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訓從宮中出來之後,便去了魏國夫人處,她既然言辭鑿鑿的說芸娘在皇后跟前進言,那她應該不怕對峙的吧?
只是事有湊巧,李思訓剛剛來到魏國夫人的府門前,就看到坐着宮中馬車前來的十二孃。他未想到兩人會如此巧遇,高興的上前打招呼。
“十二孃,你今日怎有空出宮?”
十二孃從馬車上走下,還未站穩腳跟便看到興沖沖的李思訓,道:“我替皇后娘娘來給魏國夫人傳兩句話,你呢,怎的在這裡?”
李思訓在十二孃面前不好說他的意圖,只打着馬虎眼,說他只是路過,看到宮裡的馬車,就停了一下。
兩人站在大門前,不方便說話,十二孃想起出宮前得到的一些消息,猶豫着說:“你若有空,不如去小樓那裡等我一下,我有些話要同你說,我進去穿個懿旨,很快就來。”
李思訓連連點頭,自然是想同她說說話的:“那我先過去等你。”
待到十二孃辦完事,與李思訓在包間中坐下時,已日頭西斜。十二孃走到窗邊,推開窗葉,看着夕陽,聽到李思訓問她最近可還好。
她答非所問,轉頭說道:“健景,你我之間坦誠相待,不必虛與委蛇,我今日想同你說的話,是給你的兩個忠告。”
她忽然這麼說,讓李思訓十分意外,臉上的笑容收起,變的嚴肅認真。
“十二孃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十二孃倚着窗臺,說:“第一條忠告……皇上如這日暮西山,一刻不如上一刻,皇后卻如旭日東昇,無人可敵。上到你李氏一族。下到我平民百姓,若想保全自身和家人,須看清局勢。雖知你男兒胸中有溝壑,不願低頭,但有時退亦是進,希望你能把我這句話放到心裡去。”
李思訓聽的一頭霧水,不知十二孃爲何同他講這些。
十二孃又說:“第二條忠告,是關於你我的。我從宮中聽說了一些事,與你結識這麼久,也知曉你的一些心意。可是我已有想要嫁的人,待我出宮之後,我就會嫁人。但那個人不是你。所以,健景,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心思和時間了。這些話雖然殘忍,但是近日不說,我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十二孃這些話如晴天霹靂。讓李思訓有些難以置信,他想過他和十二孃之間會有很多困難,卻未想過最大的困難會是十二孃自己。
他不能及時消化這個信息,以至於他沒有聽清十二孃最後一句話的深意。
十二孃見到愣愣發呆的他,有些不忍,但是此時的殘忍是爲了他好。她不能再裝糊塗了。
十二孃走後,李思訓獨自坐了很久,等到夜黑了。小樓才把有些不清醒的他送回家。
李思訓在家醉飲三日,他母親日日守在他身邊勸說,都是無用,直到第四日,他母親一把奪過酒壺摔到地上。說道:“健景,你不要再癡迷下去了。十二孃已經死了,你難道還想看到母親爲你傷心而死嗎?”
李思訓呆呆的看着她,問道:“娘,你說誰死了?”
“十二孃!十二孃她在回宮的時候,馬車受驚墜入護城河中,她溺水而亡了!”
“娘,你放心,十二孃已經不要我了,待兒子放縱這幾日,久了也就好了,你何苦扯這個謊來騙我……”
“我的兒啊……我可憐的兒,你叫爲娘怎麼辦纔好!”
十二孃意外身亡的消息,京城很多人都在談論,馨娘一干閨蜜哭紅了眼,全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待李思訓救星過後確認這個消息,更是飽受打擊,臥病在牀。
而皇宮裡……
“十二孃,從此以後,你便是本宮日月軍的旗主,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十二孃穿着紅黑的緊身輕甲,單膝跪地,道:“是,我絕不後悔。”
日月軍,是武后的秘密情報組織,十二孃受夠了宮中的生活,她選擇了用詐死離開,用另一種身份活下去。
“你去吧,姚崇在宮外等你,本宮今日成全了你二人,本宮便等着看你們明日如何回報本宮。”
“屬下甘願爲皇后娘娘肝腦塗地。”
皇宮外的城牆下,月光微亮,隱約能夠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裡。
姚崇騎馬等着十二孃,待他看到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走出,他高興的上前,低聲喊道:“十二孃。”
十二孃擡起頭,嬌俏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潔白無瑕,她對姚崇伸出手:“我們走吧。”
“嗯!”姚崇牽起她的手,將她帶上馬,縱馬而去。
“十二孃,你這樣詐死而去,好些人該難受了,這樣真的好嗎?”
“崇郎,想得到一些,總要捨棄一些,而且,我曾暗示過他們,待他們過了傷心的這幾日,便該想明白我之前話中的深意。此事決定的突然,且行動機密,爲了你我,唯有如此。”
“你爲我犧牲至此,十二孃,我此生必不負你!”
【作者的話:跪下給大家賠罪了,唐朝筆記tj這麼久,我最終還是來給大家一個倉促的結局了……希望大家不要拍磚罵我,實在是本文大綱架構出了問題,再寫下去也是徒勞。這個結局我主要是想把大家最牽掛的問題,也就是女主的歸宿告訴大家。對不起大家,寫成這樣真的對不起,下一部小說我一定會用心搭框架,好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