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宮城之內,影子與李世民對坐着,正在說着一些話。
“影子,你說九首此次去鬆州,會不會把事情鬧得更大?”李世民向着影子問道。
“聖上,事情會不會鬧得更大,這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吐蕃國的那些人,可不是會輕易放下此事的,畢竟,吐蕃國使團中的那位先天高手已經身死,想來吐蕃國的那些人,肯定會派出一些人過來打麻煩的。”
“不過,聖上你也別擔心,只要九首去應對了,吐蕃國中的那些人,絕對不會參與到戰事當中去了,而我唐國的將士,只要應付好吐蕃國將士的襲擊即可,至於那些人,就交由九首去應付吧。”
影子雖說跟李世民提過一些關於吐蕃國先天之境高手的事情,但卻也只是簡單的說過一些,並不詳盡。
對於李世民心中的擔憂,影子也明白。
而此時,影子的話到是開始讓李世民安了些心。
只要吐蕃國的高手不參與到戰事當中,在鬆州備戰,以及前往鬆州援兵也就不會死去更多的人了。
“影子,你說當時我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李世民雖說是安了些心,但他心中依然擔憂。
他擔憂吐蕃與唐國的戰爭會持續很長時間,他也擔憂,更多的將士會在這場戰爭當中死去,而唐國的一些家庭,會將失去兒子,丈夫,父親。
身爲一國之君,他需要權衡很多事情,也要平衡很多人。
就如鍾文與影子二人,李世民就曾考量過許多事情。
至於鍾文最近的反應,李世民心裡其實已是有數了,雖說李世民沒問,鍾文也沒有說,但身爲君王的他,哪裡會不知道底下的臣子是個什麼情況。
況且,鍾文的反應,可比別人來的更直接一些,而李世民對於鍾文這種性情,到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確實,鍾文就是一個直性子的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更是不喜歡弄什麼陰謀詭計。
像鍾文這種人,放在李世民的眼中,不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但絕對是一個好屬下。
“聖上,事情已然做下了,就沒有什麼對與錯的了,況且,如果當時換成是我的話,我也會如此選擇的。”影子迴應道。
“那你說,此次九首前去鬆州,可有什麼危險?”李世民得到了影子的安慰,再一次的問道。
“危險不好說,但只要不是吐蕃國的絕世高手出來,依着九首的身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真要是有絕世高手出現,想來雲羅寺那邊也不會沒人管的,更何況,絕世高手基本是不會插手下面人的事情,聖上,你就安心吧。”影子向着李世民迴應道。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來說,影子心裡早就有了判斷了。
絕世高手纔不會出世的,而且,吐蕃國也沒有幾個絕世高手啊,就算是真要出世到唐國邊境來,就唐國的那些絕世高手,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簡單的殺了對方一兩個人的問題了,而是關於兩國絕世高手之爭了。
……
而此時的豐安坊內,李山此次的抓捕行動,還在持續着。
不過,卻已開始接近尾聲了。
豐安坊內的扶桑人,死的死,投降的投降。
當他們面對着禁軍圍殺之時,已不再敢隨意反抗了。
雖說,此次扶桑人鬧事事件,已然是在長安城的歷史上重重的劃上了一筆,而且,這一筆,畫的還很重。
“說,還有的人在哪裡?如不說,你這條命,可就回不去扶桑了。”此時,李山正對着一名被綁押的扶桑頭目審問着。
“將軍,我真的能再回扶桑嗎?”那名扶桑頭目聽到眼前的這個將軍所說之話,本來還想抵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對於一個旅居異國他鄉長安城近十年的他來說,心裡一直想着回扶桑國,回到自己的家鄉。
本來,依着他原本的打算,他只需要在長安城再待上幾年,就可以返回扶桑國,回到自己的家鄉供養家人。
可是,打昨晚的一個行動計劃傳來之後,這一切就開始變了樣了。
“如果你說了,我保證你能回到扶桑。”李山冷聲回道。
“我說,我說,其他人在豐安坊東南角的一座宅院中,宅院裡有一個密道,不過,那個密道並不是我們所挖掘出來的,而是一些西域人挖的,還有……”那扶桑頭目得到了李山的保證,趕緊把他們隱秘的事情道了出來。
“張校尉,趕緊帶人去圍堵,去人把道德坊,昌明坊,光行坊三個裡坊全給圍起來,不準放過任何扶桑人,還有其他的番邦人。”李山趕緊打斷那名扶桑人的話,向着就近的幾個校尉吩咐着。
密道,這在長安城是不允許出現的。
一直以來,長安城的各種事物,都得上報,或者記錄。
可李山聽聞這扶桑人的話後,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
有密道的存在,那必然是有人想行隱密之事的,否則的話,誰會不行禁令,在長安城中的裡坊內挖出一個密道來呢?
