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文也不再多話,往着更爲偏僻處走去,隨後一個縱身就往着長安方向奔去。
至於鬼手。
他卻是站在那兒,瞧着鍾文離去的背影嘆道:“也不知道九首習練的到底是何種內氣,爲何他的內氣有着腐蝕傷口之效,如此霸道的內氣,真是難以想像啊。”
對於鍾文的內氣,鬼手想不明白,也弄不清楚。
他連自己所在的宗門典籍都重新過了一遍了,可依然無法查找到原因。
而幾個月之前。
吾道子身死之時,他身爲一個醫者,卻是那麼的無力。
最近。
鬼手越發的覺得江湖之上的人稱他一聲鬼手,卻顯得這個名號如此的沒用,連劍傷都治不好,這鬼手之名,都使得他覺得有違他自己的身份了。
而今。
角認了吾道子身上所受的傷,就是來自於鍾文之手後,他更是開始覺得鬼手之名言過其實了。
“唉!!!”長嘆了一聲的鬼手,遙望着鍾文離去的方向許久。
這才邁動着腿,往着徐聞縣城走去。
沒有人知道鬼手他最近經歷了什麼。
也沒有人懂得他鬼手心裡想的什麼。
鬼手。
原名並不叫鬼手。
就如影子一樣,也不叫影子。
巫門的人,所有的名號,均是別人尊的,而非他巫所取的。
而鬼手之名,來自於他最爲自傲的醫術。
可如今,他卻是開始對自己這個名號產生了懷疑。
與此同時。
遠在金州城某座宅院當中。
一位老者卻也如鬼手一般,開始對自己所學產生起懷疑來。
而他身邊的兩名弟子,也同樣如他一般。
這三人,正是孫思邈師徒三人。
“師傅,九首送過來這件東西,真是讓弟子大開眼界啊。”車羅瞧過顯微鏡之後,着實不知道那裡面的小東西是爲何物。
“是啊師傅,九首託人送過來的東西,雖說能見到微小的東西,可這些微小的東西肉眼卻是瞧不見的,這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何物啊?”一邊的京夜羽也是一愁莫展一般。
“爲師也不清楚,以前九首曾經說過要送個東西過來,我們也是等了好多年,才收到了如此之物。爲師也不明白,那裡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估計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的,也只有九首了。”孫思邈此刻也如他那兩個弟子一般。
說來,幾個月前。
鍾文託付自己師傅把自己製作的顯微鏡送給孫思邈道長。
本來顯微鏡與使用操作說明書,以及一本冊子一同送過來的。
只是好巧不巧,顯微鏡送達孫思邈手中的路途當中,卻是被百騎司的一個人員給跌落至水中,使得鍾文書寫的那本冊子直接進了水,字跡無法再辨明。
至於操作書明書,雖字跡有些模糊,但好在可以辨認。
要不然,此時孫思邈師徒三人也不至於都是一愁莫展的神情,都希望從對方的嘴中得到解釋。
師徒三人,隨後又是搗鼓了許久。
依然無所獲。
“走,帶上東西,我們去利州。”最終,孫思邈決定,去利州龍泉觀找鍾文去。
半夜。
鍾文終於是趕到了長安城。
鍾文一入長安城後,連自己的縣侯府都未回,直奔宮城而去。
“九首,你終於來了,可是我師叔祖尋到的你?”當影子見到鍾文後,一直吊着的心,也落了地了。
“是的,我在徐聞之時,正好遇上了鬼手前輩,正是鬼手前輩告知於我,所以我這才急趕回長安。影子,李山現在如何了?”鍾文心繫李山,直接開口問道。
“暫時不知,信鴿也未再回來過。即然九首你已經來了長安,我看此事還是去通知一下聖上。”影子知道鍾文心急。
可心急的不止是他。
此時內苑中的李世民,也依然還在思愁着扶桑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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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影子傳話來說鍾少保到了。”當李世民正欲與着他的妻子長孫皇后說話之際,一個婢女跑過來輕言道。
長孫皇后。
依着本來的歷程,早就已經死了。
可如今的長孫皇后,卻是活得好好的。
長孫皇后自打生了兕子之後,這身體越發的不是很好。
而且,其還患有哮喘,肺病等多種疾病。
長孫皇后的病,說來也是靠着鍾文所制的藥丸。
而這兩年。
李世民也去信到利州,向鍾文求藥。
而鍾文也依着配方,重製了幾批,由着百騎司的人員送回長安。
所以,到現在爲止,長孫皇后的身體,也漸漸好了一些,也不至於像以前以一樣,連行動都不便。
至少,現在可以隨意走動了,甚至還能小跑一段。
“九首到了?好,好,好啊。”當李世民得知鍾文到了長安,心中甚喜。
隨即,連話都未向他的妻子說,欲擡腿奔出去。
