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齊然便笑着來請孟毓曉過去同周牧澤一起用早飯,孟毓曉見他笑得開心,便問:“一大早的,出門撿錢了?笑得這麼開心?”
“倒是比撿銀還開心!”齊然着神秘地往孟毓曉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主果真沒有罰我!”
孟毓曉很是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昨晚不就過不罰麼?”
齊然嘿嘿一笑,“我原以爲主就是在你面前應承一聲罷了,沒想到,不僅沒罰,連都沒我!”
“瞧把你得意的!”孟毓曉淡笑着白了齊然一眼,“看樣是沒少被你主罰!”
“不不不……主到不經常罰我們!”齊然擔心孟毓曉誤會,一會兒覺得周牧澤是個極其殘酷的人,連忙改口,“只是主一旦認真起來,就會特別的認真罷了。”
“行了,知道你主好,別在我這炫耀了!”孟毓曉又笑了笑,感覺跟齊然話還蠻有趣的,“一會兒我家丫頭全都聽去了,倒覺得我這主不靠譜了!”
“奴才不敢這樣想!”麗娟不知道孟毓曉是拿自己在打趣齊然,連忙低頭接了一句。
孟毓曉側頭看了她一樣,又與齊然對視一番,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周牧澤坐在屋裡面,便聽到了外面的笑聲,忍不住起身,迎到了門外。
“周老闆早。”孟毓曉笑着同周牧澤打了招呼,然後同他一起往屋內走去,“一會兒就麻煩周老闆了。”
“嗯,先吃早飯吧。”周牧澤輕聲着,引了孟毓曉到側廳,桌上早已經布好了碗筷,只等着他們坐下。
吃過早飯,孟毓曉等人便出了府,纔剛出門,孟毓曉便瞧見了府門口跪着的公哥。
“喲,這不是知府家的大公麼?”孟毓曉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齊然,知道定是他的功勞,然後笑着看向臺階下跪着的人道:“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公哥臉上還有些不滿,倒也隱忍不發,孟毓曉就是喜歡這種你看不慣我卻又不能打我的神情,淺淺一笑,便回身邀了周牧澤上馬車。
齊然瞧着二人在前面走了,才慢慢踱步到知府大公面前,冷聲:“好好跪着,我家三爺不叫你起來,你便一直跪着!”
齊然完便快走兩步,接過家丁遞上來的馬繮,翻身上馬,追上前面的馬車,今兒,他倒是沒有充當馬車伕。
跪在地上的知府大公,看着馬車漸漸走遠,頓時目光變得兇狠起來,然後擡頭,恨恨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周府,始終想不明白,昨晚的事情爲什麼會傳到他知府老爹的耳朵裡去,而且他爹居然不顧祖母的勸阻,硬是叫家丁將他扭送到這裡跪下,那人不就是京中戶部侍郎的弟弟麼?
就算他哥哥官職再高,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再了,官再大那也是京城,泰州離着京城十萬八千里,山高皇帝遠的,在泰州,知府老爹不應該纔是老大麼?
可是不管知府大公心裡如何氣憤,他都不敢違背自家知府老爹的命令,就算孟毓曉和齊然奚落他,她也只能乖乖在門口跪着。
孟毓曉的心思都在布坊上,上了馬車就忘了知府大公的事情了,等馬車經過西王府街門樓的時候,孟毓曉又習慣性地扭頭看了一眼。
雖然她只是淺淺瞟了一眼,卻叫一直注意着她的周牧澤收進了眼裡,知道孟毓曉心裡總是記掛着另一個身份的自己,周牧澤竟有些不出的情緒。
微微有些吃味,可是想到吃味的對象也是自己,竟又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馬車出了城門又走了好一會兒,纔到布坊。
布坊依河而建,河邊上用來抽水洗布的那個大水風車,十分的顯目。
周牧澤也是第一次到這布坊來,下了馬車,竟忘了回身扶孟毓曉下來,瞧着這布坊的格局,倒是十分的滿意,果然交給追風的事情,肯定會辦得滴水不漏。
周牧澤回身的時候孟毓曉已經下了馬車,正四處打量着布坊,注意到周牧澤看向自己,才笑着眯眯眼:“周老闆的生意做的可真大啊,這布坊一看便知道是做大買賣的!”
周牧澤一向不喜吹噓自己的生意,只是淺淺一笑,擡擡手,示意孟毓曉往裡走。
布坊裡面極其熱鬧,來來往往的工人,各司其職,做着自己的事情,管事的是位瘦老頭,跟在一旁:“布坊外面是扎染、晾曬,裡面是刺繡、車紡,不知道三爺要先看什麼?”
孟毓曉的目光正被院裡晾曬的各色布匹和踩線所吸引,聽管事的問題,連忙笑着:“沒事,我便這一路看下去吧,權當長長見識!”
孟毓曉倒沒有假話,長這麼大,倒還真沒有見過布坊,從曬滿彩色布匹的竹架中間穿過,讓孟毓曉興奮了好一會兒。
“周老闆這裡果真是什麼緞都有!”孟毓曉伸手抓住一塊飄飛的布角,摸了摸,便認出了這是平日裡做褻衣或者裡襯最多的波光綾,而不遠處曬着的又是雲煙紗。
“自然要能夠滿足你的要求,否則豈不是叫你白跑一趟泰州了?”周牧澤在一旁淡笑着。
周牧澤從未接觸過綢緞生意,他名下的店鋪就算有,也不過是南來北往的運送布匹,這些,他倒是不怎麼過問,若不是孟毓曉臨時起意建了金牡丹,他這輩怕是都不會涉足這行生意,所以,這一處布庒,目的不在賺錢,只要能滿足金牡丹的需求,便可以了。
“跟着周老闆收益頗豐,這一趟泰州,絕對是沒有白來!”孟毓曉很是高興,轉身看到不遠處有一扇門,便問:“那邊可是車紡?”
“是,您過去瞧瞧?”管事立馬會意,自往前面帶路,孟毓曉剛進院,便叫院中央曬的布匹吸引得挪不動腳步了,沒想到,這個朝代就已經有這樣的紡織技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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