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了什麼而來?”周牧澤輕聲問,隨即抿了抿嘴角,現出一個自信的嘴角弧度,“你到了泰州之後一直沒有來找本王,現在又突然間拿着玉佩出現,難道不是因爲有事求本王嗎?”
再一次被人說中內心的想法,孟毓曉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了,只是王爺都開口問了,她也覺得沒必要再矯情了,於是抿嘴一笑,掩蓋住自己的尷尬,隨即說:“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王爺,我來找您確實是有事拜託你。”
周牧澤輕輕點頭,然後側身去端手邊的茶碗,刻意不看孟毓曉,不給她壓力,也好讓她思考清楚,爲誰求情。
“我有個朋友,他的茶園也受災了,如今沒有水,茶樹都枯死一半了,但是這次王爺讓人下令修建渠道,卻不經過這些茶園,無奈之下,我纔想來找王爺爲我這位朋友求個情。”孟毓曉說完警惕地看向靜西王,低聲問:“這件事和王爺的計略有什麼關係?”
“所有的渠道都是經過本王查看之後決定的。”靜西王平靜地看了一眼孟毓曉,淺淺一笑。
孟毓曉對上他的眼神,立馬就明白了,所有的渠道都是王爺決定的,如果王爺早就知道自己同瑾軒的關係,自然也會知道自己肯定會來爲瑾軒求情。
想起靜西王的隊伍離開泰州的那一天,追風肯定是認出自己了,王爺只要派人查一查那家就樓,便能輕易地知道自己的下落和瑾軒的身份。
“爲……爲什麼?”孟毓曉輕聲說。雖然這是讓自己現身的好方法,可是王爺爲什麼一定要逼着自己現身呢?
周牧澤輕輕放下手裡的茶碗,故作認真地說:“本王離京路上聽說你失聲了,還特意寫信讓人去府裡探望裡,如今竟然在泰州見到你了,不禁好奇,所以無論如何,本王都要見一見你,一來確定本王見到的人是你,二來,本王也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在泰州?”
“我……”孟毓曉看了一眼靜西王,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慢慢地起了身,低頭說:“園中有人加害毓曉,往毓曉的湯藥裡投放了斬龍草,一種會叫人說不出話來的草藥,雖然毓曉識破奸計,並未喝下湯藥,但也將計就計,演出了一副中毒失聲的戲碼,爲此害得王爺爲毓曉牽掛着實不該。”
周牧澤看着孟毓曉在靜西王面前將一切又和盤托出,不禁又自己吃自己的醋來。
“那你爲何又到泰州來了呢?”周牧澤輕聲追問。
“這……因爲家兄的生意,而且毓曉也不想日日都待在園中,所以替二哥哥來了泰州,如今府中待着的是毓曉的侍女,她裝扮成了毓曉的模樣。”毓曉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謊,想着靜西王肯爲自己說謊騙文宣世子,自己也不應該騙他,否則豈不是再一次辜負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多出來走動走動也好,看看外面,也能增長點見識。”靜西王平淡地說,之後稍挑眉眼,看向孟毓曉,“只是你明知道本王在泰州,卻故意避而不見,實在是無禮!”
“毓曉知錯了,請王爺責罰。”孟毓曉連忙屈膝行禮請罪。
“罷了,此事本王就不追究了。”周牧澤終究還是不忍心見孟毓曉太過自責,擺擺手,便讓她先坐回去。
“關於水渠的事情,既然你開口了,本王會叫人去準備的。”周牧澤說話的時候一直打量着孟毓曉,想着再等一等,她會不會也爲自己求情,可是等了一會兒不見孟毓曉開口,周牧澤只好自己問:“除了驪山的那片茶園,可還有其他的?”
孟毓曉遲疑了一下,想起周牧澤說的話,可是想着自己已經爲瑾軒求過情了,這時再爲他求情是不是不太好,有些太得寸進尺了吧?
而且周牧澤身邊有齊然,他哪裡用得着自己求情啊!
“謝王爺,沒有其他的了。”孟毓曉輕聲說。
周牧澤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失落之色,隨即故作平靜地點點頭,“這件事本王會叫追風去辦的。”
“嗯。”孟毓曉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一旦想起了周牧澤的話,心裡便好似掛起了一塊石頭。
那個人本就倔強,他還說不會叫齊然去說,難道真的把一切都壓在自己身上麼?
周牧澤見孟毓曉有些出神,心中又燃氣些許的希望,於是輕聲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沒了。”孟毓曉連忙搖搖頭,隨即又慢慢暗下目光,轉頭看向靜西王,“王爺,您認識齊家的二公子麼?”
周牧澤頓時心情便好了,但還是裝作很淡定的樣子,微微抿嘴道:“齊家大公子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又是頤和郡主的未婚夫婿,本王倒是見過幾次,這二公子本王倒是沒有見過,據說他也甚少在京中,怎麼,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齊家二公子來了?”
孟毓曉一愣,原來齊然跟王爺不認識啊,怪不得周牧澤不求他反而來求自己。
“王爺。”孟毓曉爲難地看向周牧澤,“毓曉能不能再求您一件事?”
“你說。”周牧澤現在心情大好,等着她開口爲自己求情。
孟毓曉張了張嘴,忽地便停住了,想了半天才想到周牧澤好似並沒有告訴自己他的果園在什麼地方,那自己到底應該如何幫他?
孟毓曉思忖了好久,見靜西王還在等着,只好說:“王爺既然要幫毓曉,不如就幫那些山人一把吧。除了驪山腳下的茶園,驪山四周還有不少其他的茶園、果林之類的,他們比莊稼人還要可憐,若是今年的雨水趕不上,這些莊稼也就是今年種不上,可是這些果園、茶園,若是趕不上雨水,果樹和茶樹都死了,來年這些人也沒有收成,王爺既然要幫,不如都幫了吧?”
孟毓曉說完殷切地看向靜西王,自己也不知道周牧澤到底是哪塊地,只得候着臉皮求一個大恩典,如果將所有的都救了,他的應該也能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