“二郎,你也莫急,九首都已是到了長安,只要他前往扶桑國,想來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的。”長孫皇后瞧着自己的丈夫如此急切,也知道扶桑國的事情太過重大了,趕忙勸道。
“觀間婢甚知我心,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李世民發現自己忽視了自己的妻子,趕忙拍了拍自己妻子的手。
隨着李世民來到影子所在的小院後。
三人坐下說着關於扶桑那邊的事情。
“聖上,你還是太心急了,當下我唐國的船隻又少,兩年的時間要建造這麼多的船隻,必然是勞命傷財的,而且,那些世家以及那些士族,更是虎視眈眈,朝廷要建造船隻,他們必然是大伸其手的。”鍾文聽完李世民說的話後,說出自己的意思。
可是。
到了如今,鍾文所說的也是白說。
人都已經去了扶桑國,當下最爲緊要的是前往扶桑。
“這也怪我當時太急了,朝中的各位重臣也心急,扶桑國那麼多的銀子埋在地下,如不能歸我唐國所有,那必然是我唐國的損失,所以我唐國準備了兩年,這才發兵前去的。”李世民言道。
說來,當尉遲敬德他們一抵達扶桑國後,着實發現了一些露天的銀子。
甚至,只要稍稍往地下挖去,都能見到含有銀子的礦石。
這更是奠定了李世民想要霸佔石見銀山的想法。
“那聖上可有何安排?如沒有什麼安排了的話,我即刻前往江陰。”鍾文知道,這事再說也都晚了,隨即向着李世民問道。
“九首,我知道此事有些緊急,所以就辛苦你一趟了,待事情結束後返回長安之際,我給你重封爵位。”李世民也知道此事緊急,也不便多說什麼了。
“聖上,爵位之事還是算了,縣侯挺好的,好了,聖上,影子,那我就此告辭。”鍾文不想再多停留,起身後向着李世民行了禮後,一個縱身就離去了。
“唉,九首爲何總是拒絕爵位,難道我所封賞他的爵位,他就這麼抵抗嗎?”李世民瞧着已是沒了鍾文人影方向嘆道。
“聖上,這爵位之事,我到是認爲可以封賞九首的家人,九首不喜歡,但不代表着他的家人會抵抗。”影子見李世民如些後,建議道。
“你說的到也是,明天我就擬旨。”李世民一聽之下,這才覺得此事可行。
說來,去年之時,李世民就對鍾文重新封賞了。
封的是郡王。
只不過鍾文不願接這旨意罷了,更是把那到龍泉觀過來宣旨的內侍給轟回來了。
依着鍾文這個外姓,也就只能封國公了。
但其師傅又是李氏宗親,輩份之高。
而且,李道陵被朝廷所封賞的,可是一字親王。
只不過李道陵也從來不接受這份封賞,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以真人示人。
而鍾文又爲李道陵的弟子,封郡王說來也並不爲過。
雖說是外姓,但在唐國,也不是沒有封賞過外姓王,就好比那羅藝等等。
只不過,封王必然是要賜姓的。
而鍾文深知這件事情,對於李世民封他爲郡王之時,鍾文這才把那宣旨的內侍給轟回長安。
其實,鍾文對於封王之事到也不反對。
只要不賜他改姓,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況且。
就算是李世民不封他郡王,鍾文也不在意。
自己只是一個道士,王不王的,根本沒有放在他的眼中。
鍾文的世界,與着世俗可是相隔太遙遠的。
再者,自己的師傅李道陵都不曾接受朝廷的封王,他這個弟子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
一夜過去。
李世民還真就開始擬旨,連中書省都沒有過問,直接概上大印,往下發去。
而此時,鍾文經過一夜的奔襲,已是趕到了江陰。
當駐紮在江陰的一位將軍得知鍾文的到來後,又得知鍾文要去扶桑後,加班加點開始把貨物運上船隻。
兩日後,二十艘船隻開動,一併押送着一些東西,護送着鍾文往着儋羅島而去。
鍾文一上船後,就一直坐在船倉當中靜坐。
打鐘文從南極島出來後,就沒停下過,而昨日更是一日一夜的奔襲,早就讓他顯得有些疲憊了。
正好,乘船前往扶桑,這一路上需要十來天的時間,鍾文也可以在這段時間裡好好休息一番。
七日後。
船隻抵達儋羅島。
而鍾文連船都未下,再見過了駐守儋羅島的守將後,船隻再一次的往着對馬島行去。
又是四日後,船隻抵達對馬島。
隨後,鍾文再一次的未下船,船隻繼續向着扶桑國方向行去。
六日後,船隻終於是停了下來,靠了岸。
“鍾少保,扶桑國已經到了,我們的船隻已經停靠在石見港口,我已經差人去通知尉遲將軍他們去了。”船長是一位軍中副將,他負責一路的貨物押送,領二十艘船隻。
“好,我知道了。”鍾文見那將領有些面熟,思索了片刻之後,這纔想起眼前之人是誰來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郭琳的父親,洛南縣侯郭寶義。
不過,鍾文卻是未與他多說話,省得給自己招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