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看着事情已然結束了,自然得離開了。
雖然,能遇見兩個大人物,已是難得,依着正常的道理來說,怎麼的,也要去舔上一舔。
可鍾文是誰啊,自尊心如此的要強,怎麼可能會送上門去舔一舔呢?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真要是貼着臉往上湊,估計被李道陵知道了,非得剝了他的皮不可。
“小道士,你把老程家的這混小子給害了,怎麼的?現在就要離開嗎?不準備說道說道嗎?”
尉遲恭像是個攪事精一樣,兩眼瞪着鍾文,感覺這熱鬧,怎麼的也要弄大一些,才叫好玩,根本沒把當事人放在眼中。
“貧道我不知道如何把程小將軍給害了?還請吳國公言明,如真是我害了小將軍受了罰,或丟了官職,那自然由我來擔責,但這事不是還沒有到那個份上嗎?想來當今皇帝也不會因爲小將軍,爲了滿足一個外地而來的道人對長安盛世之景像,而受到責罰吧?真要是如此的話,那不就寒了天下人的心了嗎?”
鍾文瞧見眼前的這兩位國公,心中雖不太明白,這黑炭似的吳國公尉遲恭爲何喜歡插手進來,這與你又沒任何的關係,但對於這件事情,想來應該問題不會太大的。
就算是那魏徵真的去告狀去了,皇帝要責罰那程處默,那自己估計想擔責的話,也輪不到自己。
依着鍾文所言,就因爲這點小事情,如果當今的李世民真要怪罪下來,那鍾文到是會覺得,這當今的皇帝有點太小題大作了。
“小道士的嘴就是利,你是哪家道觀的啊?師長何人?”
尉遲恭聽着鍾文的話,感覺眼前這個小道士也太能說了些,讓自己都沒法還擊。
“貧道來自利州龍泉觀,家師李道陵。”
鍾文依言而敘。
“李道陵?你就是李道陵那老道的弟子?可我也沒覺得李道陵那老道如此能說啊,小道士,李道陵死了沒?”
尉遲恭聽着鍾文自報了家門,心中突現那李道陵的身影出來。
“我敬是你位國公,如果你如此咒我師傅,可別怪貧道手中寶劍不長眼。”
鍾文真心沒想到,這位尉遲恭如此的不敬他人,一句李道陵死了沒,着實把鍾文心中的火氣給激了起來。
“喲,胎毛都沒退呢,就想跟我比劃比劃了?李道陵那老雜毛就算在此,他也不敢說在我面前亮劍,來來來,小道士,我讓你一手,咱們打一架如何?”
尉遲恭聞言立馬來了精神,一邊擼着袖子,一邊叫囂道。
“你身爲國公,難道說話不過腦子嗎?還是因爲你沒腦子?辱我師傅,就算是你身份尊貴,那也不能隨意踐踏別人吧?如你再辱我師傅,可就真別怪我不尊你爲國公了。”
鍾文哪裡受得了這種激。
自己師傅就算是百般的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師傅,一句死了沒,已經是很過份了,而今,又來上一句老雜毛,放在誰身上,誰都忍不住。
“敬德,住嘴吧。”
站在一邊的程咬金,可不希望把這事擴大化。
他本就是聽了軍士的報信,纔過來替他兒子撐腰的,而今,魏徵走了,卻又是留下這個攪事精在,心中也是無奈。
“老程,你先閃一邊,我到要看看,李道陵那老雜毛,教出來的小雜毛,手中的劍如何的不長眼,來來來,小雜毛,與我鬥上一鬥。”
尉遲恭此時像是個不要臉的老混蛋一般,在這延平門附近,向着一個小道士喊着要打架,這使得遠處的行人都駐足觀望着,而他自己根本也不把他那國公的身份當回事一般。
“如此不尊重他人,那就別怪我了。”
鍾文手中寶劍一亮,直接往尉遲恭直刺而去。
“嘿,小雜毛,有兩下子嘛,來,拿杆槍來。”
尉遲恭見到眼前的小道士,手中寶劍刺向自己,趕緊躲了開去,隨既,向着他的那些隨從,要了一杆長槍在手。
“嗆嗆嗆”
劍與槍交替,幾招下來,鍾文已然知道了,眼前的這個黑炭手中的槍術如何了。
不過,力量卻是奇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所擁有的。
但對於鍾文來說,這種力量,估計是常年習練力氣所造成的,要不然,這種力量,是不太可能出現的。
“小雜毛,你的劍法太過平平了,要是你那老雜毛師傅在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鬥上一鬥,就你一個小雜毛,還是回去找你娘喝乃去吧。”
尉遲恭從這幾招的交替之下,自認爲試出了鍾文的劍法來,到也覺得沒啥玩頭,想着替李道陵教訓教訓他的弟子。
鍾文卻是冷眼看着這個黑炭吳國公,心中在想着:這位吳國公,不會跟自己師傅有仇怨吧?爲何一直跟自己過不去。
可如今,已然到了這個份上,不打那就真對不起自己師傅了,更是對不起自己了。
左一句老雜毛,右一句小雜毛,真當道士不是人了嗎?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國公,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鍾文定了定心,凝視着一手持槍的尉遲恭,眼中開始閃現着一絲的殺氣來。
而此時,一邊的程咬金,一直關注着鍾文,當鍾文眼中開始閃現着殺氣之時,他到也沒多在意,能打敗他的那老兄弟尉遲恭的人,自然也是有的,但絕對不會是眼前的這個小道士,隨既,把心放下,他也想看看,李道陵所教出來的弟子,有何過硬的手段。
“一劍飛雪,涼,一劍飄雪,寒,一劍聚雪,冰,一劍化冰,冷!”
