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沒吃的鐘文,在與着張衝張道長聊了好半天之後,這才被一名道人,帶去了飯廳,吃了些飯食。
飯後,鍾文又是去了前殿,拿着自己的東西,去了被安排的屋子。
對於今日與張衝張道長的閒聊,鍾文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李道陵的往事,雖說李道陵是自己的師傅,一本正經的樣子。
可聽了張衝的話之後,鍾文反而對自己的師傅顯得有些另類。
就比如,李道陵曾經與着張衝曾經的相鬥,就覺得挺逗逼的。
閒得沒事相約而鬥,這不就是中二少年才幹的事情嗎?
可這一打,二人反而成了好友,而且友情還不淺,足可謂是一打成友了,至於二人的友情好到什麼程度,從張衝待鍾文的狀態上,就能看出來了。
夜深後,結束了打坐之後的鐘文,開始睡去。
第二日清晨,天色漸亮,打坐結束的鐘文,洗漱後,跟隨一位道人,去了主殿,開始做起早課來。
掛單的不自由,那就是早晚課,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當然,這也是一些道人省錢的方法,畢竟,遊歷在外,自然要省着一些錢財,同樣,更是交友的一個途經。
就如李道陵那樣,對整個天下的道觀,基本也相對都熟悉,除了塞外,以及苦寒之地不熟悉之外,其他地方的道觀,基本也都與着鍾文說了一個遍。
早課結束之後,鍾文又被張衝張道長喊了去。
而此時,離着藍田縣幾十裡之外的陳豐,打昨日去了宗正寺一趟後,回到客舍時,就開始亂了陣腳。
他這一路打探,一路詢問,終是沒有得到鍾文的消息。
“唉,九首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太乙門,我是不是該去一趟。”
陳豐心情有些糟,此時,正拿着毛筆,書寫着一封書信。
而這封信中內容,就是他要告知李道陵的話,把他這一路行來的事情,全部書於紙上。
至於他接下來是不是真的要去太乙門打探,他心中也沒個底數。
手中握着的毛筆,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往下寫了。
對於沒有鍾文的消息,他心中很是擔心,擔心着鍾文出了什麼事,畢竟,從他打玄真派出來之後,心中就有些不確定。
不確定玄真派是否殺了鍾文,不確定鍾文否受了傷什麼的。
更何況,他來到長安之時,就已是去了宗正寺和祠部司打探過,幾個月,都未有道人前來更換度碟,這才使得他心中煩燥,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
他聽李道陵所言,鍾文此行,肯定會來長安宗正寺更換度碟,至於會不會去太乙門,他真心不知道。
當然,去與不去,這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也不是他能猜測到的。
隨後,陳豐又重新把手中的毛筆放下,把那所寫的信給撕了。
陳豐心中決定,還是先不去太乙門,畢竟,那不是他所能去的地方,更何況,他心中也擔心自己是否能打得過那太乙門的人。
陳豐決定,今日返回利州,返回龍泉觀,向李道陵回述一下自己這一路以來所探知的消息。雖然沒啥消息,但他也得回去,聽候李道陵如何按排。
心中有了主意之後的陳豐,開始收拾起包袱來,結了客舍的宿住以及飯錢,隨之,僱了一駕馬車,離開了長安。
這一路行來,歷經風霜,也歷經了一些危險,雖未被玄真派的人發現,但總是經歷了一些危險。
從水路,轉陸路,再到水路,又是陸路,這纔到了長安。
可是,長安之行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除了擔憂,更大的,是一份期望,期望自己的師兄九首無事。
可這份期望,只是一份心中的希望罷了,至於如何,他心中是沒個底的。
而此行,他又將要原路返回,估計怎麼的,也要個十天半個月,才能返回龍泉觀,說不定,一個月的時間都得花上。
畢竟,天氣越來越冷,隨時都有可能下雪。
這天氣真要是下雪了,行程說不定將會被中斷,返回龍泉觀的時間,將會增加不少。
話說,今年的天氣,也是怪。
這個季節,依道理來講,早就該下雪了,可到了如今已是十一月份了,這雪還沒落下來。
這使得陳豐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擔心。
擔心着自己的師兄,擔心着龍泉觀,同樣,也擔心着自己回去的行程。
而此時的龍泉觀,李道陵與着觀裡的道人,正站在龍泉觀的大門處,相送着明心明塵二人。
話說明心明塵師兄弟,在龍泉觀待了好些時日了。
終於,在今日清晨,準備離開龍泉觀返回他們所隱世之地。
當然,在這些日子裡,他們二人,到也從李道陵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畢竟,二人不是什麼懶人,只要心中有些問題,都會向着李道陵請教。
李道陵到也不吝嗇,基本都是有問必答,只要不涉及到太一門的事情或武學來,只要是他們師兄弟所問的,也都一一回應。
況且,這明心明塵師兄弟的師傅,曾經與着李道陵畢竟是故交,幫上一把,也屬正常。
“李真人,多謝這些時日以來的照顧,我師兄弟二人今日得回去了,如有機會,我師兄弟二人,定當再前來聆聽真人的教誨。”
