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昨天小花帶人砸了張家孔家這事,除了李世民不知道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基本都是知道了。
而且,朝中的大臣,還期望這事多發生幾次。
着實,這些大臣們,可大多數不喜歡鐘文。
有着這麼一個常侍壓着,誰又喜歡呢?
當然,他們也知道,只要不惹到鍾文兄妹,一般也都安然無事的。
就如李文崇他就知道,只要不去惹這對兄妹,大家都會過得挺好的。
如此的一個殺伐果斷之人,真要是天天參加朝議,那他們可得小心謹慎,真要是哪句話說到鍾文頭上去了,那可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在朝堂之上打人這種事,可以想像,以他們對鍾文的瞭解,鍾文應該是能做出來的。
而如今,有了這麼一件事,這些文官們,自然是不願放棄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了。
這要是真的能把鍾文打壓下去,摘去這常侍之職,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
文官出列這麼多人出來攻訐鍾文,武將只能低頭不說話。
這已經表明了,文官們把鍾文放在武將一行,而武將們也把鍾文當成他們這邊的人。
可是,武將們也知道,打砸張家到是無事,可砸了孔家,這事絕對會成爲一場暴風雨。
這事真要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這後果,不用想,鍾文兄妹二人絕對會是這場暴風雨中的受害者。
“鍾常侍,剛纔王御史所言,可當真?”李世民雖說也不怎麼喜歡孔家,但孔家勢大,要是不好好處理了,這事真要是發酵了起來,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鍾文看了看李世民,又轉頭看了看那邊的文官。
這其中,最爲耀眼的,就屬那鉅鹿郡公魏徵,以及那邢國公房玄齡了。
鉅鹿郡公魏徵,可以說他本就屬於孔家一系的人。
而這邢國公房玄齡,可以說是代表的是四大世家了。
邢國公房玄齡的妻子,可是出自於范陽盧氏。
而這四大世家,又與着孔家,更是親上親。
更何況,這朝中大臣,又各有着相互之間的關係,不是姻親,就是聯姻,或多或少,都與着孔家有着關係。
而沒有關係的人,大多都讀的是儒學,自然而然的,也都把孔家當作天來對待,哪所李世民這個皇帝,在他們這些人的心中,都不如孔家來得大。
“聖上,此事那得從我府上的夫子父子二人被打之事說起,還請聖上容我府上的夫子過來後再議。”鍾文向着李世民拱了拱手道。
“準。”李世民雖說知道鍾文府上的夫子被打斷了腿,但爲了把這事平息下去,最好還是請了當事人過來問話爲好。
隨即,鍾文向着李山點了點頭。
李山得了鍾文的示意,向着李世民行禮後就離開了朝堂。
而此時,大殿內,卻是安靜的出奇。
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安靜的等着鍾文對此事進行迴應。
那些文官,更是期望看到鍾文一會被李世民摘了這常侍之職,他們更是期望,李世民能把鍾文這個縣侯的爵位也給摘了去。
“哥,他們是不是要把我們趕出長安城?”站在鍾文一邊的小花,也知道了這其中的意思,小聲的向着鍾文問道。
“趕出長安城?他們沒那個本事,如果你想回家,待過些日子,我帶你回家去。”鍾文也小聲的迴應着小花。
說來,鍾文也確實想回家看看了。
從家裡出來了幾個月,心裡還是掛念着家裡的情況的。
鍾文本就不喜歡什麼朝堂之事,更或許不喜歡參與到這朝政之事去。
可是,總是有些人看不順眼自己,連帶着府上的人,也都被人欺負了去,心裡不氣,那都是假的。
可是,昨天自己已經是與那張家的張飛說了,自己小妹帶人把張家砸毀了,也算是對張飛對嶽禮他們的一種懲罰。
至於玄真派的事情,一瓦當了結。
如果還敢找事,那就一個字,殺!