鍾文一躍而起,四劍齊出,每一劍式出去之時,嘴中平靜的說着劍式名稱,劍去方向根本不留任何餘地,要的就是把那黑炭臉傷在劍下。
寒冰劍法出,溫度開始驟降,本是晴暖的天空,開始聚散飄飛着一些雪花,隨之落了下來。
“住手,停。”不遠處的程咬金,看出來這四式劍法的威力,大聲急喊道,想阻止鍾文出手。
“嗆,嗆,撲,撲”
劍與槍交替,尉遲恭哪裡會不知道這眼前的小道士所來襲的劍法之詭異,可是,他躲不開去,只得持槍硬接。
前兩劍到是抵擋住了,可是,後兩劍,卻是無法抵擋下來,身中兩劍,被轟飛而去,跌落於地上。
“敬德,主家,尉遲伯父。”
衆人見到尉遲恭被鍾文所傷,跌落於地上之後,大聲疾呼道,奔了過去,扶着已是中了兩劍的尉遲恭。
此時的尉遲恭,胸前中了兩劍,衣裳早已是破了開來,而那血水卻是未滴下一絲。
“好冷,好冷。”
尉遲恭中了兩劍之後,身體感受到一股冰凍之感,而他那胸前的兩道大口子,更是被冰凍住了,此時的他,身體內,盡是冰寒,嘴裡喊着好冷好冷的。
而此刻,鍾文落了地,站在不遠處,看着當下的情況。
無驚無喜亦無悲。
爲自己師傅找回場子來,同樣,也爲自己找回場子來,這本就無可厚非,誰也說不得什麼。
只不過,別人是不可能說什麼,但你所傷之人可是當今的吳國公,難道你不知道傷了一位國公,後果是什麼嗎?
這不是普通的打架,這是傷人事件,更是打了一位國公的臉面,更何況,還是最要臉面的一位國公。
“快,擡着敬德去醫館。”
程咬金趕緊催促着吳國公的隨從們,趕緊擡着尉遲恭去醫館醫治,就怕出了什麼事一般。
那尉遲恭的隨從們,聽了程咬金的話後,立馬就背上他們的主家,往着醫館而去。
“小道長,你怎麼把尉遲伯父給傷了啊,你這下要倒了黴了。”
程處默指着鍾文,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眼下的情況,還真不是他能處理得了的,哪怕他的父親程咬金,都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個狀況。
“是他辱我師傅,還污辱於我,傷了便傷了,打架比鬥,有本事那就打回來。”
鍾文像是個無事人一樣,根本不知道,他所傷之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就像是一個二愣子似的。
這是什麼時代,是什麼人,他此時,完全全拋開去了。
辱了自己的師傅,又辱了自己了,這劍必然要出的,是傷是死,那可就不怪他了。
況且,鍾文還是留了手的,要不然,那最後一劍的威力,可就不是傷了,說不定,能直接劈死了。
“小道士,你下手沒個分寸嗎?如今,你把一位國公給傷了,難道你不怕被責罰嗎?雖說你師傅是李道陵,可也不能隨意傷人吧?”
程咬金聽着鍾文的迴應,話中之意,雖很直白,但卻覺得這李道陵教出來的弟子,爲何如此的像個二愣子。
“宿國公,非我之願,他貴爲一個國公,隨口出言即是辱我師傅,請問,如果放在你身上,你會如何?”
鍾文根本沒往着後果去想,只想着把這場子找回來,就連回應程咬金的話,基本都是反問似的迴應。
“你,哼,你一小兒,初至長安,這裡面的道道你清楚嗎?這一次,就怕是李道陵在此,估計也幫不了你了。”
程咬金雖然也明白,尉遲恭確實有些過頭了,但再過頭,你也不能平白的傷人吧。
可就算他程咬金如何,此事已然發生了,至於事後該如何,就看吳國公府如何處置了。
是上報至聖上,還是報官至長安縣衙,更或者是自行決斷私了,就看他尉遲恭如何想了。
不過想來,那尉遲恭估計也是個要臉面之人,真要報了官府,那他這吳國公的臉面該再一次的丟盡了。
一個要臉面的國公,必然會正面直擊回去,找回場子回來,報官之事,估計是不太可能做下的,就怕這吳國公府上的下人擅作主張。
鍾文無言,看着這程咬金父子二人,心中卻在計算着這次事情的得失來。
而此時,吳國公府上的隨從們,擡着尉遲恭來到一處醫館。
“快,來人,來人,救人。”
那些隨從們,擡着尉遲恭一進到醫館,就大聲的疾呼起來,把整個醫館給鬧得那個雞飛狗跳般狀。
醫館的坐堂大夫,看着這些來人,又是查看起那傷者後,心中還在疑惑着。
“這是劍傷,你們是何人?我這裡可不便診治。”
大夫查看了尉遲恭胸前兩處傷患之後,心中驚奇,但卻是不敢隨意診治,這是劍傷,而這些進到醫館的人,看似兇惡,感覺像是惡人,趕緊出言說道。
“快救治,這是吳國公,要是你不趕緊救治,擔心你的小命。”
一位隨從聽着那大夫之言,心中大急,大聲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