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怎會如此信任這個小道士?”跟隨在其後的墨幽,實在搞不懂自己孫女爲何會跟隨着這麼一個陌生的小道士從墨門離開。
而且。
還又在一家酒樓待了數日。
現在,又跟着這麼一個陌生的小道士坐在一架馬車上有說有笑的。
這一切,都讓墨幽實在搞不懂自己這個孫女了。
自己孫女在墨門之時。
雖不常與她聊天。
但在自己看着長大的孫女,這一眨眼之間,卻是成了這個樣子,這不得不讓墨幽暗嘆着女大不中留的話來。
一路相隨。
前方的馬車前頭。
墨離時不時的向着鍾文問着一些話。
鍾文也時不時的迴應着。
天氣雖寒冷。
可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根本不是一個事。
反到是趕車的車伕,卻是冷的直打哆嗦。
車伕是惠陽樓的車伕。
平日裡。
他都奔忙於長安與洛陽之間。
有時會遇上些貨物,或者從長安帶回一些東西至洛陽。
對於墨離向着鍾文所問的話,車伕聽着像是一個小孩在向着一些大人問一些常識問道。
就好比此時。
墨離就向着鍾文問着洛陽到長安有多遠,一天能不能趕到長安這樣的話來。
這樣的話,聽在車伕的耳中。
就如一個小娃問話一般。
只要稍有常識的人,或者經常出遠門人來說。
從洛陽趕到長安,少說也得十來天的時間。
如果放在平時,官道稍好一些,到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可當下又是冬季,雪花飛舞的季節,想要快,都有些難了。
本來。
鍾文想着帶着墨離兩人直接去往長安的。
可一想到墨離揹着一個大包袱出現,鍾文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而此時。
惠陽樓中,萬東來卻是站在小竈房中長嘆着氣。
“這女子,真是,唉……”萬東來看着空無一物的竈臺,真心有些無語了。
萬東來着實沒想到,墨離會把小竈房給她用的調料之類的東西一掃而空,甚至連食用油都不剩。
最讓萬東來無語的,墨離連打火石都給帶走了。
小小打火石。
本來就是常物,幾文錢一對,都可以使用上一年的了。
就這樣的小物件,都沒有放過。
那可就別想小竈房中的其他的東西了。
一連數日。
某日午時的利州碼頭之上。
從上游卻是行了十數艘船隻。
“主家,這裡就是利州了,今日是居住於利州,還是直接去龍泉觀?”王內侍迎着李世民下了船,向着李世民言道。
而此時的利州碼頭。
可不止李世民他們這幾條船隻,而是有着不下於上百艘船隻停靠於兩邊,一眼都望不到頭一般。
其中。
不乏有着利州商團的船隻,也有其他州所來的船隻。
“一路急趕,大家也都稍有些累了,今日就在利州城中居住一晚吧。”李世民看着碼頭絡繹不絕的客商,心中也在感嘆着利州碼頭的繁華。
片刻後。
所有人都已是下了船隻。
李世民他們所乘的船隻,只是一些普通的民用船。
他們此行,可不會驚動任何地方官府。
哪怕他們到了上游的黃花縣之時,他們也沒有與任何官員有任何的接觸。
李世民他們此行,爲的就是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在晚上從宮中出來。
而王內侍稱呼李世民爲主家。
自然是李世民吩咐的了。
同樣。
這也是爲了避免別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之事。
隨着李世民他們上百人一入利州城後。
發現此時的利州城,依然人滿爲患,叫賣聲不絕。
街道兩旁,有着不少的商客穿於各店鋪之中。
議價的,議事的,看貨的等等。
而且。
利州城中,更有不少的番邦人。
當然。
這些番邦人,基本還是以西域那邊的國度人員爲多。
王內侍瞧着李世民有些驚呀的神情,笑着與李世民解釋道:“主家,利州這幾年的變化,連我都快有些不認識了。據臣所聞,這一切,均是出自於九首之手。”
李世民點了點頭。
其實。
李世民一直就在關注着利州的情況。
每一個月,都有着百騎司送往他手中關於利州的消息。
可這些年來。
李世民一直都是從字裡行間知道關於利州的情況。
可真實卻是沒有瞧過。
而這一次。
他真正的瞧見了利州的面貌,比起那些字眼來,來得更爲直接,更爲震憾。
“喂,你們的馬匹,需要寄養在城外,爲何往着城中牽來?罰款五十文。”正當李世民錯諤之際,兩名衙差奔了過來指責着他們牽着馬入了利州城。
而當那兩名衙差出現之際,早已是散在周邊的親衛們,就像如臨大敵一般。
