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見那小娃如此的不濟,比之任飛都不如,眼神之中盡是鄙視。
“以後,你若要是出門,再敢叫人封路,我一定把你打得屁股開花。”小花走近那小娃,手指點了點怒道。
“嗚嗚嗚嗚……”那小娃嚇都快嚇死了,哪裡還聽得進去小花的話,一個勁的坐在地上抹眼淚。
“你別欺負我家小郎君,有本事你衝我來。”此時,一名下人爬了過來,護着他那小郎君。
“哼,欺負他?都不夠我打的,我欺負他有什麼意思。”小花輕蔑道。
着實,一個六七歲的小娃,放在這個年代,本該是懂事的年紀了,可這縣公家的小郎君,在小花的眼中,也只是一個小屁娃罷了。
小花根本不屑去欺負這麼小的小娃,只因氣不過封路這樣的事情罷了。
說來,這縣公家的小郎君,還真就是一個小乃娃,而且長到現在,還依然有乃娘侍候着。
如果小花知道了的話,指不定要如何朝諷一番呢。
不過,此時的小花,卻是沒那個心思,她還想着這事已經算是結束了,也就可以去西市看熱鬧去了。
可是,她卻是不知道,各路的武侯已是開始往着這邊奔來了。
而就當小花轉身離開之時,鍾文終於是帶着任竹她們過來了。
“小妹,你幹了什麼?這裡到底怎麼回事?”當鍾文過來之後,看着躺着一地的將士和其他的人,心中十分不解的大聲向着小花問道。
“哥。”小花見自己哥哥他們都來了,扔下手中的長槍,往着鍾文跑去。
“怎麼回事?這些人是你打的?”鍾文雖不解,但見着這一地的人,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了。
況且,剛纔鍾文還見着小花的手中還拿着一杆長槍的,這地上的人要不是自己小妹打的,鍾文打死都不相信。
“哥,他們封路,不讓我過去,那個人,還指揮着那幾個軍士要來驅趕我,還動槍要戳我,我氣不過就打了。”小花指着地上的那個塗管家,向着鍾文述說道。
“你啊你,算了,打了就打了吧,你這一鬧,你看那邊,有不少的人受了傷,以後再要這麼亂來,可別怪我送你回家去。”鍾文看向來處,地上還躺着一二十個受傷嚴重的人。
好在此時已是有不少的武侯奔了過來,也有人開始查看受傷的人,至於被小花打了的人嘛,依然躺在地上。
“鍾常侍。”急奔過來的武侯,見到是鍾文兄妹幾人之後,趕緊行禮。
“你們來得正好,趕緊把這些人帶走吧,還有那個小娃,看看有沒有事,通知一下他們家的大人。”鍾文見武侯過來了,向着一個校尉吩咐了一聲。
“鍾常侍,那小郎君是李縣公家的小郎君,那些人大部份都是李縣家的家將。”那校尉向着鍾文迴應道。
依着他所想,地上躺着的人,估計是鍾文給打的。
一個縣侯打人,他們可沒有那個資格去管。
更何況打的還是縣公府上的人,至於那縣公之子,他也只能差人趕緊去安慰,順帶着去通知李縣公去了。
不過,此時的李縣公,卻是帶着夫人去了皇家宮院的馬球場觀看馬球呢,估計要過來也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縣衙的人呢?趕緊去通知,讓他們把受傷的人帶去醫館救治,所有費用,由我縣侯府出了。”鍾文再一次的說道。
鍾文對於那小娃是誰家的小郎君也不在意,反正也沒發生人員死亡狀況,也就沒當回事了。
但是,鍾文卻是對長安縣衙還沒有來人這事顯得有些不解。
雖說,這長安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到現在,長安縣衙那邊還沒有來人,着實有些不符合常理。
事情發生在長安縣,自然得由着長安縣衙來管轄的。
可現在嘛,縣衙沒來人也就算了,就連那些不良人也是一個不見。
“鍾常侍,這事,估計長安縣衙那邊是不會來人的。”那位校尉說道。
至於爲何,他卻是不會過多的解釋了。
懂的人,自然是懂的,不懂的人,他也不好多作解釋。
其實,只要事關勳貴之間發生什麼爭端之時,長安城所屬的兩個縣衙,絕對不會過問的。
雖說,京城的這兩個所屬的縣衙等級頗高,但他們可是人精。
勳貴之間的爭端,只要介入了,必然會惹來一身的騷,所以,只要遇上這種事情,他們絕大部分都會躲開了去。
真要扯皮,那就只能去大殿之上,當着當今的聖上去扯皮了。
隨後,那些武侯們,幫着把人扶起來,又是把那個小郎君他們送走了。
都這樣了,自然也就無法看成什麼熱鬧了。
那李縣公家的小郎君在離開之前,看着小花的眼神之中,還着些許的恐懼呢,就像是怕回到家之後,還有人過來打他一般。
鍾文見地上的人都弄走了,又是與那校尉交待着一些話。
“小道長,小道長,是你嗎?真的是你啊,你今天真是好看。”就在鍾文與那校尉說話之際,從遠處奔來一個女子,隨後圍着鍾文看了好半天,也驚呼了好半天。
來人正是郭琳。
也是讓鍾文頭疼的一個女人。
鍾文來長安幾個月,眼前的郭琳,鍾文可是沒再見過。
