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瑾軒冷冷地瞪了一眼安溪,他是一個優雅的人,優雅之人向來是不屑於這種花柳之地的,瑾軒到不能說是不屑於,他不歧視這些人,但他自己絕不沾染這些人。
而此時的安溪顯然是在主動勾搭孟毓曉到這種地方去,這是讓瑾軒極其生氣的,故此就算安溪是個女子,瑾軒也難得地發了脾氣。
可是安溪是什麼人,她可是自詡最能哄人的老鴇,什麼人沒見過,比瑾軒還兇的都見過,何況瑾軒還是個大帥哥,她一點都不怕,依舊像狗皮膏藥一般貼了上去。
“公子發這麼大的脾氣做什麼?這出來玩,不是爲了圖開心麼?”安溪笑着說。
“就是,就是,圖開心嘛!”孟毓曉在一旁幫襯着,給安溪使了一個顏色,二人齊齊拽着瑾軒便進了樂平坊,“安溪,我大哥姓瑾!”
“哦哦,瑾公子啊!”安溪識趣地給孟毓曉回了一個眼神,隨即樂呵呵地說:“瑾公子一看就是高雅之人,放心,我樂平坊也不全是低俗玩物,您也別急着跟這位姑娘賭氣,這好不好玩您總得試過了才知道。”
瑾軒本想掙扎的,可是看到身旁的孟毓曉,又害怕自己力度過大弄疼了他的腳,便也只能先由着二人推進了屋子。
樂平坊裡面倒是十分的熱鬧,一樓有個大臺子,這會兒正有在表演雜技,雖然衣着微微有些暴露,但是表演的人倒是認認真真地在表演,旁邊或坐或站地圍了不少人,倒是叫孟毓曉眼前一亮,這感覺倒是像現代的酒吧了。
有人喜歡熱鬧,盡情地在人羣裡穿來穿去,有人喜歡看別人熱鬧,點上一些酒水點心,便在一旁瞧着。
“安溪,你得先給我大哥安排給樂子嘛!”孟毓曉笑着提醒安溪道,自己都把瑾軒帶來了,若是不能找點事情讓他安定下來,只怕要不了幾分鐘就會叫囂着要帶自己走。
“有有有!”安溪感激地看了一眼孟毓曉,趕緊又推着瑾軒往樓上去,“像瑾公子這樣高雅的人,樓下這些怕是入不了你的眼,所以往樓上請。”
三人推拉着上了二樓,二樓卻比一樓安靜了許多,立了不少屏風,這些屏風隔出些或大或小的空間,雖然有些獨立空間,卻又不與旁人完全阻隔出來。
空間內,三五個人,或坐或站地聚在一起,旁邊還有不少羅裳彩裙的女子,或安靜立着,或談笑風生的,倒是好不愜意。
“這些人都是幹嘛的?”孟毓曉側頭看向安溪,因爲這些男子的穿着打扮和談吐,倒不似樓下那些人,慾望十分的赤裸。
“這些都是些大大小小的文人,俗話說才子配佳人,風流才子嘛,總不能每日閉門造車是不是?”安溪得意地解釋着,“所以這些人便結伴來這裡,叫上幾個相熟的姑娘,吟詩作對的,既能打發這漫漫長夜,又能出些不少作品,時不時還能出些佳作呢。”
“哼,在這種地方能出什麼佳作!”瑾軒趁機擺脫開安溪的手,將身子往孟毓曉邊靠了靠,“如今你也進來瞧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別嘛,我們纔剛進來不久,再待一會兒嘛!”孟毓曉無賴之下只好嘗試着向瑾軒撒了嬌。
瑾軒從未見過孟毓曉這樣頑皮的模樣,忽然間就愣住了。
一旁的安溪看着,立馬就明白了這二人顯然不是兄妹關係,便自覺地沒有再往瑾軒身上靠去,而是站在一旁說:“瑾公子,你也瞧見了,咱們這店講究都是個自願,這些個才子佳人,有些賣藝,有些賣身,全憑自願,我倒是從不強求的,既然這位姑娘想瞧瞧,您爲何不讓她盡興呢?有您在這裡,這姑娘能出什麼事?”
瑾軒看了一眼孟毓曉期待的眼神,又將安溪的話悉數聽了進去,頓時心下就軟了,稍作猶豫,隨即淡聲說:“那好吧,我便再陪你待一會兒。”
孟毓曉頓時臉上一喜,轉身湊到安溪面前,“你這些詩詞歌賦的,我也不喜歡,你再給我尋點其他的樂子!”
“那就樓上請吧!”安溪笑着擡了擡手,示意了一下往三樓的樓梯。
孟毓曉歡快地點點頭,便上了樓梯,興奮地同安溪上了樓。
安溪一面帶路一面悄悄打量着孟毓曉,慢慢地翹起了嘴角,這個女孩子,看着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行爲做事卻是頻頻出人意料。
而身後這位男子,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安溪自然不肯放過這次賺錢的機會。
“你這?”孟毓曉剛進三樓,便驚住了,愣愣地站在樓梯口,詫異地望着三樓的大廳來來往往的人羣。
“猜字謎,逗蛐蛐,流觴曲水,琴棋書畫,但凡你們想玩的我這都有,若是沒有,我定也想辦法讓給你們尋來!”安溪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到孟毓曉的身後,得意地說。
“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玩!”孟毓曉樂呵呵地說着回頭看了一眼瑾軒,“我們先玩什麼?”
瑾軒掃了一眼這些玩意,他自然都是見過聽過的,但是有很多他倒也沒有玩過,正猶豫着,安溪插到了二人中間,“既來了,自然是沒有自己獨自玩的理,還請二位挑選一位陪客,咱們店的規矩,男的只能選女陪客,女的只能選男陪客,二位若是沒有非點不可的人,我倒是十分樂意爲二人介紹。”
“哎呀,就你廢話多,趕緊地給我挑個帶路的過來,這一夜時間雖長,我可待不了多久,到時候賺不到我口袋裡的銀子,你可別後悔!”孟毓曉直爽地打斷了安溪的話,忙不迭地催促着她趕緊請陪同的陪客出去。
安溪抿嘴一笑,轉身過去,便叫了一男一女過來,“殷華,荷香。”
“又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叫殷華的男子掃了一眼孟毓曉,便饒有興趣地湊了上來,上下打量了孟毓曉一眼,抿嘴道:“可惜模樣太俏,一眼便露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