明心師兄弟,站在觀前,向着李道陵行禮說道。
“你們師兄弟二人回去之後,要勤加習練道法,不可懶惰,如方便,多來龍泉觀走動走動,這一路多保重。”
李道陵他們幾個,向着明心明塵師兄弟行禮道聲珍重。
“李真人,諸位道友,保重。”
明心明塵師兄弟道聲保重後,轉身下山。
說來,明心明塵師兄弟二人,他們所隱世之地,到也告知了李道陵。
他們二人,也希望李道陵有空能去他們那兒走動一下,當然,他們更是希望,鍾文哪天回觀之後,有空去他們那兒走一走。
只不過,目前鍾文不在觀中,他們也只能把他們所隱世之地,告知了李道陵,但也只告訴了李道陵一人罷了,至於其他的道人,基本也不可能說的。
一刻鐘後,師兄弟二人路過鍾文家中之時,本欲進去向鍾木根夫婦二人道聲謝,卻是瞧見小花晨跑回來。
不過,鍾木根卻是早已不在家中,去了田地裡忙活去了,到是他的妻子秀在家中,畢竟,肚子大了,哪也不方便去。
到不是秀真的哪也去不了,只不過鍾木根不放心罷了,這纔不讓秀與他去田地時忙活。
雖說眼下田地裡沒啥活可幹,但修葺一下田埂,正是時候,要不然,這雪一落了下來之後,基本也就只能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了。
可真要到了第二年春天,估計也就沒有多少時間可去修葺了,畢竟,到了那個時候,也是最忙的時間了。
“鍾家小女娃安好,我們要離開了,如你兄長回來後,請代我們謝過你的兄長。”
明心師兄弟,在龍泉觀這些日子,到也知道了鍾文家中情況,當然,也認識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娃。
前些時日,他們二人還下山來過鍾木根家中,叨嘮了一會兒,說是過來謝過鍾文什麼的。
“兩位道長不在觀里長住嗎?你們要走嗎?那你們這一路可要注意安全哦。”
小花瞧着眼前的兩位道長,心中明白,這是自己哥哥認識的兩位道長,而且關係好像還挺好的。
當然,這是小花心中的認爲,畢竟,明心明塵二人上次來到家中之時,她也聽了一些話,雖然說的有些模糊,但也知道了一些關於自己哥哥的事情。
在小花的眼中,道人,除了李道陵,就該屬自己哥哥最厲害,最有那氣勢,更有那威勢。
至於眼前的這兩位道長,她感覺不如自己哥哥來的厲害,畢竟,她前些日子,也去過觀裡,向着李道陵請教去了,見過明心明塵二人習練武學,覺得好像沒有自己哥哥那麼有威風有氣勢。
當然,小花的心思估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別人,也不可能知曉。
“是的,我們二人要離去了,你們保重。”
明心向着小花也行了個禮,隨後,帶着明塵,往着那小道上行去了。
此行,他們雖是過來認個路什麼的,但本意,卻是過來向鍾文道謝的,可如今,正主卻是沒有遇着,只得帶着遺憾離去了。
小花站在自家屋前小路邊,看着離去的兩位道人,心中又是開始惦記起自己的哥哥來。
“哼,也不知道哥去哪裡了,這都好長時間都不回來,阿孃肚子中的小弟都快要出生了。”
小花嘴中說是在怪自己的哥哥這都近一年不回來,但聽其意思,明顯不是怪罪,反而是記掛。
“小花,你哥回來了嗎?”
此時,秀從屋中走了出來,正巧聽見小花的叨叨聲,心中還挺激動的,張嘴問道。
“阿孃,哥沒有回來。”
小花回頭看向自己的阿孃,隨既,過去小心的扶着,就怕自己阿孃像是要摔着了一般。
“我聽你剛纔在說話,還以爲你哥回來了呢。”
秀挺着一個大肚子,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兩眼望向小路的方向,眼神之中,帶着一股期盼,期盼着自己兒子回來。
身爲母親,哪有不記掛自己子女的,更何況,自己兒子都離家近一年的時間了。
可如今,依然不見自己兒子的身影,心中惦念,記掛。
“阿孃,你趕緊回屋歇着吧,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可別凍着了。”
小花扶着自己的阿孃,往着屋裡而去,嘴裡確是叨叨了起來。
“好,阿孃聽你的,就你事多。”
秀聽着自己女兒的話,感覺特別溫馨,覺得有如此一個乖巧的女兒,是自己前世所修來的福。
當然,她也認爲,自己有了鍾文這個兒子,同樣是前世所修來的福,只不過,眼下這福,卻是成了她所記掛擔憂的存在罷了。
話說此時的鐘文,正與着張衝道長相聊着。
而這二人,一老一少,所聊之事,不是什麼道法,也不是什麼家常,反而是聊着關於李道陵的身手之事。
張衝道長,今日早課結束之後,就喚了鍾文過去,聊着他昨日所記之事來,想從鍾文嘴中,知道關於李道陵近些年身手的事情。
張衝道長,雖年歲已高,但這身子骨,卻是好得出奇,就連此時的鐘文,都佩服之及,不愧爲一陽觀的觀主,不愧爲一名受人敬仰的道長。
而且,鍾文昨天還聽那位迎他進觀的道人所講,昨日,張衝道長才遠行回觀,這哪裡一個年歲已是八十左右的人所能幹的事嘛,眼前的這位張衝道長,就是一個年輕人嘛。
年歲如此之高的人,不在觀裡靜修,到處跑來跑去,難道不怕身體出問題?不怕死在半路上?
不過,鍾文細想之下後,覺得也很正常。
就如自己師傅以前也是如此,都七十多歲的人了,還去跟人打架,這已然不是什麼正常的老人,是高人,是高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