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剛纔說的豆腐好吃嗎?”
此時的小花,背靠着鍾文,坐空地前的石頭上,嘴裡唸叨着鍾文剛纔跟她說的豆腐豆醬的事來。
“哥可說不好,有些人喜歡吃,有些人卻又不喜歡吃,但哥還是挺想吃的。”
鍾文可沒法好吃,難道說自己曾經吃過?可自己從未離開過這裡,又去哪裡吃過的,至於豆腐吧,有人愛,自然就有人不愛的。
“哥,那過幾天阿爹阿孃他們回來後,你做豆腐來吃吧,我也想嘗一嘗哥做的豆腐。”
小花對於吃的,基本是不拒絕的,以前是餓怕了,現在是什麼都要嘗一嘗,哪怕不好吃,都想着嘗一嘗,而且她自認爲自己哥哥做的飯食,絕對好吃的,就如那叫花兔一樣好吃。
鍾文沒有直接回應小花的問題,此時,他正在想着豆腐的做法,想着到底用滷水來點豆腐還是石膏來點豆腐。
滷水雖然易得,可這附近也沒有製鹽的場所,自然是無法獲得了,而石膏雖是礦物,也算是容易得到的,但家中可是沒有,估計村子裡的人家也是沒有的,只能想着觀裡應該會有的,只能去觀裡,求要一些了。
豆腐雖然也是家常吃用的食物,可就目前唐朝來說,卻不是常見之物,到也不是說沒有。
“小花,走,我們去砍些樹來做些架子,到時候好做豆腐。”
鍾文站起身來,去了竈房,拿了菜刀,準備去山林裡尋些好一點的樹木砍了做架子。
“哥,阿爹阿孃說不要去山林裡。”
小花看着鍾文這架勢,知道自己哥哥肯定是要去山林裡的,連忙勸阻道。
“沒事,現在大白天的,山林裡也沒什麼危險,再說了,我們又不深入,就在附近。”
鍾文可不在意什麼山林有多少危險,而且就目前這樣的大白天裡,估計有什麼大型的野獸,也不可能出現在有人類的附近,肯定會往深處去的。
小花沒法,只得拿着根小棍子,跟隨在鍾文的後面。
來到山林邊,尋着一些稍好的樹木就砍了起來,菜刀的不給力,使得鍾文怨聲載道,嘴裡一直念着一些不好聽的話。
家裡沒有把好刀,做起什麼活來,那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就像現在一樣,砍棵小腿粗細的樹木,都得費老半天。
一個時辰後,鍾文才將將把兩棵樹砍倒,去了枝條,拖着回去,來回來兩趟,這纔算是完事了。
做一個壓制成型的豆腐架子,說來挺簡單的,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有把好刀的份上,鍾文砍樹時就已經快要絕望了,而此時,更是絕望。
要把樹砍成段,還得弄成片,長短一樣的片,這纔是個大麻煩事,雖然這些事情難不到鍾文,只要有辦法,鍾文就會去想,到也使得鍾文把這些樹幹弄成了片片狀,不過這把菜刀,好像有點不像樣了,也不知道爹孃回來後,看到這把菜刀之後,會不會把自己給剁了。
沒有釘子,只能用小竹子削尖了敲進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本來鍾文想做一把鑽頭的,可眼下的時間卻是來不急了,再過一會,還得去荒野地裡查看一下套子,晚飯還得吃的。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之後,這個架子算是有了個樣子了,好歹能用吧。
隨後,又拿着一些所剩的東西,做了幾把小勺子,還有一個搖架,當然,都是簡易不行,也就只有小勺子稍微精細些。
“哥,爲什麼要做這個架子啊?做豆腐一定要用這個架子嗎?”
小花一直在邊上幫着遞拿些東西,可一直也不明白鍾文爲什麼要弄這麼一個東西。
“對啊,弄好的豆腐花,要裝在這裡面擠壓掉水份,才能形成豆腐的。”
鍾文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看着小花,可他卻是不知道,這只是做了個無用功而已。
家裡的籮筐難道不能用嗎?非得弄這麼一個四不像的架子,這不過只是鍾文前世的記憶帶給他的一件小麻煩罷了。
做好這個架子之後,鍾文抗着放在一邊晾曬,過幾天也差不多能用了。
“小花,我們去看看有沒有野兔,晚上哥給你做悶兔肉吃。”
忙活完的鐘文,提着籃子,喊上小花,往着荒野地裡行去,小花手裡拿着根小木棍,跟在後面,嘴裡一直唸叨着鍾文說的悶兔肉。
“哥,你剛纔說的悶兔肉是怎麼做的啊?比叫花兔還好吃嗎?”
