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小子的加入,蠻力撞擊着大大門,沒兩下之後,隨着一聲“轟”的響聲,大門被撞開了,大門隨之往着府邸內倒去,濺起陣陣灰塵。
“這些人不要命了?張家都敢闖?這大門都被他們給撞翻了。”遠處,一個長興坊的居民,見着這一幕,驚得有些不知所以。
“這麼多的野小子,這是要把張家踏平啊,難道張家得罪了這些野小子們?”又一居民說道。
“那小娘子是誰家的啊?怎麼敢如此說話啊?難道她不知道張家可是勳貴之家嗎?”一人驚道。
“估計這張家把這小娘子家得罪了,看那小娘子穿着想來也是個勳貴家的小娘子了,估計那小娘子是上門報仇來了;不過,這小娘子也夠野的,以後真要是嫁了人,也不知道這府上會不會鬧出什麼事來。”一婦人搖頭道。
“……”
不少長安城的百姓,以及長興坊居民們,駐足無張家府邸遠處觀望着。
這麼大的熱鬧不好好瞧一瞧,那不是有些虧了嘛。
況且,這可不是市井中的熱鬧。
更不是誰家男人又打自己的婆娘了,更不是誰家婦人偷人了什麼的,而是幾百號小子圍攻張家的。
而且,此時的張家府邸大門,都已經被撞翻在地了。
此時的小花,見張家府邸大門已是被撞翻在地了,直接帶着所有的小子們,衝進張家。
張家府邸內的所有人,此時也開始聚集了起來。
那個所謂的門房,早已是被嚇得去向他的主家稟報去了。
張家的大門都被毀了,這哪裡是小麻煩,這是大麻煩啊。
雖說毀了張家大門的人是一些半大小子,可這麼多的半大小子圍攻張家,這已然不是他能對付的了。
“你們是何人,受誰指使,敢來我張家鬧事,毀了我張家大門,難道你們不怕被武侯捉了去嗎?”當小花帶着她的屬下們,衝進到張家庭院之後,一箇中年人帶着數十個下人,站在那兒指着小花她們怒喊道。
張家被人無端圍攻,還毀了大門,這臉面早已是丟在地上,被人踩了無數腳了,他不怒都不可能的了。
而他的身邊,站着數十位下人,手裡拎着刀劍,還有菜刀,棍棒,全部緊張的看着眼前的這幾百個小子。
身爲下人,他們自然得護着張家。
不過,眼下他們卻是不敢隨意動手。
這可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百個小子啊,這要是動起手來,哪怕他們真的敢殺人,那他們估計也沒有好果子吃的。
“你又是誰?是這張家的主人嗎?如果不是,就把這張家的主人給我喊出來!”小花從任飛的手中接過一根棍棒在手,指向那中年人怒視道。
“我就是張家的主人張飛,你帶着這些小子圍攻我張家,難道不怕被下監嗎?”那中年人張飛瞧見小花後,心中頓時也是一驚。
不過,他再驚,也不會在小花面前怯弱了去。
小花,他當然認識,而且還特意調查了一翻。
而且,他調查的人當中,可不止小花一人,還有着小花的哥哥鍾文。
鍾文可是他張飛的頭號敵人,自然要對鍾文身邊的人調查清楚了,要不然,又何來敵人之說。
張飛是何人?
玄真派宇苦,即是此人張飛了。
不過,哪怕鍾文在此,估計也不認識這個張飛。
二人也從未見過面,又何來認識呢。
而此時小花帶着幾百號她的屬下圍攻張家,這到是讓張飛心中擔心事情暴露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張飛?你當你是三國的五虎上將張飛嗎?敢派人打我的夫子,還把我的夫子腿都打斷了,我今天就要爲我夫子報仇。”小花見那中年人回了話,知道此人就是這張家的主人,頓時怒道。
不過,小花嘴裡的什麼五虎上將,卻是讓那張飛有些傻眼。
什麼五虎上將?
