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道士,嘴還挺毒的,至於你父子二人今晚是不是留宿於利州城中,那得看我的臉色才行。”
曾得利看着鍾文父子二人,顯然把他們當成豬仔了,更是他碗裡的菜,哪會在意鍾文他們二人有什麼能耐,就算有,在這利州城中,他說一,別人可不敢說二。
雖說這話說的有點大了,但實際情況也離着這也差不了多少,曾得利還真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就如以前,他曾得利看中了一個小娘子,愣是讓對方送上家門的。
誰讓人家大業大,人多勢衆,喊着上百號的人,去到小娘子家中,打砸一番,還把小娘子的爹孃給打得躺在牀上好幾個月才能下得來牀。
那小娘子爲了不給家裡遭來更多的惡事,只得自行決定,送自己上門了。
這樣的惡事,曾得利可沒少做,全利州城,誰不知道他曾得利的大名,真要喊上一句‘曾得利來了’,估計好多人家,都得關上大門,躲在自家的牆角瑟瑟發抖。
可惜,今日他遇見了鍾文,估計是難如他的願了。
別說鍾文不可能把自己的豆乾製法交出去,就算是真要交,他也不會交給這樣的人。
“這位貴人,你看我們都是農戶人家,而你又是體面的貴人,強買強賣的事,可是有失了你的身份了。”
鍾木根雖不喜這曾得利的話語與嘴臉,但民不與富鬥,民不與官鬥,他還是知曉的,只得說着些好話,也好讓眼前的這個位貴人打消了這念頭。
“哈哈,今日我曾某人,必須得到那豆乾的製法,要不然,你父子二人,要麼進大牢裡去待着,要麼,我就直接上你家去拿了,那可是花了六貫錢買的,你要是敢不給,可就別怪我曾某人了。”
曾得利眼中盡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自覺浪費了諸多的口水在這裡。
而鍾文,比他曾得利更不耐煩了。而在邊上那幾個鹽行的夥計,早就不再稱量那些大粗鹽塊了,安靜的站在邊上瞧熱鬧。
在他們的店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本該勸阻或者轟走無關人等,可是他們也知道,這位曾得利,可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哪怕他們的東家,都不一定得罪得起的。
“阿爹,不要怕,他不敢拿我們怎麼樣的,這粗鹽塊,我們暫時也不買了,我們回家。”
鍾文心中並沒有害怕,只是擔心自己老爹在這裡有些不安全,想着還是先離開鹽行爲好。
可是,當鍾文向那鹽行的夥計要回自己家的銅錢時,那夥計卻是不還了,這就讓鍾文心中暗恨了起來了。
心裡猜想着,這鹽行估計與這眼前的曾得利關係深的很,要不然,鹽行的夥計早就不是這副模樣了。
正當鍾文心中想着怎麼把自己阿爹送走時,陳豐從外面走了進來。
“九首,不要怕,誰也不敢怎麼着你,別說是這利州城了,就算是長安城,你也儘可去得。”
陳豐其實早就在鹽行的門口一邊了,一直聽着鹽行裡的對話,本來早就想進來了,但陳豐他也想看看鐘文是怎麼處理的。
一直到此刻,陳豐才走了進來,陳豐也知道,鍾文雖然不怕,但他自己的父親在場,還真有些放不開手腳來。
“原來是你?”曾得利看見來人是陳豐,心中震了震。
眼前的陳豐,他早就見過,同樣是因爲豆乾製法的事情,不過,那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
“是我,怎麼?你又想搶奪我龍泉觀的技法不成?不過,想來你也知道,我等可是不會怕你一個地頭蛇的,哪怕上告至長安聖上面前,我們也是有理的。”
陳豐不屑的看着曾得利,就這種貨色,如果放在十幾年前,陳豐早就一劍砍了。
“哪敢,我們只是在開玩笑,開玩笑,你說笑了。”
曾得利在陳豐面前,確實有些不敢強來,就論陳豐的功夫,他就無法對付,更何況,陳豐曾經在他面前亮過一個牌子的,那可是當今聖上御賜的,他曾得利哪敢得罪這樣的人。
再者說了,雖說沒有聽說過龍泉觀,但陳豐的牌子在手,他的一切想法,在陳豐面前,都是枉然。
不過,他曾得利自有他的打算,此次他沒佔到便宜,往後,必然要找回場子來的。
曾得利話剛說完,就向着他那身後的幾個下人,使了眼色,那下人把那六貫的銅錢撿起後,隨既離開去了,留下陳豐與鍾文父子二人在這鹽行當中。
“陳叔,這位曾得利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在這利州城中,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鍾文瞧着那曾得利離去,趕緊向着陳豐打問了起來,也好解一解他心中的疑惑。
“九首,此事暫且不說,等回去的時候再與你細說此事吧,先把這粗鹽買了,也好早些時間回去。”
陳豐不便在這鹽行當中說什麼,到是直接走向那鹽行的夥計。
“剛纔我可是聽見了,敢欺我道門之人,怕是你這鹽行不想在這利州城開了吧!”
陳豐向着那夥計說話的語氣很重,更像是在爲鍾文討說法來了。
“道長,是我有眼無珠,還請您見諒,那曾得利,我們可得罪不起啊。”那夥計直接開始哭了起來,滿臉的眼淚鼻涕的。
鍾文到是想計較一番,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得趕緊回去,要不然,天黑都不一定到得了家。
“夥計,把大粗鹽塊給我裝好,馬車備好,我們要趕路回去,這次我們就饒了你,不過,馬車錢,我們是不會付的。”
鍾文實在不想多擔誤時間,這個場子,以後慢慢再找回來,眼下,還是忍一忍吧。
那夥計聽後,向着鍾文大聲感謝,隨既去安排馬車去了。
鍾文心中恨自己不夠強大,在這樣的時代,頭一次體會到欺人事件,而且欺的還是自己父子二人。
這要是放在前世,鍾文立馬一個電話報警了。可眼下,哪裡有什麼衙差過來啊,估計這個地頭蛇背景很大,就連這鹽行都不敢得罪。
好吧,鍾文心中記下這件事了,頭一次的唐朝城鎮之旅,就是這樣的一種體驗,心中實屬無奈。
兩刻鐘之後,鍾文父子二人,還有陳豐,坐着一架馬車,出了利州城,往着龍泉觀方向而去。
可是,在他們的後面,遠遠的跟隨着一匹馬,馬背上的那人,正是剛纔在鹽行中那曾得利下人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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