走到半路,小花這才向着鍾文問起悶兔肉的味道來,心裡一直在想着,到底是吃叫花兔好,還是吃哥哥剛纔說的那個悶兔肉好。
“晚上你就知道好不好吃了,不過我們先得要有隻野兔才行。”
這事,鍾文可說不清楚,應該說各有各的特點吧,每個人的喜好也會有所不同,但這對於小花來說,鍾文剛纔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麼想法,至於好不好吃,只能是吃過後再評論了。
小花也不再多言,跟隨在鍾文的身後,一直來到荒野地邊。
荊棘茅草裡面,兩個小身影在裡面穿梭着,時而蹲下,時而站起,還伴隨着一些笑聲,以及說話聲。
到是把周遭的一些小動物下得荒不擇路了,在這片荒野地裡到處亂竄。
而在這片荒地裡,有兩類東西是最多的,一就是野兔,二就是老鼠了。
對於鍾文而言,老鼠肉到是能吃,但卻下不了口,更何況還有野兔,誰會去選擇老鼠,真要是沒辦法了的情況之下,纔會選擇老鼠肉吧。
可惜鍾文家中沒有養狗,要不然的話,鍾文到是想養條獵狗來,好好訓練一番,說不定抓兔子的事情,都可以交由狗來抓了,這樣還能省下不少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
雖然鍾文平常沒多少事可做,但他還是想着好好研究那片道文,至少得整理完善吧,這樣也好賣與觀裡換錢啊。
“哥,沒有了吧,我們好像都查看完了。”
小花與鍾文查看完最後一個吊腳套,雖然籃子中已經躺着五隻野兔,對於這個收穫,鍾文其實是不滿意的。
就剛纔他們進到這片荒野進來時的動靜,就知道這片荒野地裡的野兔,都快要多到數不清了。
也許是這些天以來,荒野地裡的野兔們,已經學精了,都已經學會躲避吊腳套了,要不然的話,總不會才這麼點收穫的。
“小妹,我們走,去採些嫩竹筍回去。”
鍾文撫着籃子,走在後面,小花手拿小棍子,到處敲敲打打,好驚走附近的蛇蟲。
隨後,在小河邊採了些小嫩竹筍,以及一此野菜,野蔥薑蒜,那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回到家後的鐘文,開始把五隻野兔開始處理起來,小花幫忙處理起小嫩竹筍來。
“哥,做悶兔肉爲什麼要用嫩竹筍啊?”
小花一邊處理嫩竹筍,一邊向着鍾文打問了起來,心中的好奇,一直存在她的小腦袋當中。
“悶兔肉,加上一些其他的東西,味道會更好一些,而且哥喜歡吃嫩竹筍。”
鍾文一邊忙着手中的事情,一邊迴應着小花,對於竹筍的味道,鍾文一直都挺喜歡的,不過這附近沒有竹林,有的也只是這些小小的嫩竹筍。
不過,到也是可以解解讒的,另外,這荊棘刺藤的地方長得比較多,只要願意吃,一年四季都有。
對於這些嫩竹筍,小花不是很喜歡,也許是因爲以前老是喝的是野菜稀粥,不像最近總有肉吃。
經過這段時間,小花這瘦弱的小身子,也開始漸漸長肉了,雖不至於橫長,但小臉蛋也慢慢的紅潤了起來,早已不像以前那樣的菜色。
傍晚,兄妹倆第二次吃獨食,每人抱着一個碗,碗中有着不少的兔肉塊,雖然顏色還是那樣的白,但這味道絕對不輸於叫花兔,而且時間上也可以省下不少。
“哥,這個悶兔肉也好吃。”
小花已是吃的滿臉都是湯汁,不喜歡用筷子的她,早已拋棄筷子,用手抓着往嘴裡塞,如果秀看見這一幕的話,必然是要說上她兩句的。
“鍋裡還有,都是你的。”
鍾文基本都挑着那些嫩竹筍吃,兔肉大部分留給小花吃,到不是不喜歡吃兔肉,只是更願意讓自己的這個小妹多吃上一些。
飯後,收拾好一切,天也開始漸漸黑了下來,隨之,鍾文把竈房的門給關好,插上棍子,避免半夜有什麼動物闖進去,偷吃掛在竈房裡的臘兔臘魚什麼的。
進到屋舍後,又是把大門給關得死死的,拿着門邊的兩根木棍頂住大門,這才和小花躺在茅草蓆上。
黑天的夜裡,基本就是睡覺的時間,更何況是剛吃飽時,小花剛躺下沒多久,就睡去了,而鍾文,卻在想着自己爹孃現在如何了?是否到了二村?是否安全?是否有吃飽飯?
