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毓曉不敢在孟毓嫺面前表現的太過明顯,只好故作鎮定地望着孟毓嫺:“我從未見過頤和郡主,郡主怎麼會突然問起我呢!”
“哈哈哈,三姐姐你別慌!”孟毓嫺看着孟毓曉緊張的神色忽地笑了起來,“並不是什麼壞事!”
不是壞事?
孟毓曉稍稍安心了一些。
“還記得上次賞梅宴麼?”孟毓嫺問。
孟毓曉趕緊點點頭,畢竟連一個月都沒有,不可能會那麼快忘記。
“當時姐姐在我的扇上提了兩句詩,後來竟被人傳到了頤和郡主那裡,郡主正想着在京城辦一個女詩社,所以纔會向佳玉表姐打聽你來着!”孟毓嫺這會倒是十分機靈,有理有條地了一長段。
孟毓曉點了點頭,這下是完全放下心來。
這賞梅宴本就是各家姐們展現才華的機會,自己的兩句詩會被傳出去也並不是什麼怪事,不過這兩句詩竟然能傳到頤和郡主那裡,這還是有些超出孟毓曉的想象的。
“佳玉表姐還,頤和郡主打算在元宵燈會的時候給各府的姐們下帖,就此把這詩社辦起來,想來到時候也會邀請三姐姐你的!”孟毓嫺繼續着,臉上掛着笑容,看起來是十分替孟毓曉高興。
但是孟毓曉卻沒有那麼高興。
她並不想在這羣女人中出人頭地,那些女紅、詩詞,不過是拿來哄老夫人和趙氏開心的,孟毓曉的心在這院牆之外,以前還不確定,但是這些日幫着孟銳打理賬務之後,孟毓曉越發地體會到那種商場久違的激情的。
同內院裡的爾虞我詐比起來,孟毓曉更喜歡商鬥,她要藉着孟銳的勢力慢慢地做大自己,然後離開孟公府,過自己的生活。所以,孟毓曉並不希望自己引起太多的注意,越是沒有人在乎自己,便越能離開的悄無聲息。
“三姐姐怎麼了?好似不高興一般?”孟毓嫺側頭打量着孟毓曉,見她笑也不笑,感到很是奇怪。
一般人被郡主這般賞識不應該喜上眉梢麼?
“沒有,我只是覺得太意外有些愣住了!”孟毓曉回過神來,連忙朝孟毓嫺笑了笑,“能得到郡主賞識我自然是高興的!”
“嗯。”孟毓嫺點點頭便起了身,“我得了消息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三姐姐,希望三姐姐你聽了這好消息以後能夠快點好起來!”
“謝謝。”孟毓曉起了身,準備送孟毓嫺出去,卻被她以不能吹風爲由攔在了屋裡。
孟毓曉站在門口,望着孟毓嫺的身影出了翠竹園,纔回身過來輕嘆了一口氣。
“姑娘這是怎麼了?”巧雲連忙問,“可是出去累着了?您今兒原就不該出去,再重要的事情能有您的身體重要?”
“我沒事。”孟毓曉自己進了暖閣,也不知是不是因爲華神醫那碗藥的關係,孟毓曉只覺得自己身體輕鬆了不少。
巧雲點點頭,跟着孟毓曉進了暖閣,又:“二姑娘今日回來了,因着姑娘病着所以老夫人沒讓人來請。”
“二姐姐回來了?”孟毓曉停住腳步,回頭望着巧雲。
孟府的嫡女孟毓嬌,品性有些孤傲,一向也不怎麼喜歡孟毓曉,只不過因爲到底不是她府裡的庶女,又加之老夫人喜歡姐妹間融洽,所以明面上倒也爲刁難過孟毓曉,只不過私下沒人瞧見的時候冷嘲熱諷少不了有幾句。
“二姐姐沒生氣麼?”孟毓曉又問。
依着孟毓嬌的性,應該會胡攪蠻纏一會兒。
巧雲沒有立即答話,而好似心謹慎地看了一眼屋外,才上前一步,扶着孟毓曉聲:“奴婢也是聽人的,只二姑娘在孫家過的不怎麼好。”
孫家就是員外郎家,孟毓嬌嫁的是員外郎的二公。
“怎麼個不好?”孟毓曉問了一句,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抽空聽巧雲閒話也好打發時間。
孟毓曉完走到軟榻邊,懶懶地歪了上去,擡眼看着巧雲,等她話。
“二姑娘嫁過去也是二少奶奶,孫府的大少奶奶可是翰林院大學士韓家的女兒!”巧雲着給了孟毓曉一個眼神,孟毓曉立馬就明白了。
翰林院大學士乃是正四品的官,孟府的二老爺孟清卓的國監司業是從四品,這級別上便有了差距,何況大學士還是在皇帝跟前能上話的人,這一對比,地位差距就明顯了,父輩的地位之差到了兒女身上,便反應在了後院地位上。
就好比這孟公府和孟府,雖然分了宅,但是兩府若是在一起,趙氏的地位自然比尤氏高,除去長媳的原因,這孃家地位也很重要。
孟毓曉聽了倒是輕笑了一聲,“二姐姐豈是個隨便服軟的人。”
“不服又如何!上頭婆婆明着偏袒大房,二姑娘縱然有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啊。”巧雲着往孟毓曉耳邊靠了靠,壓低聲音:“據二姑娘在老夫人屋裡都落眼淚了,後來大抵是老夫人覺得不滿意,所以找了個藉口打發走了。”
“你去看了?知曉的這麼清楚?”孟毓曉側頭看向巧雲。
“我哪能去!”巧雲直了腰身,“是五月姐姐過來的時候告訴我的,想來她的話定不會是假的!”
孟毓曉案點了點頭,着實以五月的沉穩,真不像會誇大其詞傳八卦的人。
“二姐姐今晚在府裡住下麼?”孟毓曉又問。
“怕是不會住,”巧雲癟癟嘴,“她婆家跟了人過來,又是同姑爺的馬車一道來的,想必會一道回去。”
孟毓曉側頭看了一眼屋外,日頭還高。
“想着應該還沒走,先前她託我給她繡的琴套倒是一直沒能給她,你這會趕緊送過去。”孟毓曉。
巧雲點了點頭,趕緊去裡面取了孟毓曉淡綠色琴套,便出了翠竹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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