而今天,卻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使得鍾文想避都來不及了。
“原來是郭家小娘子啊,最近可還好,你父親可還好?”鍾文想着自己躲不過去了,只得拱手行禮道。
“小道長,你今天可真好看,哦,我還好,我父親也還好,我纔回長安一個月,本來想去找你的,可聽說你去了鬆州,小道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也不派個人去通知我啊?”郭琳打見到鍾文後,就異常的興奮。
“郭小娘子,我前兩日剛從鬆州回來的。”鍾文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心裡想着法子躲着這個難纏的主。
“哥,她是誰啊?”此時,小花卻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拉了拉鍾文的衣襬問道。
“哥?小道長,她是你的妹妹嗎?長得真是漂亮呢,難怪小道長也長得這麼好看。”郭琳聽見小花的一聲哥,心裡猜測着小花就是鍾文的小妹。
可是,她的話真是有些頭尾不接,顛三倒四了。
什麼叫難怪小道長也長得這麼好看。
鍾文聽後着實不知道該怎麼着了,回話也不是,不回話也不是。
“我叫鍾藜,你可以叫我媚兒,你叫什麼名字啊?你跟我哥什麼時候認識的啊?你們很熟嗎?”小擡着腦袋看向郭琳自我介紹道。
不過,小花的眼神之中,對眼前的這個郭琳卻是顯得非常的好奇。
就他所知,自己的哥哥在長安,可是沒有什麼朋友是女子的,而今天,卻是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子,而且與着自己哥哥年齡相仿,這就使得她奇怪了。
“你叫媚兒?那我以後就叫你媚兒了,我叫郭琳,你可以叫我琳姐姐,也可以叫我小寶姐姐,以後我可以帶你去玩,長安城我很熟悉的。”郭琳見小花如此的乖巧,又是鍾文的小妹,心中頓生好感。
可是,她卻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花,可不是真如現在這般的乖巧。
在她見到鍾文之前那會兒,小花還是一個暴力女王呢,真要是被她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驚嚇到。
不過,眼下的小花,確實如她所說的一般,乖巧的很。
“好啊,好啊,不過,琳姐姐,我平日裡要讀書呢,但是我休沐的那天可以跟你一起去玩的。”小花見那郭琳如此的好客一般,興奮蹦了蹦。
看得鍾文腦門疼的不行,感覺這是要天塌了一樣。
一個小花就讓自己頭疼不已了,如今卻是又多了一個自己都退避三舍的郭琳,鍾文悲呼着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
“你還要讀書啊?讀書最難受了,我纔不讀書,我父親以前老是要我讀書,我都老是睡覺,後來我父親都不管我了。”郭琳的話一落,小花卻是看向鍾文,好似在說,‘哥,我也不想讀書了’。
而此刻的鐘文,卻是發現,自己的小妹,有可能跟這個缺根筋的郭琳還真是一路人。
她們兩個,這纔剛見面,聊了沒幾句話,就能說到一塊去。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郭琳也就只能跟小花這般的年紀小娘子玩在一塊。
鍾文心裡還嘀咕,這郭琳以前爲什麼總是無所事事,說話不着調,原來是有原因的啊。
而如今,這原因算是知道是爲何了。
可是,接下來,鍾文又頭疼了。
自己的小妹,真要跟這個郭琳湊在一塊玩耍,那這結果是什麼,鍾文都無法想像了。
不過,鍾文也明白,自己小妹在長安無親無友的,也就只有任竹三兄妹跟着她一起玩耍,而且任竹三兄妹還一直唯小花馬首是瞻。
“不要看我,不讀書不識禮,難道你要學那些化外之人一樣,不懂禮數嗎?夫子的學問我不求你學全了,至少也得學上一些。”鍾文向着望向自己的小妹說教道,隨即又是轉道任竹她們說道:“還有你們也一樣,多讀書才能成爲一個有用之人。”
“是,義父。”任竹趕緊向着鍾文應道,連同她的哥哥和姐姐,也都趕緊應了一聲。
她們可知道,讀書對於她們來說,那是改變命運的機會,真要是沒了鍾文,她們什麼也不是。
平日裡,她們的阿孃和祖母多有叮囑,自然也是知道她們自己是何身份。
雖說任竹有着爵位在身,可任竹也只是一個女兒身,任飛可沒有,一切都得告讀書來博功名,博未來。
反觀小花,在她的世界認知裡面,可沒有這些。
她自認爲有着自己的哥哥在,一切都可以變得簡單,至於未來什麼的,她也從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