話說此時鐘木根夫婦,經過一天的趕路,卻是早已到達了二村,此刻,剛吃完晚飯,坐在孃家歇着,順便說些家常話。
“秀,今天你們帶來的這些臘兔,可直是小文獵到的?我怎以聽着都不真實呢?小文才多大啊?怎麼可能獵到野兔啊?還有啊,你們這食鹽可不要再往娘這裡帶了,這可是精貴的東西,先緊着家裡用度纔好。”
徐氏老夫人此時坐在家中廳堂裡,向着秀說起話來,雖然對於今晚的臘兔的味道猶如還在嘴邊,但對於鍾木根夫婦說的話,有些不相信。
“娘,這真是小文想的辦法獵到的,家裡還有一些的,本來想着年節的時候給娘送來,但家裡沒有大豆,纔想着過來娘這裡要些大豆的,食鹽家裡也不多,只能帶着幾碗過來。”
秀聽着自己孃親的話,趕忙迴應起來,雖然知道自己孃親記掛着自己家中情況,這眼下已經好上不少了,自然需要給孃家帶些東西過來。
“娘這裡到是有些大豆的,明天讓你兄長給你弄上一些,好帶回去,反正這些大豆也賣不了多少銅錢,不過,這臘兔還有臘魚,下次可不要給娘這邊送來了,先緊着家裡一些,你家也不好過,娘也幫不了什麼。”
徐氏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家中條件並不太好,可這突然間聽自己女兒和女婿的話,自己的外孫竟然能獵到這麼多的野兔,到是大爲奇怪,但自己這女兒到是給自家送了不少,爲孃的,還是挺欣喜的。
“娘,家中還有不少的,反正家裡也吃不完,要是家裡到時還有,女兒下次再帶些過來,小文每天都能獵到幾隻野兔的,而且釣魚也能釣上不少來的。”
秀對於自家兒子,那真是得好好誇一誇,自己這次來孃家,可真是漲了不少的臉,當然這只是她心的想法而已,可不敢說出來。
“妹子,我那外甥可真這麼厲害?一天能獵好幾只野兔?這法子真要這麼厲害,可得好好收着,可不能讓人學了去了。”
秀的大哥,徐立生,坐在一邊聽着,心裡非常的好奇,自己的這個外甥又不是沒見過,膽小怕事不說,還不愛說話,怎麼就突然間這麼厲害了,一天都能捕獲好幾只野兔,這要真是如此的話,這可是改了性子了,完全變成兩個人的樣子了。
“大哥,到時候你來我家的時候,必定會帶你瞧上一瞧的,這獵野兔的法子,必然不能告訴別人的,這可是小文的手藝。”
鍾木根此時開口說起話來了,自己兒子的本事,那也是自己的驕傲,誰都搶不走的,而且還是自己親身見證體驗過的,那還能有假不成?
“妹子,你們這次過來弄大豆乾嘛用的啊?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說道的嗎?”
徐立生的娘子,王氏娥,坐在徐立生旁邊,不遠處坐着三個他們的子女,大女兒二兒子三女兒,此時一直聽着他們的說話,但對於鍾木根夫婦過來孃家弄些大豆回去,有些好奇,這家中又沒養牲畜什麼的,難道弄大豆回去有什麼秘密不成?
“說起這事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小文以前不是見過一位外來的老丈嗎?而那位老丈教給小文好一些本事的,這獵野兔的方法就是那位老丈教給小文的,至於這大豆,小文說要做什麼豆腐,豆醬,還有醬油什麼的,我們也不懂,但想着家裡沒有大豆,這不過來找娘來了嘛。”
秀聽着王娥的話,心裡高興的向着衆人說起原由來,雖然她說的東西,孃家人也都不知道是些什麼,但聽到豆醬,卻是知道大概意思了,雖然沒有嘗過,但想來一定是個好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