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是人定的,別那麼死板,我願意出錢,你怕什麼?”錢多多故意朝竹簾後看了看,果然,那個人坐不住了,移動了一下身子。
長管看了看帳後人,他點頭示意了,長管才放下了一顆心,嘆了口氣,轉過身對錢多多說:“行,今天就由這位客人坐莊,大家押注吧。”
“等一下。”錢多多開始得寸進尺了。
“您還有什麼事?”長管要被她弄瘋了。
“我來搖骰子。”說完,錢多多接過搖鼓交給炎狼,開始搖動。
“買定離手。”錢多多吆喝着,“開!二五六,大!”
“哇,她又贏了。”人羣中爆發出陣陣的喝彩聲。
錢多多得意極了,炎狼的不凡功力讓她旗開得勝。
“這個骰子還真聽我的話哦。”錢多多故意拿起骰子仔細地看着,然後將它交給了炎狼,同時給他使了個眼色。
就在炎狼拿起骰子準備使勁捏開骰子,拆穿他們出千使詐的時候,一隻纖細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錢多多的眼光順着‘玉手’往上,看到了它的主人,這一看徹底改變了她對美男子的看法,這隻玉手的主人是個標標準準的美男子,削挺的鼻子,細長的青眉,促長的丹鳳眼,奪人魂魄,妖冶的紅脣,透着冷笑,飄逸的長髮隨意散落在背後,一身的黑袍另整個人帶着些許冷魅,錢多多一向覺得男子應該豪氣十足,可是眼前的男子卻是妖邪的美,比女子更甚。
錢多多發現炎狼的額角開始冒汗,臉色也微微發青。
“這位客人,看來運氣不錯啊,不如我來和你賭一把,如何?”黑衣美男子的聲音卻甚是好聽,他輕手將炎狼手中的骰子拿下,而後鬆了手,走到賭桌旁,示意他們坐下再來一局。
“怎麼了?”錢多多輕聲問炎狼。
“這個人不好對付。”炎狼低着聲說,“要小心。”
錢多多看到炎狼被他抓過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指印,她問:“是他弄的?”
“恩。”炎狼放下衣袖遮住紅印,然後說,“我們還是先走爲妙。”
“現在怎麼走啊?”錢多多看了看四周,周圍的護衛增加了一倍,看來不賭是不行了。
她在心底思索起對策來:這回麻煩了,本來是想揭穿他們出千,結果卻再次給自惹了麻煩,思索了一小會兒,我說,“好啊,不過我們換個賭法。”
黑衣男子挑起細眉,問道:“哦?怎麼個賭法?”
“我們就賭一把,定輸贏。”標準的賭徒通常都是豪賭一把,結束一切,眼前的男子既是賭徒也必定喜歡,所以錢多多下決心,要一次解決以除後患。
“哦?”邪魅的男子很感興趣,繼續說,“請說。”
魚兒上鉤了,錢多多揚起嘴角的笑說:“賭生死。”說完,她叫長管去拿紙筆和一個盒子。
錢多多將手伸進盒子,在盒子裡用筆在兩張紙上各寫下了字,然後摺好,說:“這裡的兩張紙各寫着‘生’和‘死’字,他們各取一張,看誰運氣好,拿到‘生’,那就算是贏了。”
“好。”男子很感興趣,雙手環胸而看。
錢多多把摺好的紙直接放到骰盒裡,搖晃了幾下,放下說:“你是主人,你先。”我放開手,示意他先拿。
男子擡了手從盒中取了一張紙。
錢多多笑着拿了另一張,然後迅速放到嘴裡,吞下了肚。
“你……”男子有些驚訝,斂起了眸,折射出冷光。
“你這樣做,我們怎麼知道你拿了什麼?”長管不滿。
“我們看看剩下的紙裡寫着什麼,就知道我拿的究竟是什麼了。”錢多多解釋,“沒規定說我不能這麼做,對吧?”她在耍賴。
“是。”男子揚起了嘴角,說,“我們來看看剩下的紙裡寫了什麼。”說罷,他打開了紙,紙面上赫然寫着一個‘死’字。
“這麼說是我贏了?”錢多多問。
“是。”男子鎮定地回答。
“那麼我可以走了咯?”
