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爺話音剛落,屋裡兩道凌厲地目光射向了他,嚇得他腰身一挺,還以爲自己錯了話,愣愣地看了一眼追風,又警惕地看向周牧澤:“王爺,可有什麼不妥?”
“沒有,本王知道了!”周牧澤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地着,便面色冰冷地起了身,“你一路勞累了,先去歇着吧,賑災的事情,稍晚點我再同你商議!”
世爺也不知道周牧澤這是怎麼了,心翼翼地起了身,弱弱地應了一聲,“是。”
周牧澤沒有搭理世爺,便徑直出了書房,世爺一直謹慎地目送他出去,待他走出了一些距離,才快走兩步,幾乎是跳到了追風面前,伸手拽住追風問:“追風,王爺這是怎麼了?”
追風憂心地看了一眼周牧澤越走越遠的背影,回身對世爺:“沒事,王爺這些日爲了災區的事情憂愁呢!”
“哦。”世爺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王爺總是這麼憂國憂民。”
追風看了一眼單純的世爺,暗吐了一口氣,隨即:“我先帶世爺去您的院休息吧,王爺此刻怕是沒有心情,午飯我便叫人給您送到院裡去,至於接風酒,只怕要晚點了。”
“哎,這災區百姓還在水生火熱之中呢,我等怎能想着喝酒玩樂!”世爺一本正經地,“我身爲欽差,不能爲王爺排憂解難,已經自責不已了,怎麼還能讓王爺爲了接風呢!”
追風抿抿嘴角,趕緊送了世爺出去,待將他安置妥了,才急忙趕往周牧澤的院。
“世爺那安置妥了?”周牧澤見追風進來,開口詢問。
“是,按着主的,離您這有些距離。”追風連忙,又瞥眼打量了一眼周牧澤,“皇上派世爺過來,怕是拿準了王爺您不會讓他太難堪……”
“哼!”周牧澤輕哼了一聲,手裡把玩着的核桃也停了下來,擡頭苦笑了一聲,“皇上啊,永遠都是最懂我的,總能準確地抓住我的弱點啊。”
“他明知道派了旁人過來找我要賑災銀,定會被我百般刁難,故此才叫了文宣過來,我多少會看在長公主的面上,幫着文宣將這次的賑災辦了。”
追風見自家主已經看得這麼透徹了,也就不需要自己再提醒了,只是輕聲問:“旁的倒也好,不過是花些銀錢罷了,只是世爺的意思,怕是要王爺同他一起往驪山去一趟,那三姐那邊應該如何是好?”
周牧澤沉默了,眉頭皺得老高,着實煩心的很,怎麼偏偏就在這時候叫文宣世來了呢?
“對了,齊然那邊有沒有叫人傳話過來?”周牧澤想到孟毓曉,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這倒沒有,不過屬下倒是在街上看到兩人了。”追風着便想起了在樂平街見到兩人的情形,“齊然似乎陪着三姐往街上去了,到現在都沒叫人送消息來,應該是沒什麼事。”
周牧澤知道孟毓曉沒事,還有心情去逛街,心中頓時舒暢了不少,眉間的皺紋也鬆了些許,放平聲音:“晚上我回一趟周府,問過之後,再做定論,文宣世那邊,暫且先緩緩。”
“是。”追風沉穩地答應,隨即又:“災區挖溝渠的估算已經送過來了,約莫要十二萬銀,按着一向的慣例,都是朝廷撥六成,地方撥四成。這七萬多銀是從咱們府庫裡出麼?”
周牧澤忽地勾嘴一笑,斜眼看向追風道:“你去一趟知府府裡,同他這個事,這七萬多銀兩他自會出的。”
知府大公前些日犯的事,周牧澤礙於身份,沒有出面,只交齊然去嚇唬了一陣,雖然那大公在周府前跪了一天,叫孟毓曉趕回去了,但是周牧澤可不覺得此事能夠就此作罷,如今這筆賑災銀,正好是個由頭,他知府大公既然如此有錢,能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正好也讓知府散散財,救濟一下災區百姓!
追風自然聽過那日的事情,一下就明白了周牧澤的意思,點頭應下了。
“另外四層銀,叫人分一分,看看各地的縣衙要準備多少,然後派人去催促着,務必在我們到達災區以前,這批銀就能準備齊。”周牧澤又叮囑了一句,聲音沉穩,語氣嚴肅,他雖心裡想着孟毓曉,但是對於賑災一事,他也知道不能馬虎,下面那些官員是什麼執行力度,他極其清楚,所以必須交追風早些去做好準備。
孟毓曉跟着齊然找了一家酒店,兩人點了一大桌菜,飽吃了一頓,剛剛結賬出來,便又一人跑着找上來,朝着齊然一拜。
“齊爺,您要找的人找到了!”
孟毓曉知道,這是自己要找的人有眉目了,頓時雙眼一亮,笑着問:“他人在哪呢?”
來人擡頭看了一眼孟毓曉,連忙又低下頭:“回孟三爺,那人如今在瀟湘村,聽人是隱居到山裡去了。”
“聽人?”一旁的齊然皺了眉,“可準確不?三爺要的可是準確的位,你再去打聽打聽!”
“哎,不用!”孟毓曉連忙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廝,笑着:“反正我下午也沒什麼事,這樣吧,你帶路,我們親自去問問。”
“是,那家文房鋪就在前面不遠,那家的掌櫃知道您要找的這個人。”廝看了眼孟毓曉,連忙往前面帶路。
孟毓曉確實吃的有些撐,伸手稍稍揉了揉肚,便慢慢地跟在廝身後,晃去了那家文房鋪。
那家店掌櫃還真認識孟毓曉要找的人,而且十分的謙和,細細地將孟毓曉的問題都回答了一遍,孟毓曉歇了會,消消食,又問清楚了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心滿意足地起了身,離開了文房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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