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於嬤嬤說屋子裡沒有問題,孟毓曉等人才進屋的,可是站了沒一會兒,孟毓曉便覺得胸悶的厲害,便叫人開窗,巧雲起身去開窗的時候,差點暈過去,衆人這才意識到屋子裡空氣不對勁,趕緊又退出了廂房。
“這屋子裡迷香?”於嬤嬤站在屋外緩了一會兒,起身說,“奴才再進去瞧瞧。”
孟毓曉點點頭,又擔憂地說:“你別待久了,覺得不舒服便出來!”
於嬤嬤點點頭,便又進了廂房,不一會兒,抱着一個香爐走了出來。
“三小姐,找到了,迷香的味道就是從這香爐裡傳出來的。”
孟毓曉趕緊皺眉捂了鼻子,又忙對於嬤嬤說:“趕緊將這個放到窗臺上去,可別再放到人面前了。”
於嬤嬤便趕緊將香爐抱走放到了窗臺上。
“看來,這就是曹芊芊的目的了。”孟毓曉盯着窗臺上的香爐說,因着在外面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身上雖然有些乏力,倒也還好,不至於不能動。
“當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巧雲生氣地說,“姑娘,我們趕緊將這香爐拿去給皇后娘娘看,請娘娘給她賜罪!”
“這點小事,麻煩娘娘做什麼,”孟毓曉輕聲說,“而且我們又沒有出什麼事,當真是請了皇后,旁人也只會說我們矯情,那曹小姐到時候只要說聲不知道,便也就沒事了。”
“那要怎麼辦?”巧雲又問,“總不能白白任他欺負了!”
“哼,自然是要討回來的!”孟毓曉說着起了身,又往屋裡走去,“咱們就在這屋子裡呆着,看看這曹小姐到底有什麼計謀。”
孟毓曉叫於嬤嬤去門口的地裡抓了一把溼土輕輕地撒到香爐上面,使得香爐的味道淡了不少,卻又不至於熄滅。
弄好了這些,三人便將窗子微微拉開一條縫,就着窗縫裡灌進來的新鮮空氣待了一會兒,然後才聽到廊子口有腳步聲朝這邊來,三人這才輕輕合上窗戶,按着原定的計劃,分別找地方攤到,作出被迷香弄暈的樣子。
三人倒下沒一會兒,便聽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隨即便聽到有人問:“三小姐在裡面麼?”
自然不會有人應答,然後便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孟毓曉倒在地上,袖子上的輕紗正好蓋住自己的眼睛,故此眼睛留出一條縫來,站着的人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孟毓曉一眼就認出了進來的是曹芊芊身邊的宮女,見她朝着自己走過來,孟毓曉便將眼睛完全合上,隨即感覺到宮女伸手推了自己兩把,有些力道,卻也不算重,孟毓曉忍着沒吭聲。
宮女見孟毓曉是真的昏迷了,便起了身,快步退了出去。
孟毓曉是倒在地上的,耳朵隔着一層輕紗貼在青石磚地上,所以能夠清晰地聽到宮女快步走遠。
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孟毓曉纔敢起身來,連忙對巧雲說:“按着這個套路,她不可能只是想把我們迷魂,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動作。”
“怕是衝着三小姐的名聲來的!”於嬤嬤在一旁提醒道,“曹小姐不過是鹽運使的千金,又怎麼可能在宮中調用這麼多的人!入宮的時候樣樣物件都是要盤查的,她也不可能將這迷香帶進來,很有可能是宮裡的人爲她準備的。”
孟毓曉聽了於嬤嬤的話,立馬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思索了一番說:“如果是想毀了我的清譽,單靠一個迷香肯定是不成的,怎麼着還得有個男人可以供她們捉姦!”
“捉姦!”巧雲詫異地看着孟毓曉,完全沒法想象這樣的詞語爲什麼要用在自己姑娘的身上。
“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防禦的武器。”孟毓曉說着便主動帶頭在屋子裡翻找起來,竟然還真讓她在梳妝檯的抽屜尋到了一把剪刀,想必是用來剪髮帶的。
“接下來進來的應該是個男人,憑着我們三個的力量若是硬抗未必扛得住,一會兒我們便使點小計策。”孟毓曉說着便給二人分配工作。
男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根本不像領路宮女所說的,三人昏倒在地上。
男人四周看了看,這才注意到裡間地上趴着一個女子,一動不動地,應該是昏死過去了,男子便朝她走了過去。
孟毓曉和於嬤嬤,一人躲在一邊的紗幔後面,孟毓曉手裡拿着剪刀,已經掰開,露出鋒利的刀刃來,而於嬤嬤手裡則拉着一根結實的腰帶,二人便靜靜等着男人靠近。
趴在地上的巧雲當真是一動都不敢動,聽着身後男人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心裡還有些擔憂。
孟毓曉聽着男人的聲音差不多了,便擡手給於嬤嬤比劃了一個動作,於嬤嬤點頭同意,便一起默默數着男人的腳步聲,熟到五,孟毓曉便直接衝了出去,手裡的剪刀正好便架在男人的脖子上。
“不許吭聲!”孟毓曉壓低聲音說,手上也用了些力氣,鋒利的刀刃壓在男子的脖子上,頓時壓出了一條血痕。
男人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知曉孟毓曉並不是同自己在開玩笑,便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巧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同於嬤嬤一起,將男子給綁了,房間裡沒有繩子,但是有不少的腰帶,又長又結實,便將男人綁成了一個站都站不直的球。
孟毓曉才綁完沒多久,巧雲便說外面有腳步聲,三人趕緊躲了起來,卻不想進來的是齊安沁。
“後來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咯。”孟毓曉將所有的事情都同齊安沁說了一遍,然後擡頭看向齊安沁道:“你有備份的衣服麼?借我一套。”
“爲什麼?”齊安沁十分的不解,詫異地看向孟毓曉,“你不是自己準備了乾淨衣服麼?”
孟毓曉朝着齊安沁嘿嘿一笑,咧嘴道:“你的穿着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