“是。”他依舊鎮定自若。
“她是什麼人啊?”人羣中有人在議論,“居然贏了月先生,真厲害啊。”
錢多多拿起所有的銀兩,對炎狼說:“我們走吧。”
“是。”炎狼緊隨其後,他們大搖大擺地出了賭坊。
出了賭船,錢多多足足走了好久,才鬆了一口氣,漸漸放慢了腳步。
“聖女,你怎麼肯定他那張是‘死’?”炎狼還是不很理解。
“其實我寫了兩張的‘死’。”錢多多緩了氣,和他慢慢解釋起來,“無論是誰拿了都一樣。”
“這樣啊。”炎狼不禁佩服起她的耍賴精神,問,“他就不會懷疑?”
“他是有意放我們走。”錢多多笑了笑說,“爲了彼此的面子着想,他不希望我們拆穿他的鬼把戲,又要挽回自己的面子,所以才放了我們一馬。”她心底知道,像他那麼精明的人,怎會這麼輕風被糊弄。
“這樣啊。”炎狼若有所思,又問,“究竟是什麼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出千,而且是在天子腳下。”
“不知道。”錢多多也很納悶,看來這個賭坊的主人背景不一般。
“我們找個地方喝點水吧。”錢多多的喉嚨難受,方纔她吞下的可是紙啊!
“好。”炎狼笑了,頭一回見到他笑,很帥氣。
“你應該經常笑。”錢多多對他說,“老是擺着一張撲克臉,太難看了。”
“是。”炎狼微微笑着,應了聲,問道,“我們要去尋楊大人他們嗎?”
“不必了,他們玩他們的,我們自己找樂子。”尋了BOBO帶着它繼續溜街。
他們來到了一處酒樓,錢多多要了二樓的包廂,小二哥領着他們上了樓,錢多多經過另一間包廂時,眼角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竹。”錢多多叫他,停下了腳步,轉入房內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是你!”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錢多多轉過頭去,卻正見了那個在賭坊遇到的神秘美男子。
“你怎麼在這裡?”錢多多覺得奇怪。
“我來見朋友。”說完他邁過錢多多的身旁,徑直朝青竹走去,然後坐在他身旁,支頤而看,問,“你又來幹什麼?”
“喝水。”錢多多回答直接,眼卻在打量他們。
“撲哧。”邪魅的男子突然笑了,笑得很開心,笑聲漸大。
“你們認識?”青竹很驚訝。
“是啊,方纔在賭坊,這位姑娘還贏了我。”神秘美男子止了笑,轉過頭,對青竹說,“她是你的朋友?”
“是。”青竹表情平靜。
“難怪,方纔她拿銀票兌現時,我就納悶,這天底下有你印章的銀票還真不多。”男子說完朝錢多多看了看,繼續說,“沒想到你給了她,還是一張空頭的,真罕見。”
錢多多吃驚,難怪方纔長管拿着銀票進去了很久,原來是因爲這個,她朝青竹看了看,他依舊平靜地拿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說:“你找我來就是要說這個?”
“當然不是。”美男子撇了錢多多一眼,手擡起放在青竹的肩膀上,湊近他的耳邊,曖昧地說,“我們許久不見了,難得你來都城,不想和我聚聚麼?”
“哇!”錢多多瞪大雙眼,看着他曖昧的表情,嘴角不停地抽動着,她在心底鬼叫:老天,他,難道他有龍陽之癖,不是吧,她平時看青竹不是這樣的人啊。
錢多多轉頭看了看炎狼,他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呆立一旁。
“我不和你開玩笑。”青竹臉色極爲難看,他彈落美男子搭在肩上的那隻手,嚴肅地說,“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完,他起身準備離去。
“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就是了。”邪魅男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臉,看着錢多多問,“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錢多多。”錢多多回了句。
“哦,錢小姐,幸會,請坐吧。”邪魅的男子倒是很大方,沒了方纔的妖媚,他其實還是很俊美的,“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敝人姓吳,單名一個月字,方纔在賭坊領教了。”
錢多多和炎狼在他們對面坐下了。
“吳月。”錢多多在心底想着,他和當今的軍師吳皓月就差一個字,難道是他的親戚麼?
青竹被他說的好奇了,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嘛。”吳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是不賭不相識。”
“賭?”青竹疑惑地看了看錢多多和他,問,“你和她賭什麼?”
“賭生死。”吳月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錢小姐着實讓我見識了一番,果是真人不露相啊。”
“呵呵,過獎。”錢多多在心底苦笑,你捧的太高了點吧,她那最多叫耍賴。
“哦?”青竹的興趣被挑起了,問,“怎麼個賭法?”
“是這樣…………”吳月笑着然後解釋,然後遞給遞給我一杯茶,“我想錢小姐現在最需要的是一杯水,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