衙差的身上,可是帶有武器的。
這不得不讓他們緊張。
李世民見兩名衙差過來,聽着他們的話後,頓生不解。
在長安城,雖說普通馬匹不能隨意在長安城行走,但只要是戰馬,或者官員等的馬匹,是可以行走的。
可在利州城。
不要說馬匹了。
就連任何的牲畜都不得入內。
這是利州城的規矩,也是創造衛生條件的規矩。
“那我等的馬匹該如何處置呢?利州又爲何不讓馬匹進城呢?”李世民雖不解,但依然想知道其中的原故。
“你們不會是外地來的吧?剛纔你們進城之時,難道沒有看城外的通告嗎?所有馬匹,一律不得入城,只能寄管於城外的牲畜欄中,先交罰款錢。”衙差可不會管對方是何人,也不會在意對方是何人,他的責職,就是巡街,有違利州新律的,一概至止。
當然,罰款也是他們職責的權限之一。
李世民聽後,看了看王內侍。
王內侍點了點頭,隨即向着兩位衙差說道:“我等第一次前來利州,着實不知利州的規矩,我們這就把馬匹寄於城外去。”
王內侍都說話了,李世民身後的一位隨從,立馬走上前去,交了五十文罰款的錢。
“給,這是你們的收條,如有任何疑問,可到州府衙詢問,切記,馬匹不得入城,如馬車一定要入城的話,一定要向城外的牲畜管制員要一個糞兜子。”衙差收了錢,還給李世民他們開了一張收條。
隨着兩名衙差看着馬匹牽出了城後,轉身離去。
而當李世民看着收條後,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一張罰款的收條,讓李世民發現這利州城的衛生,着實幹淨的比長安城還要好。
不久後。
李世民一行人包了一間若大的客舍,把所有居於這家客舍的客人全部趕了出去。
不過。
錢嘛,自然是要賠付的。
客舍的東家,一般也不會說什麼。
況且。
眼前的這些客人,出手又大方的很,只要賠付其他客人的錢到了位,沒有怨聲,衙差基本也不會再來過問的。
“王重,陪我出去走走看看。”在客舍當中無聊的李世民,覺得第一次來到利州,怎麼着也要好發看看利州。
看看這個利州到底好到什麼程度,看看利州是不是真跟百騎司傳給他的那些消息一樣。
就剛纔他所見聞的,也只是一條街道之相罷了。
其他的,他卻是一概不知。
甚至,李世民還想着去縣衙看看,去州府衙看看呢。
只不過爲了隱瞞身份,這衙門他暫時卻是不想去了。
“好的,主家。其他人等,自行散出去。”王內侍得了李世民的話,恭敬的迴應,並向着那些親衛們交待了一句。
片刻後。
所有的親衛,各自出了客舍,散佈於利州各處。
好在他們身上手中沒有帶武器,要不然,衙差們必然會前來盤查的。
不過。
他們手中沒有武器,可這身上,袖裡,卻是藏着武器的。
聖上出行,他們絕不可能不帶武器在身的。
哪怕聖上屬於微服私訪,那也得如此。
王內侍陪着李世民從客舍出來,店家看着二人像是貴人姿態,在他們出門之前,還特意叮囑了一聲。“二位客官,如在利州碰到什麼事了,記得大聲呼救,到時候必有衙差在第一時間前去搭救的。”
李世民聞話後不解,“難道利州還有人行不軌之事嗎?”
“這位客官有所不知,我利州雖說並沒有什麼不軌之事,可這番邦人多,再加上總會出現一些小偷小摸之人的,只要你們大聲呼救了,衙差必然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店家笑着回道。
帶着不解的李世民,也不再多問,往着利州主街行了過去。
雖說利州地處偏遠之地。
可依然止不住一些商賈前來進貨等等。
而這食鹽,就是他們最爲中意的東西了。
各種的馬車,或者驢牛車等等。
一車車的從利州東北角的鹽庫中出來。
看得李世民眼睛都直了。
食鹽。
李世民當然知道,而且他也知道,這些雪鹽乃是出自於西域恰卡。
朝廷雖分有一部分,但大部分的雪鹽,都是在長安,以及洛陽等諸重城售賣的。
而這利州,卻是成了雪鹽批發地了,這讓李世民瞧見這麼多的雪鹽從這裡運走,讓他倍感無奈。
當年。
鍾文組建利州商團之時,就從利州弄去不少貨物到長安售賣。
而後又是組建了運輸隊,從恰卡運送雪鹽回利州,在利州建立了一個雪鹽發售庫。
這也迫使得王家也好,還是朝廷的鹽場收益,越來越低。
可以說。
南方有一半的食鹽,都出自於利州。
如此大的利益,李世民心中不無奈都不行。
不過好在有着扶桑銀子的收入,這也就使得李世民心中安然了一些了。
“那裡是?”當李世民行至南城門口附近之時,瞧見南城城外有着成千上萬人在那兒之時,心中好奇不已。
“你們是第一次來利州吧?那裡是我利州商貿場,只要你想要的,那裡基本都能買到,哪怕是番邦人的東西,那裡都有。”此時,一位利州城的百姓,聽見李世民的一聲後,笑着解釋了一句。