上劫匪,難道她還能開口說,因爲老公最近做了很多出乎她意料,讓她有點難以接受的事,她纔會在廁所呆那麼久,然後倒黴的遇上劫匪?
她爲難的想着,女警察已經不耐煩的又問了。葉以聰只好支支吾吾的道,“我在醫院呆着無聊,看這邊花開的好,就走過來了……沒注意時間……結果就碰上他了。”
她正支支吾吾的說着,那邊江逸宸忽然湊到了她耳畔,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葉旖聰,敢在警局撒謊,你究竟長了幾個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