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臺的石頭拍下之後基本屬於客人自己的,店裡有免費的切石臺,客人可切可不切,所以切石的順序就按着客人先來後到的順序,孟毓曉過去的時候切石臺周邊沒有多少人,孟毓曉便趕緊叫身後的店小二爲自己取號。
“孟三爺,您排的是第4位,不過怕是要等上一會兒,不如先到旁邊坐一會兒?”店小二取好了號,笑着對孟毓曉提議。
孟銳一愣,連忙問:“不是說4位麼?怎麼還要等上好一會兒呢?”
店小二立馬笑了,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身影,“這排第一位的是錢公子,他先前花一千兩把第一場的二十塊石頭全包了,如今切的都是他的,二十塊石頭才切了十一塊,所以,哪怕您排在第四位,可能也要等上一會兒。”
孟毓曉循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不遠處的戲臺邊上,一身華貴的錢小公子坐在圓桌邊上,身後依舊立着好幾個家丁。
“原來是他,果真是豪氣啊,走哪都跟東西不要錢似的!”孟毓曉淺笑着感慨了一句,回身看向身旁的店小二,“錢公子的那幾塊石頭都開出了什麼?”
“可了不得,前面十一塊裡已經出了兩個滿綠,他那一千兩肯定是早就賺回來了!”店小二欣喜地說着,“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開店吉利,反正跟着他伺候的都得了兩遍賞錢,這錢公子當真是個豪爽的!”
孟毓曉淺淺一笑,“你去排着吧,一會兒我這石頭開了滿綠,我也給你賞錢!”
“喲,三爺,小的可不是這意思。”店小二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去排着吧,我也去那邊坐坐,看看雜技!”孟毓曉說着給了孟銳一個眼神,同他一起往雜耍臺子邊走去。
這雜耍臺子建在一樓,只不過在二樓沿着圍欄佈置了一些桌椅,爲的就是供樓上的客人閒坐的時候可以打發時間。
孟毓曉同孟銳過去,找了一個與錢公子臨近的地方坐下。
“你認識這人?”孟銳見孟毓曉一直在打量錢小公子,忍不住開口詢問。
孟毓曉輕輕搖了搖頭,淺淺一笑,“不認識,不過想攀交一番。”
“攀交?”孟銳微微一愣,“你什麼時候也以錢交人了?”
“這個人很有趣!”孟毓曉說着將目光收回,害怕自己一直盯着那邊看,會被人察覺,“這人是錢家銀號的公子哥,放到現在便是中央銀行的太子爺,而且顯然地位比那個還要重,這樣的權貴,多交一個,對我的生意並沒有什麼壞處。”
孟銳以前也沒跟錢小公子打過交道,認臉自然認不出來,不過孟毓曉這番報過名諱之後,孟銳立馬明白對方的地位到底是有多麼的重要。
認識這麼一個人,便是認識了一個大財團,對於一個有着雄心大志的生意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人生路上的一條捷徑。
“你幹什麼?”孟毓曉看着孟銳直接起了身,趕緊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暗想就算對方地位很高,孟銳也用不着如此猴急地過去吧,這般生硬的攀交,難道不會叫人覺得排斥麼? WWW★ Tтká n★ ¢ 〇
“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孟銳輕聲說着推開孟毓曉的手,側頭走到錢小公子的桌邊,側頭一瞟,纔看清被椅子擋去大半身軀的小女孩。
“馨蕊?”孟銳詫異地叫了一聲正趴在桌邊吃着東西的小女孩。
孟毓曉暗想,孟銳還真遇到熟人了,趕緊湊過去,這纔看清椅子上的身影,一個模樣靈巧的小女孩,看樣子才七八歲的模樣,左右手各抓了一塊糕點,只不過身上穿的倒是極其普通,頭髮也只是簡單地用紅繩紮了兩個發包,看着並不像是能跟錢小公子並肩站在一起的大戶小姐。
小女孩見了孟銳,頓時眼前一亮,丟掉手裡的吃食,趕緊爬下椅子,走到孟銳面前,乖巧地行了一個屈膝禮,小動作極其可愛,“二爺好!”
“還真是你!”孟銳笑說着蹲下身子,直接將小女孩抱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還跟錢公子在一起?”
孟銳說話的時候目光是直接看向錢小公子的,他可沒指望懷裡的七歲女孩能將事情原委講清楚。
錢小公子先前一直在看雜耍,聽到女孩說話的聲音才扭頭看過來,見孟銳似乎在問自己話,淡然說:“我在路上撿的這丫頭,也不知是誰家的,只好帶着過來,這位大哥哥你既然認識,便做個好事,幫我帶她回家吧?”
“小公子你是嫌棄我麼?”原本倚在孟銳肩頭上的馨蕊忽地扭身俯視着錢小公子,言語之中甚至還帶了一些怒意。
“不,不,你這麼可愛我哪裡會嫌棄!”錢小公子趕緊慌張地起了身,賠笑似的看向馨蕊,“這不是怕你家大人擔心你麼?”
“那小公子先前答應下次還會帶我去好吃的,可算數?”馨蕊又問。
“算,算,自然是算的。”錢小公子連連點頭,言語之中盡是無奈。
“好了,馨蕊,不可以這麼跟錢公子說話。”孟銳小聲提醒道,忽地又想到孟毓曉有心結交錢小公子,便扭頭對錢小公子說:“感謝你救了馨蕊,不如今天的由我來請?”
錢小公子遲疑了一下,一擡頭瞥了一個由遠而近的身影,正要開口,那人先說了話:“錢公子也在啊?”
孟毓曉看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周牧澤,疑惑地問:“怎麼,你認識錢公子?”
“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周牧澤瞥了一眼錢小公子,平淡地說着,隨即自顧自地找地方坐了,“都坐下聊吧。”
衆人這才意識到一直都是站在說話,倒是有些引人注意,便紛紛找位子坐下。
錢小公子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周牧澤,見對方的目光永遠都不在自己身上多做停留,便嚥了咽口水,將自己原本要說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乖巧地在自己原來的位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