而此時,朝堂之上把這事提出來了,那自己也得好好應對,至於接下來如何,就看這些人是否要在背後搞事了。
當鍾文小聲的迴應小花之時,李世民卻是聽見了。
李世民聽到鍾文準備要帶着小花回利州,心裡突的一下,發現這事好像並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鍾文要是離開長安城,這事對於李世民而言,絕對是不希望的。
而如今,太上皇的事情還需要辦,各地宗派的人也會相繼派人過來,如果沒有鍾文這樣的人壓場子,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至於雲羅寺的人雖然已經到了長安,可雲羅寺的人可不是他李世民相信的人,他能相信的,也只有影子李山幾人,再加一個鐘文罷了。
李世民心中想着各種可能,皺着個眉頭,使得殿中的人更是不敢說話了。
不過,這些當中,卻是不包括鍾文與小花。
鍾文兄妹二人,依然在那兒小聲的說着話,說着一些曾經的過往。
兩刻來鍾後。
李山回到大殿,向着李世民稟報道:“稟聖上,人已在殿外候着,可以隨時問話。”
“那就讓他們進來。”李世民心中着急,想着趕緊把這事處置了,別再鬧出大動靜出來了。
沒過一會兒,孔家的孔折,孔譽,以及張家的張飛夫婦二人被禁衛帶了進來。
而隨後,卻是數人擡着兩人步入到大殿之中。
當孔家的人一進到大殿後,大殿內的文官們,都幾着孔折祖孫二人行禮。
行禮也就算了,衆文官還走近孔折祖孫二人寒喧,根本沒有把這朝堂當作朝堂。
“聖上,人已經到了,如聖上有何疑問,可以向他們問話了。”鍾文見該到的人都到齊了,向着李世民行禮說道。
“不可,聖上,孔聖侯年老,如需要問話,還請聖上賜坐。”鉅鹿郡公魏徵站了出來阻止道。
“賜坐。”李世民聞言後準了鉅鹿郡公魏徵的話,也算是對得起孔折了。
孔折,說來是這孔家的話事人,也是年歲最大的一位孔家人了。
只不過,這孔折卻是前朝所封的紹聖侯,到了如今的唐國,李氏皇家卻是未對孔折進行封爵。
不過,當時唐國剛建國初期,李淵到是封了孔折的兒子孔德爲襃聖侯,也算是以此來拉攏孔家。
至於孔譽嘛,也只能待到他的父親死了之後,他才能被封爲襃聖侯。
在華夏史上,這孔家,傳了兩千多年,這爵位卻從未斷過。
同樣,在華夏曆史上,除了這孔家,還有另外一個超級的家族,那就是張家了。
當然,這個張家屬於天師道的張家。
一個到了太祖建國後就沒落的孔家,一個是受國禮尊享待遇的張家,兩個超級世家一對比,孰輕孰重,各位看官自行分析吧。
“李山,你昨日說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經過,你來說,這事怎麼回事?”李世民見人已是到齊了,向着李山言道。
“是,聖上。”李山小心的迴應道。
“諸位,鍾常侍之妹鍾藜帶人砸了張家,以及欲砸孔家之事,我早已是查清原由,大家想必並不知道,鍾藜帶人砸張孔二家的起因吧?那麼大家請看這擡架上的二人,你們可能並不認識,這二人正是鍾常侍府上的夫子父子。”
“嶽禮父子二人受了孔譽的邀請,去了務本坊的和盛酒樓參加辯學會,後遭孔譽差人打斷了雙腿,至此雙腿皆斷,而……”李山得了李世民的指示,開始敘述起事情的經過。
可就在此時,孔譽卻是出聲辯解道:“聖上,李統領剛纔所說的事情,並非真實,那嶽禮父子二人我並不熟悉,而且,我邀請辯學的人中的名單上,並未有這嶽禮父子二人,請聖上明察。”
“孔譽,此時由着李統領來描述事情經過,待他說完後,你如真有意見,可以再提出來,打斷他人說話,你孔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此時,鍾文卻是不爽了,站了出來直接怒視着孔譽說道。
“想必你就是鍾常侍吧?雖說我孫兒着實有些不對,但你也不能如此說我孔家家教吧?”坐在胡凳上的孔折,見鍾文站出來指責他的孫兒,立馬也站了起來應對道。
“我就是鍾文,不管這件事情如何,也該由着李統領說完後再來議,孔家的家教如何,你孔家應該比我更清楚不過了吧?”鍾文反擊道。
“我孔家家教,放在當今天下,也可以爲天下人的楷模,至於鍾常侍家的家教嘛,那就不好說了。”孔折笑道。
“是嗎?我鍾家家確實不如你孔家,至少,我鍾家的人,也從不會以大欺小,也從不恃強凌弱。”鍾文再一次的反擊道。
李世民見脣槍舌戰的,趕緊站起身來,走至中央勸阻道:“此事理該如此,李山敘述事件經過,或問話之時,理應當事人對答,其他人等不得插言。”
李世民的話,算是止住了鍾文與孔折二人的舌戰,但也引起了孔折心中警惕。
他從鍾文與他說的話中,感覺到了危險,但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可這心中,卻是有些不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