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喜悅過後,任竹就拉着一家人往着侯府大門處來,“阿孃,這是小花姑姑,這是徐叔,這是……”任竹很是懂禮數的介紹起兩人來。
至於其他的下人,任竹也沒有放過。
趙小慧一家,頭一次來到長安,又頭一次見到小花她們,身體僵硬的不知道怎麼見禮。
臉上掛着的全是緊張,嘴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大家先回府再說吧,可別讓人說侯府待慢了你阿孃她們了。”徐福很明白,這任竹的一家人不自然,只得出聲說道。
趙小慧一家進了府中之後,依然如此。
更何況她們進的還是侯府,可不是普通的農戶人家。
以前在家的時候,有着任竹的身份在,比別人家過得好稍好一些,可依然還是如常,下地幹活什麼的。
而今,家裡的事情交給別人去打理,聽從鍾文的安排,來到了長安城,身份處在這長安城中,依然屬於最底層的人員。
小心謹慎,那是必然的。
隨着任竹家人的到來,小花冒似開始有些糾結了。
她不知道怎麼稱呼竹任的家人了。
依着正常來說,她該稱呼趙小慧爲姨娘就行了。
哥任竹卻是叫她姑姑,這使得小花真心不知道怎麼稱呼任竹的母親叫啥了,難道叫姐姐嗎?這相差的也太大了些。
不過,隨着徐福的話後,小花也就不再糾結了。
徐福跟小花說,小花是這侯府的主人,哪怕任竹是鍾文的義女,那與着趙氏一家也無相干。
而且,趙小慧她們是過來做事的,屬於府中的下人一般,可沒有多少的身份來論的。
小花聽後,皺着的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說呢,說不定明天還會向夫子請教去呢。
晚飯後,任竹一家五口圍坐在任竹所居住的屋子裡。
“三妹,你來長安這麼久了,都是住在這裡的嗎?這裡真大啊,還有做的飯食,真好吃啊。”一回到房間裡後,任飛就開始在屋中到處摸了起來,感慨着今日所見所聞來。
“哥,我以前不住在這裡的,住在客舍裡,不過後來義父來了之後,我們才搬到這裡來住的。”任竹迴應道。
“三妹,怎麼不見你義父啊?他不在府裡嗎?”任竹的母親打問道。
這從下午開始,就沒有見到鍾文。
她心裡還尋思着,見到鍾文後,怎麼的也要磕上幾個頭。
可正主卻是沒有見着,到是見着了正主的小妹,這着實使得她們一家子心中有些不解。
“阿孃,義父在宮中當職呢,不過,義父有空就會回來,要是沒空的話,就不會回來。”任竹聽過鍾文和小花的對話,自然也知道鍾文暫時不會回到府裡來的。
不過,任竹到是挺希望鍾文此時能回來。
她心裡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把這份喜悅,分享給自己的義父。
“在宮裡當差啊?不得了啊,難怪小道長這麼厲害,原來是宮裡頭的大官啊。”趙老婦人在旁邊聽後,大張着嘴,驚訝道。
“義父是將軍,還是宮中的常侍,官很大的。”任竹一臉高興的向着一家人介紹道。
至於鍾文的官職有多大,她心裡可沒有數。
哪怕小花也不知道。
雖說,二人讀書之餘,也會說些小話,話裡也會提到鍾文做的什麼官,可二人哪裡知道這宮中的官職有多大。
她們也從未向夫子請教過,自然也就不知道這些官職到底有多大了。
“三妹,剛纔晚飯的時候,我聽徐管家說,你義父準備讓小飛還有毛丫他們在府裡讀書,這事是不是真的啊?”任竹的母親又問道。
“是真的,府裡有一個夫子,人很好的,教會了我認識好多字的,而且義父說了,以後姐姐和哥哥跟我一起讀書,不過,祖母和阿孃就得去酒樓那邊幫忙。”任竹人雖小,但聽過的事,到是記得不少。
這不,把自己聽到鍾文的話,全部告訴了自己一家人。
“小道長真是好人啊,心善之人啊,待哪日,小道長回府裡後,我們得去磕幾個頭去。”趙老婦人聽後,心中欣喜不已道。
……
任竹一家如何,鍾文可不知道。
不過,到是聽到李山傳來的消息,說是任竹一家被接過來了。
鍾文也沒有回府裡去,一直在他的小院裡待着。
任竹一家人到了就好,只要不出事即可,鍾文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去迎接什麼的。
況且,此時的鐘文,正處在一個關鍵的時候,他也不便回府裡去。
鍾文處在什麼關鍵時候?