隨着豐安裡坊周邊的三個裡坊一封,李山清繳完豐安坊之後,派人下了密道,自己卻是到了隔壁的昌明坊去了。
禁軍的行動,可比那些衙差以及不良人快了不少,而且,手段也狠辣的多。
密道出口有兩個。
一個在昌明坊,一個在光行坊。
好在道德坊中沒有,要不然,非得再次鬧出什麼事出來不可。
因爲,道德坊中,可是有着一處寺院,還有着一座宮觀的。
其寺院中,有着上百名僧人,而宮觀中,出有着數十位道士的。
而且,道德坊中,還有着一位親王的府邸,這纔是李山怕鬧出什麼事來的原因之一。
而這位親王,乃是李淵的兒子李元禮,當今皇帝李世民的弟弟,被李淵封爲鄭王。
而這道德坊中的那座寺院,就是李元禮主持修建的。
一個親王不住在永福坊,也不住在長安東城一面的裡坊,卻是居於這長安西城的道德坊,而且,還修建了一座寺院,這裡面的道道,可就有些意思了。
其實,李元禮只是一個親王,與着李世民的關係,也只是一個臣子的關係罷了。
李世民可不會把他父親李淵後來所生的弟弟們當做弟弟來對待,畢竟,不是同出一母,這關係可就要遠了一些了。
而這位李元禮,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從宮內出來之後,就指了這道德坊中興建王府,更是主持修建了一座寺院,意思很明白的告訴李世民,他無意爭奪什麼皇權。
不過,隨着李山的徹查,發現昌明坊,還有光行坊中的一些番邦人當中,有着不少的問題。
而這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關於番邦一個教派,襖教。
襖教教徒當中,除了有番邦人,同樣有唐國人。
而李山所查到的這些人,發現有不少的番邦人,來自於豐安坊,這使得李山開始着重清查起番邦人來了,而不止是扶桑人。
隨着李山的排查,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屬於襖教教徒,使得李山不得不返回宮中,向着李世民稟報了此事。
“你是說豐安坊,昌明坊,還有光行坊中,有着不少襖教教徒?那這些人是否與扶桑人有勾連?要是有勾連的,一併抓了審問。”李世民聽聞李山所稟之事,直接下了令。
不管是什麼教派,李世民的眼中,是不存在什麼誰高誰低的。
只要跟扶桑人有關的,李世民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
……
是夜寅時初。
一路奔襲的鐘文,已是到了鬆州境內了。
離着鬆州所在的治所縣城嘉誠縣城,也不過十里而已。
幾個時辰的奔襲,已然是讓鍾文內氣去了不少。
此時的鐘文,正坐在一處山頂之上,打着坐,恢復着內氣。
至於鬆州的事情,鍾文暫時也不去想,畢竟,離着三日所限,還有着一個白天的時間。
一直到了太陽初升,鬆州的統軍府中,尉遲敬德一大早就開始奔走了。
三天所限的時間,僅剩一個白天了。
尉遲敬德心中擔心,長安那邊沒有傳信回來,他也知道,時間太緊,而且,距離又太遠。
一整個白天,尉遲敬德都在備戰。
所有的將士,也都過得緊張的很,就像是要開始大戰的前端了。
反觀鍾文,一直坐於一處山頂之上,打坐恢復內氣,腦海裡面也一直在通讀着那篇無名道文。
每日裡,鍾文的日常就是通讀那篇無名道文,從不曾間斷過。
自打上次在太宗門識神被毀之後,鍾文心中就着急的很。
可是,對於識神的恢復,一直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也只能依着一開始那般,通讀無名道文。
好在通讀無名道文有一些效果,也有一些起色,但到現在爲止,鍾文的識神依然無法聚集,更別說外放了。
沒有了識神的幫助,鍾文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一樣,心裡一直也不得勁。
時至太陽掛于山頂之上時,鍾文這才睜開了眼來,隨後,縱身往着嘉誠縣奔襲而去。
……
“鍾~鍾常侍,你~你怎麼來了?”當鍾文縱身入了嘉誠縣後,亮明瞭身份,被一位參將帶到統軍府後,尉遲敬德見到鍾文之時,就緊張了起來。
不緊張都不行,鍾文可是一劍就把他給傷過的。
而且,鍾文在尉遲敬德的眼中,那可是比他還能殺人的主,真要是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或者說過了一些話的話,他都無法想像,眼前的這個鍾常侍,會不會抽出那把劍,再給他來上一劍。
“我聽說這裡來了吐蕃的高手,所以聖上派我過來應對,尉遲將軍,你趕緊給我準備多一些吃的來。”鍾文向着尉遲敬德拱了拱手後說道。
一天一夜都未進食,鍾文可是餓的很,所以,他一來就要吃的。
“是,鍾常侍。”尉遲敬德聽聞鍾文的來意之後,心中的石頭終於是落了地,又是趕緊向着他的親兵們吩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