他確實叫張飛,也是這張家的主人,同樣,也與三國時期蜀國大將張飛同名。
但一聽小花說什麼五虎上將,他雖明白說的是自己,但卻不明白五虎上將是何意。
着實,小花嘴裡說的五虎上將,可是來自於鍾文說的三國演義。
話說,鍾文閒暇時分,偶爾會跟小花講一講這三國時期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把這五虎上將給說了出來。
而小花,卻是執着於她的將軍夢,同樣也自然而然的,喜歡聽這樣的故事,把這五虎上將記於心中,期望哪一天能以一敵萬,做一個真正的五虎上將。
此時,小花帶着數百小子,衝擊着這張家,也算是過了一把將軍的癮了。
可是,這與真正的將軍,有着千差萬別的,小花要做的可是戰場之上的將軍,能騎馬衝殺,且能斬落敵酋的上將軍。
“什麼夫子?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你們最好趕緊退出我張家,要不然,等武侯差役過來了,你們都得下監。”張飛心中雖說有些擔心,但卻是不會害怕。
他的心中,只會害怕鍾文,卻是不會害怕眼前鍾文的這個小妹。
當張飛的話一落,在場的小子們,在聽到了要下監這樣的話後,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們雖然聽從小花的指令,但也知道,轟壞人家的大門,這已經屬於大罪了,真要是武侯差役過來了,他們還真有可能會被抓了起來關進監牢裡去。
不過,他們緊張歸緊張,但他們更願意聽從小花的指示。
畢竟,他們可是知道小花是縣侯府家的小娘子,只要這個小娘子願意帶着他們,他們心裡想着,只要小花願意保他們,想來是無事的。
當然,這幾百號人當中,也有至少一半的人都在害怕,同時,他們的腿不由自主的在往着後面退去,就怕被差役給抓了起來,關進監牢去。
“打了我的夫子,卻是不敢承認,哼,大家聽我號令,給我衝進去,把這張家給我砸了。”小花沒有注意到後面的小子們在退卻,大聲的下達指令道。
站在小花身邊的王麻,手中拿着一根棍棒,兩眼放光。
隨着小花的指令一下達,立馬揮舞着棍棒,往着左邊衝了過去。
緊隨其後的,是他永陽坊中三十多個小子們。
而後,那些還在猶豫的小子們,見王麻都衝上去了,想着只要小花打起人來也夠狠的,再加上他們也知道小花是縣侯府上的小娘子,心一橫,也緊隨着王麻衝了過去。
兩百多號的小子們,衝進張家,張飛身邊的下人們,攔都攔不住。
而此時,張飛卻是心中暗恨。
他想動手,可卻是又不敢動手。
他擔心鍾文就在附近看着,畢竟自己的小妹出來鬧事,鍾文這個做兄長的,怎麼的也該在附近護着的。
不過,他卻是想錯了。
鍾文根本就不知道小花此時正在圍攻着張家,同樣也不知道小花會給他來上這麼一出。
不過,鍾文不在,並不代表着沒有人護着小花。
百騎司的人員,早已在這附近了。
而且,他們的消息,也早已是上報了,就連金水都在這張家大門處看着了。
張飛真要是敢動手,估計會有數支弩箭直奔他的面門。
緊張害怕的且退卻的那些小子們,在見到這張家並不敢有所行動手後,也開始加入到打砸當中。
越來越多的小子,開始加入打砸當中。
整個張家府邸,到處都是那些野小子。
見東西就砸,見門就轟。
什麼貴的便宜的,只要他們看不順眼的,全給砸了。
“砰砰砰”的聲音,就像是在演奏着一幕曲子一般。
“主家,快報官啊,再這樣下去,府上的東西都要被他們砸完了,這要是把夫人驚着了,那後果……”站在張飛旁邊的張府管家,痛心疾首的向着張飛喊道。
“快,大家趕緊去夫人那裡。”張飛被那管家提醒,趕緊向着圍在他身邊的下人喊道。
連同他自己,也緊張的往着後院跑去。
不是他張飛不想阻止,而是他不敢啊。
真要是大下殺手,估計當他出手後,自己的腦袋也該落地了。
他張飛也心疼他張府的東西,可再心疼,總比命來得珍貴。
更何況,他還知道,鍾文可是一個不講理的主,而鍾文的這個小妹,更是一個不講理的主。
雖說他自己有些身手,可他更是知道,連他玄真派的長老,也就是他的師伯都死在鍾文的手上,他哪裡是鍾文的對手。
對於這些,他比誰都清楚,更別說鍾文此時還是縣侯,還是常侍,更是當今聖上眼前的大紅人,真要是他動了手,自己想告狀都無門。
而小花見那張飛帶着下人跑了,眼裡露出一絲笑意來,“小飛,你看,張飛都跑了,看來是做賊心虛了。”
“姑姑,夫子看來真是這張家派人打的,可是,姑姑你爲何不把他的腿也給打斷了呢?”任飛有些不解的向着小花問道。
“不能傷人,我們真要是傷了人,說不定真的要坐監了,不過,把他張家給砸了,想來也能落了他張家的臉面,他張家真要是報官告狀,我們最多也就是賠點錢而已。”小花隨口向着任飛解釋道。
小花可不傻。
對於傷人的事情,到現在她也還不知道是誰主使的。
她只不過偷聽了金水和自己哥哥的談話罷了,覺得這張家有可能是主使人之一。
而孔家,在小花的心中,同樣也認爲是主使人之一。
至於傷人之事,小花也心知肚明背後的厲害。
小花平日裡雖喜歡玩鬧,性子也與鍾文類似,屬於一個直性子。
但在發生的大事面前,她還是明白其道理的。
小花同樣也知道,除非有了十足的證據,那她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張家的主人張飛的。
只不過眼下嘛,因爲沒有十足的證據,小花只能把這張家砸了。
至於結果,就如她與任飛說的差不多,最多也就是賠點錢,扯扯皮就過了,哪怕這張家把狀告到聖上面前,也只會如此。
“姑姑,我們把張家砸了,到時候賠起錢來,我們可賠不起啊。”任飛聽了小花的話後,臉上掛着擔憂道。
“賠個屁給他,他張飛把我們夫子的腿都打斷了,我沒叫他賠,他還想叫我們賠,門都沒有。”小花一臉的怒容,大聲喊道。
其說話的方式,跟鍾文如出一轍,就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這才叫兄妹,這纔是真的兄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