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鴻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李觀棋的背影。
但詭異的是李觀棋似乎並未發現這老頭的存在。
不止李觀棋,甚至周圍叫賣的其他書生以及小販也都好似未看到這老頭一樣。
類似場景李疏鴻曾見過。
在蘇月白那個劇本的時候,當時蒼松子來酒樓找自己的時候就是類似的模樣。
所以這橘皮老東西最差也是道法自然境的超級大高手。
甚至有可能是......
李疏鴻不動聲色笑道:“您老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有些聽不明白。”
老頭表情嚴肅,“因爲有人想通過你確認一件事,只要你不來,那江湖便不會有此次浩劫,可你來了。”
李疏鴻樂了,“那關在下屁事?敢情在下來不來太平書院就能決定江湖浩劫?那你們書院倒是他媽別喊我來唄,還有把我朋友放了唄。”
他對這老東西的話嗤之以鼻,“屁都不放一個就讓我這讓我那,然後還讓在下吃虧,還要把鍋甩在下頭上......老傢伙,誰給你的臉?就憑你這身修爲還是你這老不死的年齡?這麼多年活狗身上去了吧。”
李疏鴻最討厭的就是謎語人,還有喜歡甩鍋的傢伙。
這老不死的全佔了。
他啥都沒幹可就成武林惡人了?
這倒是讓他想到了蘇月白那個劇本中的丐幫幫主還有昭陽劇本中的百花谷。
都特麼一個樣。
那老頭徹底懵了,他沒想到李疏鴻居然罵的這麼直接,“你小子最近吃錯藥了?”
李疏鴻微笑,“我跟你沒這麼熟,小心我師父砍死你。”
他如果什麼都沒有,那自然認慫聽話。
可他現在可是有能掀桌子的底牌,大不了直接使用人物卡宰了這老頭,然後衝進書院逼問張道綾他倆的下落,或者直接感應到她的存在,然後救上她跟苦心跑路。
太平書院能耐他何?
他可還有新劇本沒開啓呢。
到時候如果能再抽到幾張角色卡,那別人能拿他怎麼樣?
況且現在這些頂尖勢力都知道天榜第一是他師父,他們真的敢對自己如何?
要知道天榜第一謫仙人之所以人人忌憚,並不只是因爲他實力強橫。
最關鍵的,是他沒有弱點。
沒有師門,沒有家人,孤身一人,實力強到別人幾乎沒辦法正面應對。
誰又敢拿自己如何?
如果自己出事,那原本也許有自己這個軟肋的謫仙人可就徹底沒有顧忌了。
這便是李疏鴻在京城那一戰要昭陽假扮自己暴露在天下人眼中的最重要原因。
“天榜第一”是雙刃劍,他會給李疏鴻帶來麻煩,但也會帶來好處。
比如現在,這老頭確實態度軟了下去。
“李少俠,老夫並無怪罪你的意思,也並無他意,你莫要多想。”
“沒什麼,在下也是太過着急了,過去曾有人威脅過在下,而在下很討厭那種被威脅的感覺。方纔言語中若有得罪,還望老前輩海涵。”
見對方服軟,李疏鴻也沒太過咄咄逼人,“前輩,在下並無插手爾等之事的想法,只要將在下那兩位同伴還給在下,並且讓觀棋隨在下離開,那在下馬上就可以離開書院。”
他攤手無奈,“現在是你們爲難在下,並非在下爲難諸位。”
老頭嘆氣,“唉,並非老夫不願,只是老夫如今也管不到書院之事。”
李疏鴻恍然大悟,“所以您老不敢去招惹伶舟山長,就來拿捏在下這軟柿子?”
“......”
老頭很想反駁,但想了想似乎又沒辦法反駁。
嚴格來說,確實是這樣。
見老頭無言以對,李疏鴻淡笑道:“在下也沒別的訴求,只要把在下那兩位朋友還來,並且允許觀棋隨在下離開,那在下馬上就走,否則便別怪在下不客氣了。勿謂言之不預也。”
說罷他不再搭理這老頭,甚至連他名字也沒問就追上李觀棋一起朝書院內的辯堂走去。
那老頭看着他二人背影,不由嘆息。
“鳳後命格卻遇上顆不再三界之中的浮萍,這天象真是再也看不懂了。”
他消失不見,此地叫賣聲依舊。
李疏鴻心有所感忽然回頭,卻已看不到那老頭的身影。
“李兄,怎麼了?”
面對李觀棋疑惑的俊臉,李疏鴻笑着擺擺手,“沒什麼,就是剛纔看到居然還有耍雜技的,這儒道會確實與我想的大不相同。”
“那些只是爲了熱鬧,儒道會期間這些書院外圍區域也會對外面百姓開放,畢竟書院也需要學生嘛。”
李觀棋就連笑起來也是落落大方,當然如果換上女裝就是另一副模樣,這也是李疏鴻心癢癢的一點,“其實儒道會真正需要的是醫者。”
“爲什麼?哦我懂了。”
兩個小李子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那種討論問題就能上演全武行的書生,這儒道會......怕不是羣毆大會?
那確實需要大量醫者才行。
“李兄等看過儒道會之後打算去往何方?太清觀?還是靈山寺?”
李疏鴻側過頭,李觀棋卻目不斜視看着前方。
只不過她微泛紅暈的耳廓卻在不經意間暴露了一些事情。
比如......此刻在寬大衣袖中正悄悄勾着他小拇指的......另一根小拇指。
所幸兩人並肩而行,加上衣袖都比較寬大所以倒也不會被發現。
李疏鴻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明明這麼一本正經,但內心卻又喜歡打破常規,甚至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都敢鉤手指!
要知道現在兩個人在他人眼中可是兩個男人!
別說李觀棋了,就連他李疏鴻都覺得自己心跳加速緊張刺激。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李某人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反客爲主小拇指用力一勾,爾後整個就握住了李觀棋的柔荑。
李觀棋雙眸下意識睜大,柔荑輕輕掙脫了一下但沒掙脫開。
於是她便不再掙脫。
兩人就這樣並肩繼續朝辯堂行去。
爾後李疏鴻眉頭微挑。
因爲他感覺到有人在悄悄撓着自己掌心。
回過頭,卻正對上李觀棋那明亮澄澈的眸子,“李兄,怎麼了?”
她目光詢問好似什麼都不知曉的正直,但下面的手卻還在撓着李疏鴻掌心。
哎喲喂!李疏鴻就受不了這樣反差感的姑娘!
他微微一笑正要說些什麼,卻忽然聽到略顯溫和的男子嗓音,“賢侄?你這是要與老夫愛徒去辯......嗯?!”
兩隻小李子同時愕然回首,卻看到伶舟卿正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
他的視線定格在兩人幾乎連在一起的寬大衣袖上,原本溫和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原本正撫須的手......拽掉了幾根頜下山羊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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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要接着去跑這事兒,主要怕我爸多想,唉。。。。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