這事得從前兩天說起了。
那日,回到宮中的鐘文,發現宮中的一些花草樹木復甦,長出了嫩芽新葉來。
這促使着鍾文突然明白,自己的劍法之中,以及內氣當中,好像就有着這種復甦的狀態一樣。
而隨之,鍾文回到小院裡,就開始打坐靜思了起來。
幾天下來,雖有感悟,可依然摸不到邊緣。
而就在今日,李山過來向鍾文回報任竹一家的到來之時,鍾文心中好像要抓到了什麼一樣。
而此刻的鐘文,連晚飯都沒有吃,一直靜靜的坐在院子裡打着坐,感悟着內氣的運轉,以及劍法的走向來。
自打上次在孫思邈隱居的住所頓悟之時,所突現的劍法,一直以來都不成形,就連內氣的運轉,也都是自然而然的運轉。
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感悟,不抓住,那可就要浪費了。
要是新劍法能成形的話,內氣的運轉方式,說不定也能完善出來。
……
接連幾天,鍾文就沒有離開過院子。
感悟進度很慢很慢。
就連推演的過程,都讓鍾文總覺得好像能抓住,可依然沒有抓住。
幾天的時間裡,李世民都來過兩次了。
鍾文也只是隨意的應付了一下之後,再一次的去感悟推演去了。
……
而此時,酒樓的改制已經完成,所有的事物也都準備好了。
酒樓到了此時,也該重新命名,準備開張營業了。
可鍾文不回府,這使得徐福心中有些着急了。
這天,徐福來到宮城門口處,向着李山說明了來意,一刻鐘後,得到的回覆是隨意,低調四字。
徐福頭大了。
本來屬於侯府的酒樓,就該好好熱鬧一番,而且,他還準備了好大一場秀呢,而今,得到的回覆完全把他的計劃給打亂了。
就連名字都沒有起,這更是讓徐福感覺好像鍾文不在意這個酒樓了。
“唉,看來只能如此了。”徐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李山瞧着遠去的徐福,心裡到是挺意外的。
他沒想到鍾文這個縣侯要開酒樓。
他一直以爲那家客舍是徐福的,可沒想到客舍要改成酒樓,這到是讓李山不明所以來了。
着實,勳貴官員基本是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的,所有的勳貴官員,都會把店鋪掛到別人的頭上去,也好杜絕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如今,卻是從徐福的嘴中知道了,這家客舍改成了酒樓,一直是在鍾文的名下,心中雖不解,但思索過後,也就漸漸明白了。
利州刺史開設了利州商團,這本就是天下奇聞。
雖說是爲利州百姓謀福,天下人也說不得什麼。
但一個縣侯開酒樓,也不知道會不會遭來長安城的文人詬病了。
對於這一點,李山到也不在意。
因爲鍾文不在意,他李山當然也不會去在意什麼。
……
一天後上午,惠來酒樓裡開始忙活起來了。
所有該準備的,基本已經準備好了,只待徐福一聲令下,就可以開業了。
沒有酬賓活動,也沒有禮炮門童,更是沒有所謂的音樂吹奏了。
此刻,酒樓的大堂中,趙老婦人,以及趙小慧,正拿着一塊抹布在那裡幫着抹桌椅呢。
她們二人對於酒樓裡的桌椅樣式,到是挺新奇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二人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桌椅,就像是在給一件不得了的寶貝擦拭一般,不敢有任何的馬虎。
“小慧,你別在這裡忙活了,去後廚盯着就行,這裡由我來吧。還有,趙老夫人,你也去後廚盯着吧,你年歲大了,我可不敢讓你在大堂忙活,去吧去吧。”徐福從外間走了進來,看着二人在大堂裡忙着,心中着實過意不去。
本來,趙氏二人就該在後廚的,畢竟,那裡纔是重中之重。
“徐管家,後廚我們也幫不忙,你讓我們乾點力所能及的活吧,要不然,我們真沒這個臉待在這裡了。”趙老婦人迴應道。
去後廚,她們真心看不懂,而且,她們二人也不會炒制菜餚的手藝,就連那些新式的廚具,都是一臉的懵。
“道長請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過來做夥計的,是過來掌管後廚的,不需要你們做什麼,只需要你們去後廚盯着就行,以後慢慢就能學會了。”徐福小聲的解釋道。
“哦,哦,那好,那我們去後廚。”趙小慧聽後,趕忙拉着她母親往着後廚去了。
巳時四刻一到(上午十點),惠來酒樓正式開業。
不過,惠來酒樓的開業,低調的有些過了頭。
連招牌也只是換了一塊罷了,更別說什麼撒禮花到處宣揚了。
“老徐,聽說你這裡改成酒樓了,我過來特意捧場來了。”第一個來客不是什麼大人物,只不過是長壽坊中另外一家客舍的東家楊萬里。
“楊老闆大駕光臨,快快裡邊請。”徐福見到曾經的老對手過來,笑臉相迎。他徐福可沒有什麼不快來,自己都不經營客舍了,也就不是什麼同行冤家了。
隨後而來的,基本都是長壽坊裡的街坊。
大家以前都住在一個裡坊,哪有不認識的。
雖偶有一些小矛盾,但今日是酒樓的大吉之日,誰也不會在今天碰撞出一些什麼爭端來,均是相互給個面子過來捧個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